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微肿的眼睛,声音软得勾人,“孔律肖……”
他正擦头发,回头看她后,直接开口:“不去。”
为蔚瞪了他一眼,看了看时间,“你……”她咬了咬唇转过脸去。
孔律肖扔开毛巾,上床轻哄她:“乖,休息,晚点喊你起来吃。”
为蔚深吸一口气,他把手指放在她唇上磨了磨,低笑,“不要咬,每次你一咬,那模样,我看着浑身都疼。”
为蔚脸一热,索性咬了他的手指一口。
他声音转为愉悦:“不关你的事,不去没关系,又不是官方那些活动,非去不可。”
为蔚压根没理会他的安抚,闭上眼睛,呢喃:“欠收拾,想陪你也陪不了了。”
孔律肖一顿,压下去吻她,“嗯?说什么?”
为蔚轻笑,却不说话。
某人又压住她在她唇上辗转了一会儿,分开时低哑的问:“为为?”
“不是不用去吗?”她冷哼。
孔律肖唇角一勾,“八点才开始,还早。”
为蔚:“……”
她气急败坏的推开他。
孔律肖笑着翻身下床,换衣服去了。
为蔚深吸一口气,怒道:“不去,孔律肖!自己去!”哼。
孔律肖回头,与床上气鼓鼓的人对视一眼后,一双极致好看的桃花眼里,光柔得床上的人一下子被摄得静下来,马上偏开脸。
为蔚小休息了半个钟后才起来换衣服,身子还有些酸疼,孔律肖知道自己刚才因为小吵过后更动情,要得狠了些,所以全程心肝宝贝的哄着、道歉。
为蔚全程耍赖不配合,他给她穿上外套后,低头给她装拉链,拉到她领口的时候,顺势凑近吻了一下。
一整晚闹别扭的人忽然就安静下来了,跟被顺了毛一样。
孔律肖自己开车,他家就在市区,远远一座城堡模样的房子矗立在城市中央,四周围墙将它与外面喧嚣隔开,草木掩映间,看得见里面隐隐灯火闪烁,豪门。
为蔚在车上时,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和孔律肖同姓认识的人,发现政商两界同姓的不多,文艺界更屈指可数,基本上都不像。
那就是,低调的门庭了。
“孔先生……”
“嗯?”
“你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没关系,你认识我就行了,其他人不重要。”
“……”
这个混蛋!
混蛋说很安静,为蔚当真了,结果——
一屋子人。
她一被人投来视线就已经准备把他片了刷火锅了,但还得端着大气美妙的笑容走进去。
孔律肖牵着她进去时,低声在她耳边说:“乖,没事。”
为蔚压根不信他了,靠着他,多少还是拘束。
☆、第32章 chapter 32
但能出一个孔律肖这样人等的家庭,什么都是颇好的,礼仪周到,言行举止恰到好处,对她客气又欢迎。
后来为蔚才知道,他说的安静,是他们家人的生活习性,聚餐的时候话特别少,桌上烛台滋滋的在燃着,羸弱的火舌轻轻摇曳,洒下一圈光晕、典雅美妙,却基本没人说话,特别正经的用餐气氛。
孔律肖吃得不多,好像就凑个热闹,但全程盯着他女朋友吃。
为蔚:“……”
到了后面,首座俊朗的中年男人打破沉寂,朝他投去隐晦的笑意,“少见。”
孔律肖唇一扯,没回话,照旧给女朋友切东西。
为蔚脸颊微热,抬头,他妈妈也朝他们俩一笑,颇有些好玩的样。
餐后九点整,阔气的客厅落地钟在敲的时候,为蔚随意瞥了眼,回过神来时,孔律肖揽上她的肩上花园去了,其他人都去客厅的,就他们俩逆行出去。
到了花团锦簇的园子里,为蔚也懒得管那么多了,他也说过,就是陪他吃个饭,也不是见家长,估摸着他打着这个主意让她免去和他们说太多的机会。
这么想来,她心里一阵感动,又一阵愧疚。
两边地灯铺开一条修长静美的小道,孔律肖揽着人走着,没说什么,走到后面,他电话响,她停下来转着高跟鞋等他。
风景格外好,纵使在灯光昏暗的夜晚,还是可以感受到一座大气园林的曼妙,抬眼越过一片花叶交缠与假山,围墙外不到一千米就是一座直耸云霄的电视塔,在这里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塔上今晚隐隐转着几个字,应该是新年快乐。
为蔚看着看着,莫名觉得这一刻出奇美好。
她绕到孔律肖身后抱住他,孔律肖偏头看了看,温热的手掌盖住她的纤细手指,很快就没心思讲电话了。
但他挂了为蔚也不放。
她贴得更紧,声音柔软的低喃:“再抱一会儿。”
孔律肖心软得一塌糊涂,偏头温柔的问:“怎么了?”
为蔚缓缓摇头,红唇捻动:“环境美妙、气氛太好。”
孔律肖嘴边噙起一抹弧度,转过来把她面对面抱着。
“为为。”
“嗯?”
她埋在他颈间,声音软儒清澈,孔律肖听得心里犹如泉水低落深渊一样。
波澜不断,涟漪四起。
为蔚等不到他的回音,挑了挑眉,但转念就明白了,是在谢她吗?
谢她懂事,不和他生气;谢她愿意陪他。
为蔚轻仰起脸。
灯火不太明亮,但这么近在咫尺,孔律肖还是能看出她泛着淡淡绯红的漂亮小脸略显不自在。
他轻勾了下唇,没有说话,低头吻了下她的嘴角,又缓缓移动,到最后含住她的唇瓣。
全程没和他父母有过多交集,其他人更是,但离开那会儿,他父母单独出来送了。
回到孔律肖那儿不算太晚,十点多,为蔚身子还有些累,一回去就赖着始作俑者抱她。
孔律肖最乐意的事,当下就把人抱进卧室,给她脱衣服时,她是真累了,歪在他肩上就迷迷糊糊要睡着一样。
孔律肖怕吵醒她,动作变慢,等给她换好睡袍,她基本没什么力气说话,粉嫩的眼皮艰难的掀了掀半开着看他,他刚看清她漂亮瞳孔中的自己,她又阖下。
也不躺下,就那么抱着他把脸埋进他胸膛里。
灼热的呼吸纱一样一阵阵轻飘的拂过他领口,孔律肖也舍不得放下她,抱着她轻轻拍着,哄睡着后才恋恋不舍的放她躺下,他还要回一两个电话。
打给他老师,中年人醇厚温和又有些调侃的声音传来,“两次了,以前可不是总不接电话的人。”
孔律肖也很直接的解释:“刚好不方便,陪女朋友。”
对方粲然一笑,“这种说法倒也是第一次。”
孔律肖想了想,给他老师介绍:“叫为蔚。”
他老师并不太认识,也想了想才问:“那个,女歌手?”
“对。”他勾了勾嘴角,“是她。”
“那是认识了,”对方温和一笑,“不过,人还是要见的。”
“过年带她过去。”
话落两人讲起了工作,十分钟后,临挂电话前,那一头的人温声嘱咐,“别忘了带人来。”
孔律肖应了,挂了后人照旧坐在沙发扶手上,淡金色的手机壳在幽暗的客厅里反称了点光在他眼睛里,使得那双极致的桃花眼一时间好看到了极点。
带回家见他父母她有些抗拒,那见他老师,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个一个见,见了老师再见他父母,也算有了个台阶,她应该感觉会自然一点。
算盘打完,孔律肖收起手机进去,床上的人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孔律肖挑了挑眉,把手机放在床头柜,脱下外套,人覆了上去,“睡不着?”
为蔚靠近他怀里,含含糊糊的“唔”了一声,转眼就闭上眼睛了。
孔律肖莞尔,应该是快睡着了又发现他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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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年后不久两人都有工作,所以为蔚还闲着的几天里几乎和她的孔先生二十四小时腻歪在一起,直到五号那晚一个时尚圈的摄影师朋友约她和娱乐圈另一朋友吃饭。
孔律肖那晚刚好要出去,本来是要带她的,见此就放她自己去玩了。
为蔚到的时候,刚好娱乐圈的那位朋友也同时到。
出了三楼的电梯就是装横古朴典雅的餐厅,着燕尾服手背在身后的侍应生单手拖着盘,流水般到处游走。
那位朋友景黎是影坛风头无两的第一女神,向来低调,出门都是口罩帽子加身,为蔚以前是从来不管这些的,走哪儿都是冷酷的没遮没掩,后来因为和孔律肖在一起,不得已而为之,口罩帽子带着带着,都习惯了。
出了电梯,两人低声说着话,本来要往摄影师朋友焉时那桌走去,为蔚却忽然感觉到有两道视线投在她身上,她抬起眼,与迎面走来的两个人视线相交到后,一下子顿住。
还有十几米远,为蔚偏头跟景黎说遇见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