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慕容廷的盯着她色眯眯的小眼神儿,自豪感爆棚,“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娶回来的?”
“我说这金符,真好看。”梁长乐故意说道。
慕容廷眉头一蹙,继而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送的。”
梁长乐闻言笑起来,她修长的手指沿着他背上的金符轻轻的描画着。
慕容廷立时冒出鸡皮疙瘩。
“冷吗?”梁长乐问道。
腊月的天,屋里若不是烧着地龙还摆了炭火,那是真的冷。
但如今,窗外事数九寒天,窗内是暖意融融。
“不冷,但你的手指,让我想……”慕容廷话没说完,忽而转过身来抱紧了她,阔步向床边走去。
昨晚才度过春宵,今晨又这么大的欲念,梁长乐觉得莫不是小金龙和金符,不光有避劫的功效,还有……别的不可说的功用吗?
她很快便不能冷静思考了。
大婚之后,在家歇了三日的梁长乐,并没有觉得轻松,反倒是浑身酸软,懒洋洋的连床都不想下了。
慕容廷精力旺盛,神清气爽。
气得梁长乐直咬牙,暗暗威胁他再不知节制,就要分床、分房睡!
慕容廷委屈得很,“禀长公主,我已经很节制了……”
梁长乐倒抽一口冷气,懒得看他。
景帝命太监传话来,问阿姐新婚佳日过得怎么样了?若是不嫌麻烦,可以到御书房,商议国事。
梁长乐只当这是救命的诏令,立马梳洗打扮,一副长公主衣着,就往宫里去了。
她到了书房才知道,原来是她大婚那日,有梁国的将军认出慕容廷来。
得知她的驸马爷,正是夜国“战死”的战神王爷慕容廷。
他们就想借着长公主的关系,请慕容廷到梁国大军中,整军练兵。
若是能有什么作战的战术技巧传授梁国大将,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慕容廷的威名,在天龙大陆这块土地上,没有兵将不服的。
“他们不怕慕容廷人在,心不在吗?”梁长乐问。
景帝笑起来,“他们看阿姐已经成了长公主,姐夫竟能屈尊,穿一袭嫁衣,嫁去长公主府,就知道,阿姐在哪儿,姐夫的心就在哪儿。他们现在巴不得用尽一切办法,也要把阿姐留在梁国呢。”
梁长乐哭笑不得,想她堂堂长乐公主,有一日竟然也要仰仗她男人的光辉,在梁国的地界儿上发光发热。
“我得回去问问慕容廷的意思。”梁长乐说。
景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梁长乐被他看得不自在,“你盯着我做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景帝轻哼一声,“阿姐糊弄别人尚可,我可是在齐王府住过,看着阿姐和姐夫朝夕相处过的人。姐夫能有什么意见?还不是阿姐说了算?阿姐就当帮帮我了。”
“夜国军队,虽没有了战神姐夫,但他们占据先天优势,战马是天龙大陆最好的,兵器也多有玄机阁帮助精进,兵强马壮,一直是嬴、梁两国的威胁。”
“如今姐夫在这儿,多帮帮朕,夜国即便他日知道了阿姐和姐夫都在这儿,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要付出的代价。”
梁长乐以他看自己的眼神回看着他。
梁少博最善于察觉人心,“阿姐放心,我不是好战之人,也不好大喜功,更不想爹爹交于我手上的大业中落,不想百姓民不聊生。我训练兵马,只是不想被动挨打,但也绝不会去做那个主动兴战之人。”
“阿娘说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阿姐记得的话,朕也都记得。”
梁长乐微微颔首,“你能叫慕容廷去练兵,便是对我们放心,我也当对你有信心。”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叫阿姐失望的。”梁少博笑着说。
梁长乐这边算是答应,她回府之后同慕容廷说了。
她没有正面答应梁少博,也是担心慕容廷看起来挺忙的,虽然连她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她不希望他为了自己,牺牲掉所爱之事。
哪知慕容廷一听一口就答应下来,“练兵?这不是我的专长吗?还是妻弟了解我,知道我这么长时间不带兵,浑身都痒得慌。”
梁长乐:“……”
慕容廷答应的爽快,还对此表示很期待。
梁长乐再没话说,慕容廷倒是和梁少博愈发亲厚。
梁长乐也没有闲着,因为她一边是女使臣,一边是长公主,所以朝会上,也常有她的身影。
嬴国商业很是发达,嬴国在经营方面,鼓励商贾方面,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理论。
梁长乐又很熟悉梁国的情况,结合梁国的情形,适当套用嬴国的发展模式,她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
既不损害大多数士族的利益,也能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一时间,她的几项变革,都备受士族的推崇。
在商贾百姓之间,对她也有了很好的口碑。
长公主府一时成为京都的大热门,夫妻两个都备受重用推崇。
想要和长公主府结交,打好关系的大有人在。
长公主府整日都门庭若市,拜访之人络绎不绝。
如今又恰逢年节,正是走亲访友的好时机,幸得长公主府独占一坊,否则这里天天都要堵车。
长公主府如此受推崇欢迎,早就有人坐不住了。
舒太傅多方走访,找人求情,送礼,说好话……
可是在这个风头上,还能帮他的人,真是极其难寻了。
世上的事儿,本就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何况当日在赏梅宴上发生的事情,各家各户的小姐夫人们,也都亲眼看见了,回去也都转述给家里的男人们听。
“真不是长公主仗势欺人,是舒六小姐欺人太甚。”
“那会儿舒六小姐不服她备受太后宠爱,且有人言语挑唆,说异族女子为后,也跟长公主有关,舒六小姐就愤愤不平,把长公主视为仇人了。”
“长公主傲归傲,但没有说骂人的话呀?一直都是舒六小姐在贬损长公主呢!”
当时在场的小姐们,回家把这话一说,众人便都心里有数了。
“舒太傅没有教养好自家女儿,这才给自家招了这麻烦事儿,如今还想带累我家趟这趟浑水吗?”各家当家之人这么琢磨着。
年节当下,众人便都有意避开舒太傅。
舒太傅到访之际,家里当家之人,不是出去走亲访友了,就是有要事不再家中。
舒太傅吃了几次闭门羹,心里越发焦急恼火,别人家阖家团圆其乐融融,他的女儿却还在大理寺牢狱中吃着牢饭,自家的婆娘还在家中哭哭啼啼,这叫他如何能安心过得好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