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廷被它蠢萌的样子逗笑,梁长乐却觉得一股暖融融的热流,通过掌心的小金龙,源源不绝的渡入她的体内。
她忽而灵感袭来,想要弹琴,为这新婚,也为这只融合了她和慕容廷血脉的小金龙。
她正要坐起。
慕容廷却拉住她,“等等,让我看看我送的礼物怎么样了。”
梁长乐微微一愣,“你何时送礼物了?”
昨日在花轿上,梁长乐仅仅来得及送出自己的礼物,就被喜娘催着上马迎新娘子回府。
她都没来得及看慕容廷要送她什么。
后来见他的“嫁妆”几乎要把长公主府撑破,她才晓得,原来没了“齐王”的身份,他依然这么富贵逼人。
看来如果想让他“吃软饭”还颇有难度。
她没再问起礼物的事儿,不想他反倒问了。
慕容廷靠近过来卷她里衣的袖子。
梁长乐以为他故意玩笑捉弄自己,却又怕痒,笑得软倒在床上。
慕容廷却一本正经的卷起她的衣袖,“咦,怎么没有了?”
梁长乐怔了怔,“什么没有了?”
慕容廷却是脸色严肃地把她的衣服翻了个遍。
“我就贴在这里了呀?”他低声说。
梁长乐见他不是玩笑,也配合着一起在自己身上翻找,“贴了什么东西?会不会是我昨日更衣洗漱的时候弄掉了?”
慕容廷摇了摇头,“那是师父的金符,一旦贴上不会掉的。”
“金符?”梁长乐不明所以。
慕容廷解释说:“金符是用二十年的修行,凝聚精气神于笔端,将修为倾注在符箓上,笔落纸端,字符化为金色,金芒闪过之后,便会肉眼不见。这符贴在身上,可化为一道屏障,为主人当一劫难。”
梁长乐点点头,“就是传说中的保命符?”
慕容廷道:“可以这么说,师父在这次离别前送给我,说是大婚之礼,我以为,新婚之日送你最好。昨日匆忙,我直接贴上了,没告诉你。”
梁长乐又把衣服翻了一遍,“是不是贴上了,肉眼就不可见了?”
“我乃略有修行之人,你乃金符如今的主人,所以你我二人,能看见金符,至少也能看见它的金光。”慕容廷抿唇蹙眉,显然,他现在什么也没瞧见。
“说不定被金蚕,哦不,小金龙给吃了呢?”梁长乐道,“或许它变成小金龙,不全是因为噬你血的缘故,它把金符也吃了,所以进化成了小龙?”
这纯粹是梁长乐的猜测,尽管小金龙闻言就抬起它的小龙头,使劲儿的摇头否认。
梁长乐轻戳了戳它,“吃了就吃了,谁也没叫你赔,亦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吃了方能顺利成为我二人的灵宠,这是好事儿啊,夸你呢。”
小金龙仍旧摇头不认。
梁长乐直接忽略它的意思,披衣下床,抱她的琴来弹奏。
慕容廷倚在床头,目光痴恋落在她身上。
梁长乐垂手落在琴弦上,她闭目深吸一口气,琴弦未动,她心里的曲子已然在流淌了。
有时,灵感这种东西,就是这么的妙不可言。
琴音起,慕容廷立时被琴音抓住了心思,他只觉浑身的血液都随着琴音动了起来。
一股强悍的热流,径直从丹田涌出,冲向四肢百骸。
这股力道,比他自己运气调息时还要强悍有力。
他立时沉下心神,用心感受。
澎湃的内力涌动在他体内,涤荡着他骨头缝里的酸沉疲乏。
一曲琴音过后,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重获新生了一般……这就是师父说的那种悟道、得道的感觉吗?
慕容廷腾然睁开眼睛,握了握拳头,浑然有力的感觉,他不用出去比划,也能明显觉察。
“念念……”他欣喜抬头,正欲把自己精进的喜悦与她分享。
可看到琴架后面的梁长乐,慕容廷却怔了一下。
梁长乐仍旧端坐着,两只手放在琴弦上,她一曲终了,没有再弹琴,却一直保持着最后的姿势,像是那么坐着睡着了。
慕容廷掀开被子,赤脚下床。
梁长乐的脸上带着惬意的微笑,整个人看起来祥和极了。
这是修行之人所称的“入定”,慕容廷没有打搅她,而是绕到了她身后。
他觉得奇怪,念念背后为何会有淡淡金芒?
那只小金龙明明在她面前的空气里游曳,背后的金芒又是什么?
待到他转到后头,发现那金芒被衣服遮挡着,从她衣领里照出一些。
慕容廷很想掀开她的衣服看一看,又怕打搅她领悟。
他在她背后搓手,赤脚踱来踱去。
梁长乐又深吸一口气,自行缓缓睁眼,“你这是做什么?”
她看了看慕容廷赤着的双脚,狐疑挑眉。
“叫我看看。”慕容廷上前就掀她衣服后领。
梁长乐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你又找什么?”
“我瞧见金光了。”
“刚刚不是已经检查过衣服了?”
梁长乐虽嘴上质疑,却并没有十分抗拒他的动作,见他执意要看,也就由他松了她的衣领解了里外衣裳。
她滑溜溜细腻瓷白的脊背上,正有一道金光,映照在慕容廷的眼底。
他不由咧嘴笑起来,“在这儿,正是那道金符,只是……它怎么变大了?”
梁长乐看不见自己的脊背,听他描述不由着急。
她来到硕大的铜镜旁,借由镜子看向自己的脊背。
果不其然,她脊背上有金芒闪闪,是背上的符箓发出的光。
没有人在她背上写画过什么,符箓是何时出现在她背上的,她自己都不清楚。
而且那符箓很大,几乎占满了她整个儿脊背。
“我以前见师父他老人家写符,不就巴掌大的黄表纸吗?”梁长乐问。
慕容廷比划一个比巴掌略大些的形状,“这次的金符也就这么大而已,这画符,是师父所写的金符,但却大了许多。”
慕容廷拖着下巴,也在思索。
梁长乐眼尖,她忽然道:“瞧你背上!”
慕容廷回过头,他自然看不见自己的后背,但面前就是铜镜。
他在铜镜里看到,自己的衣领子里,竟也有淡淡金芒,倾泻而出。
慕容廷不等梁长乐吩咐,便主动脱下了自己的里外衣裳,露出他宽厚紧致的后背,倒三角的脊背,隆鼓的肌肉,优美的线条……
梁长乐忍不住抬手轻抚上去,“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