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岩慢慢拂开言柳绿的手，一步步走到杨姗面前，冷着脸看着她，“我说，那也要你能有本事抢得到！”
    “可惜！”她冷笑一声，“你费尽心思把我和宋垣分开，过了这么些年，宋垣他看上你了吗？”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看着杨姗的眼神完全是看垃圾一样。
    张雪岩一直以来都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性格，对于不喜欢的人要么直接不搭理，要么就是直接怼。更何况还是害她变成现在这样的杨姗，她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恨。
    她本来就比杨姗个子高，长得也更漂亮，现在这么面对面站着看着杨姗，冷下脸的时候倒也有几分气势。
    “大学的时候你就整天围着我男朋友转，可惜他看不上你。原本他以为自己工作了终于可以离你远点了，没想到你竟然又追到他公司，你到底是有多不要脸才一直打我男朋友的注意，费劲心思地想把我们两个分开。”
    “不过可惜，”张雪岩挑剔地看着杨姗，“你废了这么多心思，甚至他搬到了他家附近，他还是看不上你，他这些年心心念念的还是我。”
    又冷笑一声，“他这些年一直念念不忘的还是我。”
    又掀开手上咖啡的盖子，直接兜头浇在了杨姗的头上。
    “你不是喜欢抢我的东西吗，这就是抢了我的东西的感觉。”
    ☆、44质问
    新买的咖啡，即便已经冷了一会儿，但是就这样兜头倒下来，杨姗的头上立刻冒着袅袅的热气，脸上立刻红了。
    四周看热闹的人哗然，谁也没想到张雪岩竟然众目睽睽之下这么直接浇了杨姗一脑袋咖啡。
    言柳绿也吓了一跳，她刚准备伸手去拉张雪岩就看见张雪岩抬手捏住了杨姗的下巴，“这一杯是我还你的，谢谢你这么多年矢志不渝地破坏我和我男朋友的感情。”
    又嫌恶地推开她，“杨姗，当年你害我的账，这只是找你算的第一步。”
    杨姗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场面，她原本拦住张雪岩的目的除了试探以外就是想要刺激她，没想到张雪岩竟然一言不合就动手，甚至还当众浇了她一头咖啡。
    她伸手在头上抹了一把，湿漉漉黏乎乎的感觉让她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声，“张雪岩……”
    抬手就往张雪岩面前冲，想要去抓她的头发。
    张雪岩侧身躲开，又借机踢在了杨姗的小腿上，她立刻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嘭！”
    白色的地板砖上清晰地照着杨姗此刻狼狈的背影，张雪岩走到她面前蹲下来，“还记得你当时硬把我从病床上拽下来的感觉吗，就是和你现在一样，我甚至比你痛百倍千倍。”
    又冷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以为高明的伎俩又怎么样，我现在还是和宋垣在一起。”
    听见言柳绿喊她，站起身看着言柳绿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她摇摇头，没在搭理杨姗，走了。
    出了商场，张雪岩给宋垣打了电话，说了刚刚遇见杨姗的事情。
    宋垣来的很快，第一时间就是检查张雪岩，“你没事吧？”
    张雪岩摇头，看着宋垣迟疑地说：“我没事，但是我把刚买没多久的咖啡直接倒在她头上了，还踢了她一脚，她直接摔地上了。”
    “嗯？”宋垣挑眉，“所以？”
    “我今天说了你还和我在一起的事，是不是耽误了你的事情了？”
    宋垣失笑，屈指弹了张雪岩一下，“现在知道担心了。”又把她捞在怀里，“不开心我不让你过去？”
    “嗯。”张雪岩低头，带着鼻音，“我才是你女朋友。”
    “我知道，”宋垣抱着她，“我是怕我不在的时候，杨姗又过来找麻烦，伤到你。”
    “我才不怕呢。”张雪岩蹭着宋垣的胳膊嘟囔，显然还计较着宋垣不让她在一起的事情，心里面觉得委屈。
    宋垣叹气，挑起张雪岩的下巴看着她，“我以为这样是对你好，抱歉，我忘记了问你了。”
    张雪岩还是不开心，尤其是在说开了以后，心里更加的难受，张张嘴，“我今天还自己报仇了呢。”
    “是。”宋垣忍不住笑，“你今天很棒。”
    又揉揉张雪岩的发顶，“晚上和我一起回去。”
    “真的？”张雪岩立刻喜笑颜开，“你答应了？”
    宋垣点头，“答应了。”又蹭着张雪岩的鼻尖，“抱歉，之前是我想错了。”
    张雪岩只是觉得委屈，宋垣轻轻一哄又立刻好了。她依偎着宋垣，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晚上，宋垣大大方方地牵着张雪岩的手回去了。路上遇见认识的人也直接开口介绍说是自己的女朋友。
    张雪岩一路上都很开心，等到进了屋就抱着宋垣亲了一口，“奖励。”
    然后蹦跳着跑开了。
    宋垣摸着濡湿的面颊，看着在屋子里蹦跳着的张雪岩，走上前把她打横抱起放在了沙发上。他自己坐在了张雪岩的身边，抱着她。
    张雪岩吓了一跳，等到宋垣只是把她放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做后又有些好奇，戳了戳他，“你怎么了？”
    宋垣握住张雪岩的手，“没事，陪我坐一会儿。”
    “哦。”
    张雪岩大概能猜到宋垣想什么，但是又猜的不是很清楚。
    虽然这些日子他们在一起看似甜蜜，但是谁都知道这是用糖纸虚糊的表象，经不起任何的破坏。
    他们之间还有很多的问题没解决，如果一直这么下去，那些遗留的问题最终会长成肉刺和他们一生都在一起。
    结果要么分，要么忍着。
    可是他们不想分也不想忍，所以宋垣着急，她也着急。
    张雪岩又往宋垣身上贴了贴，想要给他足够的信任和安全感。握住宋垣的手，“别着急，没事的。”
    宋垣“嗯”了一声，又把张雪岩抱紧了。
    “那边的事已经确定了，确实有监控在里面，我已经报了警也问过了，这种顶多属于严重侵犯隐私，估计不能构成犯罪，等到这件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把那里的房子卖了，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儿，好不好？”
    张雪岩点点头，“嗯。”
    ——
    第二天一早，宋垣说要去公司办理离职交接。
    张雪岩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又担心宋垣的情况，干脆约了言柳绿出来。
    两个人逛了半天，言柳绿见张雪岩一直心不在焉，拽着她去了宋垣公司楼下。
    “想来就直接来，磨磨蹭蹭的，我看着都着急。”
    宋垣正在交代最后的事情，看见张雪岩发过来的消息，他挑唇笑了一下，三言两语说完了最后的话。
    张雪岩有些无聊地戳着手机，上次在酒店遇见宋垣的那一关到现在都没打过去，她咬着指节思来想去，结果还是得了个game over的结局。
    张雪岩丧气地放下手机，看见言柳绿正在玩王者荣耀，看进度，显然快要把对方砍杀殆尽。
    她羡慕地看着言柳绿的手机屏幕，“这个游戏我为什么玩不好？”
    言柳绿头也不抬，“这是属于脑子问题。”
    “滚！”张雪岩送了言柳绿一个字，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转头，宋垣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办好了？”她问。
    宋垣走过去牵着张雪岩的手，“办好了。”
    “真离职啊，你都在这里工作好几年了？”
    张雪岩还是有些不放心。昨晚也劝了宋垣很久，但是他一直不为所动，她总怕宋垣是因为她猜一气之下离职的。
    虽说这种事情说去去听起来很酷，但是她毕竟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不需要他为她做成这样。
    宋垣点头，揉着张雪岩的额角，过堂的风穿过，这一片安静中，就连呼吸都清了许多。
    “原本你毕业那年我就这样打算了，也和以前的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小的工作室，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可能你有一天会过来，我怕到时候见不到你了。”
    张雪岩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是这个理由。
    她不敢置信但又觉得宋垣说的是真的，她主动淡出宋垣的生活，如果他再离开了，可能这辈子真的就无缘了。
    她有些难过又觉得幸福，干脆勾住了宋垣的手，“对不起。”
    “说什么呢？”宋垣敲了一下张雪岩的脑袋，言柳绿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朝天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们两个行了啊，别腻腻歪歪的了，到底走不走？”
    “走。”宋垣把张雪岩拉起来，转身，杨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
    他皱眉，拉着张雪岩从旁边绕过去。
    “宋垣！”杨姗喊住他，见他不搭理，她跑到两人面前拦住他，“你就是因为她一定要把工作辞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张雪岩看着宋垣，宋垣一脸冷清，理都不理杨姗。
    他拉着张雪岩的手，“走。”
    “宋垣！”杨姗又叫住他。
    “我在和你说话！”她盯着他，眼神执拗又疯狂。
    宋垣皱眉，拉着张雪岩后退了一步。
    “所以呢？”他问。
    “你为什么要离职，就是因为她不让？”杨姗指着张雪岩。
    从小到大，张雪岩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用手指着。更何况还是杨姗。
    她脸色一冷，挥开杨姗的手，“是又怎么样，你有什么立场站在这儿来质问我们。”
    “我为什么不能问，我们同学同事数十年，我为什么不能问？”杨姗看着张雪岩，眼神隐约露着癫狂。
    从宋垣回申城到现在，她只在他门口见过他，其余的时间就只能在公司，而她又因为上班，宋垣也一直神出鬼没，所以有时候一天也见不到宋垣。直到今天，她这才从同事的口中得到了宋垣要离职的消息。
    她匆忙追下来，第一眼就看见坐在一起腻歪的两个人。
    她恨不得撕碎张雪岩。凭什么她抛弃宋垣三年还能再他身边笑得这么开心。
    杨姗又立刻想到了昨天撞见张雪岩的事情，原本她以为是张雪岩骗她的，她还抱着一下希望，没想到今天就听见另外一个晴天霹雳。
    宋垣竟然已经办好了离职。
    那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