酒是个好东西,能麻醉神经,忘掉很多事。
我跟艾达把一整瓶的红酒都喝完了,后劲上来,我晃着身子爬起来,踉跄着找到一直被关了静音的手机。
手机上显示着十几通未接来电,分别是蔡母跟霍容修还有沈少航打来的。
还有沈少航一条短信:“海棠,你在哪里,看到消息来儿童医院,安安发烧了。”
看到这条信息,大脑顿时清醒,短信已经是两个小时前发来的,我立马回拨过去,电话没有人接。
“海棠,我们再喝,我去拿酒。”艾达也喝醉了,两颊绯红。
“艾达,今天有没有谁来找我?”
“没有啊。”艾达躺在柔软的地毯上,似乎又想起来了:“对了,沈先生来找过你,你不是要休息吗,我就说你没在,没放人进来。”
“我现在要去一趟医院,安安发烧了。”
我焦急的捡起地上的外套,穿上鞋子急急忙忙的赶去医院,艾达听说是孩子生病,让管家送我去医院。
我到医院时已经凌晨了,前台也不告诉我孩子在哪间病房,我只能一间间找,一边又给蔡母和沈少航打电话。
我后悔,急的在走廊里大喊:“安安。”
医护人员与病人家属都看着我,我顾不得这些,安安很少生病,之前他们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一定很严重。
我急得掉眼泪,接着挨着找。
“海棠。”沈少航从某一间病房出来,大步朝我过来。
一看见沈少航,我也立即跑过去,抓着他的手臂问:“安安怎么样了,严重吗,退烧了没有。”
沈少航眉梢也染着担忧:“正在输液,已经退了一些。”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稍稍宽慰了些。
“带我去看孩子。”
沈少航领着我去病房,安安睡着了,手背上正输着液,我伸手探了探安安的额头,还是很烫,我心如刀绞,眼泪瞬间从眼眶滚落,在安安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安安,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蔡母也在,自责道:“都是我大意,让安安着凉了。”
哪里能怪得上蔡母,小孩子生病是常事,就连我这个当妈的都没有尽到责任,孩子住院了才知道孩子生病了。
我吸了吸鼻子,对蔡母说:“蔡姨,这不怪你,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跟少航就行了。”
在我再三劝说下,蔡母才肯回去,她说明天早上再来。
我让沈少航出去帮忙给蔡母叫车,等人走后,病房里只剩下我跟安安,心又再一次一阵抽痛,母子连心,孩子难受,做母亲的又如何好受。
我握着安安的手,心里才安稳一点。
沈少航送了蔡母很快回来。
“你喝酒了。”
我满身的酒味,他自然能闻得到。
“喝了一点。”我不知为何会烦躁起来,扒拉了一下头发:“手机静音了,抱歉。”
“海棠,安安只是发烧,医生说了,很快就会退烧,你不用太自责,你没有接电话,我担心你。”沈少航在床的对面坐下来,微微低着头说:“要说抱歉,那也是该我说,孩子一直都是你在带,我没有尽过几天父亲的责任,委屈你了。”
“说这些做什么。”我别过脸,擦掉眼角的泪,强扯出一抹笑说:“等要做的事都做完了,以后两个孩子还是归你带,你来教他们,我可要做甩手掌柜。”
“好。”沈少航答应的干脆利落。
病房里忽然安静了下来,隔了一会儿,他说:“最近你跟白宇走得好像有些近……”
我站起身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去去身上的酒味。”
不等他说什么,我已经朝洗手间去了。
身上的酒味确实很大,我洗了一把冷水脸,再在身上喷了点香水,这才勉强压住酒味。
等我从洗手间出去时,沈少航坐在病床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抿了抿唇走过去:“白宇跟我哥也有些交情,所以葬礼的时候他也去了,我哥忽然离世,公司内讧,我也请白宇帮忙了。”
沈少航抬起头,墨黑的眸子凝视着我:“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找我,我才是你男人。”
我们凝望着彼此,时间定格了有那么几秒。
我笑了,故作语气轻松地说:“你吃哪门子醋,按着辈分,白宇还得跟着沈佳妮喊我一声堂嫂,再说了,董事们来家里闹,这也算聚众闹事了,白宇是市长,我找他也合理。”
“没有好处,白宇他会凑上去?那小子心里想什么,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沈少航走过来,大男子主义地说:“以后不许再跟他见面。”
沈少航是个敏感的人,只要事关于我,他都能想很多种可能。
为了让他安心,我表面上答应他:“好,我答应你,反正现在葬礼也结束了,董事们那边也解决了,明天就回香|港,也没有什么用得着他的地方了。”
他扣着我的后脑勺,抵着我的额头,嗓音暗哑地说:“海棠,最近我常常做噩梦,梦见你离开了我。”
“梦都是相反的,我一直都在这,从未离开。”我笑着,像母亲安抚撒娇的孩子:“好了,等你的事忙完了,我们就去把证补上,我这个沈太太可是一直都是有实无名。”
“好,到时我们再重办婚礼,风风光光把你娶回来,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沈少航的老婆。”
“好。”
后半夜,安安才退了烧,沈少航也很累了,我让他跟安安躺在一张床上休息,看着生命里我所爱的人睡的香甜,我心里也跟着温暖。
窗外的月亮很圆,清冷的月光泻在窗台,岁月静好,大概就是此时此刻了。
翌日。
蔡母提着熬的米粥来了,保姆也抱着乐乐一起,安安跟乐乐基本都没有分开过,安安昨晚在医院,乐乐在家里也一直哭,不睡觉,嗓子都哭沙哑了,也就只好带来。
安安也醒了,乐乐看着安安笑了,将乐乐放在病床上,乐乐爬过去就抱住了安安,这一幕让人心里一暖,同时鼻尖又泛起一股酸涩。
安安跟乐乐玩了一会儿,沈少航的电话响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林天骄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