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还能听见风声，陈静静问他在那儿。
顾清淮说：“天台，可以看到月亮，弯弯的，比你的眼睛还要弯。”
陈静静：“……那是月亮好看还是我好看啊？”
顾清淮乐道：“陈静静，你怎么什么都要比较一番啊？”
“不行吗？”陈静静说，“大年夜全世界都团圆了咱俩还得千里共婵娟，都这么惨了你就不能夸夸我啊？”
顾清淮：“夸你。”
陈静静：“……”
气到都想摔手机了！
顾清淮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情趣啊！
顾清淮闭了闭眼，都能想象的陈静静那张大饼脸皱成什么样儿了，就不作弄她了。
还真就认真夸了起来。
“你比月亮好看，”顾清淮说，“月亮挂天上，谁都可以看，可谁都触碰不到，明亮却清冷。你陪在我身边，只温暖我一个人。”
“再多说点呗……”陈静静一颗心热得不行，都恨不得灵魂出窍飞他身边去了。
顾清淮怼人厉害，可真要认真夸人，还真挤不出什么话来。
就这么正儿八经夸一个人，他还是头一回。
就这些天说的好听的话还都是从陈静静的小黄文里学的，每说一次，都得把自己肉麻的抖一下。
这下可好，陈静静还听出瘾儿来了。
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被冷风一吹，脑子就更木了。
这猛一停顿就挺尴尬。
一个等着被人夸，一个憋着劲儿却夸不出来。
陈静静催促道：“我还等着呢！”
“你特别好，脸圆圆的特可爱，捏着手感好，胸大屁股大，腿长还能玩一年，最主要的是还会做那么多好吃的，捡到你就是捡到宝了。”顾清淮好不容易挤出来了这些话，说完都恨不得给自己鼓掌了。
“你怎么这么污啊……”陈静静说，“又是胸又是屁股的……还想玩我腿，咿……”
顾清淮：“……”
我在哪？我是谁？我刚刚说了什么？
嘴先脑子一步又问了：“那你给玩吗？”
“……给。”陈静静顿了顿，说，“你现在想玩吗？”
不等顾清淮回答，还自己念起了小黄文儿……
顾清淮在电话那头吞了口口水，咬牙道：“你给我等着。”
陈静静笑嘻嘻地说：“那你快点呗，我都等了好久了。”
顾清淮“嘟”的一声挂了电话。
陈静静握着电话笑得前合后仰的，顾清淮也太不禁逗了吧！
***
年初二，陈静静一大早就在家等着顾清淮的登门拜访了，穿上了好看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紧张地直抖腿。
她自己紧张还把老陈也搞得很紧张。
她一紧张就喝水，自己喝不算还得逼着老陈也喝水。
然后父女俩轮流上洗手间。
顾清淮就是在她起身打算第四次上厕所的时候来的。
顾清淮的头发剪的短了些，精神气儿特别足，还穿了一黑色的羽绒服，怎么看怎么帅气。
陈静静尿都不要尿了，就盯着顾清淮看。
这么帅气的顾清淮，想睡。
嘻嘻嘻！
“把你口水擦擦，怎么这么丢人啊……”老陈用胳膊肘拐了陈静静一下，可以说是非常嫌弃了！
陈静静还瞪老陈呢，嘴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什么，老陈一个字儿都没听清。
他还得忙着跟顾清淮虚与委蛇呢。
这小年轻也太帅了吧……
他二十多岁的小娇妻都盯着人顾清淮看呢。
老陈鼻孔出气，不怎么高兴。
可聊了一会儿，老陈就觉得这小年轻可真是太让人满意了。
退能懂茶道，进能聊象棋。
对花鸟京剧也颇有研究。
老陈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周末的时候喜欢养花喂鸟听京剧。
从前陈静静在武汉还能陪他下几局象棋，可陈静静却是个臭棋篓子，喜欢悔棋，别人进一步她能吵着退三步，一被吃子儿就哼唧，输了还耍赖……
总之，真君子不做的事儿她全做。
自从他娶了小老婆，陈静静就北上了，臭棋篓子都没了。而新娶的小老婆只会逛街美容买包包，这项活动更是不怎么进行了。
这会儿顾清淮会象棋，老陈难免拉着他杀几局。
棋局看人品，顾清淮举棋不悔，进退有度，喂棋也不显得刻意，步步紧跟却在小的细节上“犯错”，一局下来，老陈“艰难”地赢了。
心情可别提多好。
顾清淮这个准女婿真是越看越顺眼。
谈吐有优雅，见解独到，什么都懂一点儿，什么都能聊，谦虚还不做作。
可比陈静静这个只会咋咋呼呼还赖皮的糟心玩意儿好太多。
顾清淮他爸妈都是怎么教养孩子的啊……老陈可真羡慕人父母。
吃完午饭老陈被老婆拉着出门拜访丈母娘，留俩孩子在家自由活动，等老陈一出门陈静静就跟脱了缰的野狗抱着顾清淮就上嘴开始啃了。
手还不老实，瞎他妈动，毫无章法。
可流氓了。
顾清淮把陈静静的手从自己的衬衫摆儿里捞出来，拍她，说：“年初二呢，给我放老实点儿。”
“我还不够老实吗？”陈静静舔着嘴角，苍蝇搓手还特委屈，“你都不知道你今天多帅！从你进门儿那一刻起我就开始肖想你的肉体了，憋到现在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顾清淮：“……我不知道。”
陈静静被噎了一下，就说：“你说见过家长就准我这瓶营养液灌溉你那片旱地的，我都记清楚了，你少说话不算话了！”
陈静静梗着脖子，跟一立刻就要加入战斗的老母鸡一样：“你要再不让我灌溉你那旱地，我这存了二十好几年的营养液都要过期了！”
顾清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