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褀被简西颜拽进浴室时还一脸推辞,真正做起来后却比谁都疯。
简西颜被他手扶着半贴墙,低声喘气之余庆幸自己进来时脑子一热带了盒套,有先见之明。
下半身负距离相处,两人一来一往配合得天衣无缝,只是——
简西颜抬头看了看满脸情欲却又在哭的江褀,有些无奈。
那天在震惊之后,她追问了他事情的真相,大概了解了他的身份,却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自己把真实身份上的亲堂弟给睡了这一事实,把他一推就跑回房了。
溜出去洗澡时还大脑恍惚,不知如何是好,差点没在浴室里淹死。
……难怪说不能回头,此时就是扭断她的脑袋也回不来了。
简西颜开始有些不知所措,想起床上的浑话,愁得头发都快掉了。谁料洗完澡偷偷往江褀屋里一看,好家伙,他呆呆坐在床上听见声音看过来,眼泪又颗颗下落了。
那瞬间简西颜就放弃了纠结,直接上前哄人去。她把他的脸埋在她胸前,抓耳挠腮想着能安慰人的情话,却死活想不出什么。
“……说了我来担你哭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
2
那之后的生活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多了一点,房间客厅浴室的运动而已。
直到接到父母一个星期后回来的消息时,简西颜才开始有些慌张。
她抓着头发想到底要用什么姿势向爹妈坦白。事实上,江褀跟她说过她父母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但她还是很心虚。
……尤其是他们还未成年。
她在距离成年还有两个月之时把弟弟给上了,她爹妈知道真不会把她打死吗?
江褀见她苦恼,从背后抱住她,带着如往常一般的笑声,“什么都不用说。”
“姐姐不用承担这些。”
“是我先亲你的。”
他闭上眼,亲了亲她的脖颈。
何况……她本就不该与他在一起。她将来应该遇上更好更适合她的人,不用被他捆绑被这些莫名其妙的血缘身份束缚,她应该有一个光明美好的未来。
简西颜回头看他,吐吐舌头,“那还是我先对你上下其手的呢。”
3
江褀对母亲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是个温柔的人。她在他三岁时去世,父亲能告诉他的只有她很爱他。
父亲是做生意的,还过得去,父子俩的生活还算宽裕。但止于他八岁时父亲出的那场车祸。
很严重,但到医院时父亲还活着,经过抢救他总算没有失去父亲成为孤儿。
但在病房内父亲的脸色一直没有好转,后来才知道许久没有体检的父亲在这次意外中发现自己得了癌症,已经是晚期。
连医生都吃惊之前他之前竟完全没有预兆。
有一天,父亲说要给人打电话,把江褀支了出去。江褀听话地离开了病房,却不知道该去哪,最后还是乖乖呆在了门口。
他隐约听见父亲在叫他的名字,但又担心是自己听错,于是他只是将耳朵靠在门上细细听着。
不久之后父亲去世了,江褀跟着他的“养父”走了。他坐在那人的车里,低着头不敢看他。
……这是他,真正的父亲。
他其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通电话里他得到的信息太多太多,炸得他现在还不太清醒。
父亲不是他真正的父亲。母亲爱的人也不是父亲。但父亲爱母亲。他的生父是一个他从未见过但父亲却认识的陌生人。那个陌生人对他和死去的母亲也不感兴趣。
古怪,奇异。
直到很久以后想起这事,江褀还是只有这两个形容词。
在生父也因重病去世后,江褀其实已经没有父亲去世时那种无力感了。就算他不知道从今往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也不在乎。
生父对他其实不算差,但两人的生活比主客还要疏离拘谨得多。他们是没有感情的,也不会有。
生父独居,但并不是禁欲,他时常能看见他带着女人回来。江褀没有感到失落也没有感到厌恶,仅仅是一些不耐。
要说意外,还是生父竟然也用了一点心思,把他托付给生父兄长,也就是他的伯父那边。
与生父家不一样,伯父家是个温暖的家庭,一家三口分明在拌嘴斗舌又像打诨插科,这厢在胡闹那厢又手挽手撒娇。
前者说的是伯父伯母,后者说的是他堂姐。
伯父伯母没有对突然加入的他有任何意见,也没有特殊对待,而是温柔又自然地把他拉进来一起叨叨。堂姐在旁边咯咯笑,又给他塞了一个橘子。
这时的简西颜还不像几年后那被他惯坏的懒骨头,爸爸去洗杯子,她也是会跟着一起去。完了爸爸还在厨房里,她溜出来找他玩。
江褀知道在别人家里要做个乖孩子,对于别人家里的孩子也知道应该顺从,所以他只是乖乖地坐着任由简西颜的接近。
她捏住了他的脸,没有用力。
“……你好白呀。”
江褀不知该回她什么好。此时的他的确很白,那是常年呆在室内而虚弱的白色。在生父那边时,他每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放学就在屋里待到第二天上学,饭菜也都在屋里吃。
“但是没有我好看。”
他堂姐有些得意地挑挑眉,一把手揽住他脖子把他拉过来,嘴中说着意味不明——不知是想安慰他还是其他的话。
“没关系,不是所有人都能和我比的。你跟着我混就行了!”
“你女儿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简妈妈端着点心站在厨房门口一脸无奈。
简爸爸笑得比简西颜还得意,“我女儿就是啊,还用什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