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风突然怒道:“什么狗屁徐医生,就是他把你的事泄露给齐家!”
我从未见过他这般大声说话过,更别提从他嘴里听到狗屁二字。
想来是调查出什么事,才令得他如此失态。
我小声道:“无所谓了,事情迟早会败露。而且那些都是事实。”我抚了抚手腕上的伤痕,凹凸不平的触感让我缩回手。
苏墨风语气倏地冷下来:“那你是做好准备躲我一辈子的打算了?”
我沉思片刻,认真道:“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兴许以后我找个庄稼汉结婚,或者你找个白富美结婚,就没那么多事了。”
苏墨风沉默,黑暗中,我们两人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平缓而细微,我手心的温度却一降再降。
或许,是时候正式说分手。
我还披着他的外套,我还依偎在他怀里,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我偷偷地直起身子,想离开他的安全感,远离他温暖又包容的胸膛。
突然,黑暗中他的手紧紧箍住我的肩膀,不让我逃离,尽管眼前一片黑,我却捕捉到他眼神里奕奕的神采,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愤怒。
他恢复到往日温煦的语气,我几乎能想象他嘴角挂着常见的笑容,明明应该是温和的,我却感觉到笑里含的更多是诡异,不由生生打了个冷战。
“你是想跟我说分手,嗯?”他笑笑地扬起音调,那一声沉沉扬起的嗯如同一把弓箭,直直指向我。
“……嗯。”我心虚地应道,而后突然想到,我何必心虚,上次明明他也提出了分手,怎么现在搞得好像我成了抛夫弃子的负心女似的?
更何况,努力赚钱,抛夫弃子,指日可待,一直都是我的目标。
但苏墨风明显无视我眼神里的抗议。
“我不同意。”
啥?
我睁大眼,猛地抬起头看他,“凭什么……”
凭什么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这句话才说了三个字,后面几个字被他悉数吞入嘴里,苏墨风突然圈住我的脖子,将我的脸拉近他,狠狠地吻上我的唇,那么霸道那么用力,跟他一贯的温润作风完全不同。
我吓一跳,伸手想推开他,天地良心,我是真的真的想推开他,绝对不是欲擒故纵!
但一直自诩能文能武的我此时却如同一只被老鹰啄住的小鸡一般……就像一只毫无力气的小鸡,正无力地对抗眼前这个突然爆发力量的男人。
他另外一只手紧紧抓住我反抗的两只手,用他的上半身将我死死背后的树干上,让我毫无退却之路!
他温热的唇在我嘴上来回摩挲,舌头迅速伸入我嘴里,尽管我紧闭着牙齿,想关紧大门,但最终还是失守,他的气息吐在我脸上,我心砰砰跳得剧烈,一横,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就在我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他才放开我,我大口地用力呼吸,喘气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暧昧不已。
“你,你,你这个登徒子!”我颤抖着手,指责他。
但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依恋方才那阵。
幸好如今黑灯瞎火的,他看不到我脸上的。
苏墨风握住我的手腕,手指轻轻上面隐约的伤口。我一惊,忙想抽回手,他却不许,紧紧抓住不松手。
他声音低哑道:“你明明就还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样还怎么分手?”
一百零八、失联
天蒙蒙亮,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窝在苏墨风的臂弯里睡着了,苏墨风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我醒来,他方露出堪比朝阳灿烂的笑容:“睡得好吗?”
我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再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他怀里,脸微微红起来,急忙弾坐起身,“你昨晚没睡?”
“睡了一下。”苏墨风状似无事样抽回手臂,但我眼尖地发现他的手垂下去那一刻,手指微微发抖,于是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展开左右手互搏:“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苏墨风无语地看着我,“本来好一些,如今又酸又痛,你这是往死里打。”
我讪笑着收回手,经过一夜休息,如今我整个人处于满血复活的状态。
苏墨风说得没错,我们在原地等不了多久,就等来了救援队。
我和苏墨风被送到医院,苏墨风受了点皮外伤,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而我不但有皮外伤,脚还扭到,本来是要住院几天,但考虑到地震后医院的病床紧张,我的病情也没到非要住院的地步,在我的坚持下,苏墨风只好把我接回县城。
“幸好赵院长没事,也多亏他没事,我们才能获救。”我笑嘻嘻道,坐在车后座,脚架在座位上。
苏墨风透过后视镜看我,“你别乱动,脚刚扭到,免得加重伤情。”
我乖乖地嗯一声,“我得打电话回家跟老妈报个平安。”
说着我眼巴巴地看着他,我的手机早已化为一抔黄土,葬身某村某路某山下,如今车里只有苏墨风那部手机。
苏墨风把手机递给我,我点开屏幕,又递回给他,“要输入密码。”
“你的生日。”
我迟疑地输入自己的生日,还真解锁了。
瞟一眼那人,他正聚精会神地开着车,因为刚刚地震完,偶尔还有几波余震,他开得很小心,生怕又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