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凑上来求抱抱。
骆羊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咩咩肉眼可见的胖了不少,放在手中的分量比上一次来的时候重了蛮多,她一边撸猫一边对薛烬道:“咩咩现在看上去跟刚捡到他的时候差了好远,现在就像个小王子。”
薛烬望着这个公猫,心想,那还不是我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么?
他哂道:“之前就跟个小屌丝似的。”
咩咩听了,很愤怒的喵了一声,大概是对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层出不穷的恶劣称谓感到不满。
骆羊把它抱紧一点不让它乱跑,然后做这一人一猫之间的和事佬:“这都是你的功劳,才把咩咩养得这么好。”
薛烬呵呵,连他自己都觉得能够收留这样一只猫在家待这么久,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它倒是越发的油光水滑,他却接近被它折磨疯了。
她又开始变得忧心忡忡:“不知道什么时候要给咩咩做手术,它现在看上去这么健康,会不会药物治疗也能解决?”
“我问过宠物医生了,手术是必须做的,等过两个月,它的身体素质再强一点,”他的语调放缓一点:“不用担心,它能挺过去。”
咩咩似有所感,舔了舔骆羊的手背以示紧张。
薛烬把它从骆羊的怀里拎起来,“走吧,学习。”
骆羊猛然想起自己是来补习的,只好对恋恋不舍的咩咩道:“乖啊,我先去认真一会儿再陪你玩。”
薛烬没再让他们上演人猫情未了的场面,直接把书房的门关上。
世界清静了。
骆羊第一次进他的书房,十分明显的薛烬风格,书柜书桌椅子,别的没了。
不过,跟其他家具相比,书柜显得分外的大。
几乎占据了一整面的墙壁,而被擦的干干净净的书柜上陈列着很多书籍,摆放的整整齐齐,高低薄厚都有讲究。
一看就知道书柜的主人绝对是个强迫症患者。
骆羊家里也有书柜,不过上面多数是课程要求必看的四大名著和国内外名家小说散文,剩余的都是漫画,她有一整套的圣斗士星矢和灌篮高手,翻得边角都快烂掉了。
但薛烬不是。
骆羊注意到,他有一整面的地方都留给了化学。
都是些她看名字就觉得十分头大的书籍——《高等无机结构化学》、《高等有机化学》、《人名反应》、《有机反应机理的书写艺术》等等。
还有的是她根本看不懂的英文书名。
而这些显然都不是九年制义务教学的化学课程中需要用到的东西。
骆羊由衷的发出一声感叹:”你好厉害啊。”
薛烬抽了把椅子让她坐下,闻言,嘴角倒是稍稍牵起:“哪里厉害了?”
“哪里都厉害。”她说:“你每天要应付学校那么多事情,保持年级第一,还能准备竞赛。”
薛烬不由得失笑。
骆羊还来不及感叹多久,一摞卷子从天而降,叠放在自己面前。
在她眼里,薛烬瞬间变得冷酷残忍无情,他说:“既然来了,开始做题吧,活络活络脑筋。”
薛烬一如既往的采用题海战术,不过,相比起其他苦逼复习的学生来说,她能得到的优待是遇到不会的题目可以随时请教身边的学神大人。
而薛烬的讲题方式十分的与众不同,总是用最直接的思路解答,简单粗暴。
时间慢慢的过去,薛烬也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化竞赛书读着。
骆羊觉得很枯燥,咬着笔杆偷偷看他。
薛烬的睫毛很长,垂眼看书的时候,能看到他眼睑被覆盖着一层浅浅的光影,他的鼻梁也很挺,嘴唇红润。
他认真的样子很帅很帅。
骆羊想,大概就是这样的薛烬,最吸引她。
脑子一片放空的时候,薛烬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问:“看够了没?”
被捉了个当场的她脸红,“我……”
“我很好看?”
骆羊猛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心虚啊,说好的好好表现呢?难道她看一眼都不行么。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讲话就从容许多:“不能看吗?你还在考察期呢,不要凶我。”
薛烬一下子就拿她没办法了。
耳根微红,虎牙闪现的她。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他说:“可以啊,你想怎么看都行,要不要再凑近点?”
说罢,还真把脸往骆羊面前凑。
她在他的逼近中退后,“不用不用。”
“我还在考察期呢,得好好表现不是,你想看,就让你看个够,”薛烬理所当然的道:“亲一亲也可以,恩?”
骆羊推他的胳膊,“谁要亲你,自作多情。”
薛烬好脾气的道:“是我要你亲的,我自作多情。”
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但骆羊害羞,急匆匆的举出挡箭牌:“你不是说……要满意15次才能亲一下吗?”
薛烬嘴边的笑意更深,望着她露出的小虎牙,“恩,对,还有18次,一点没忘。”
他接着道:“所以这两天帮你补习,能算几次?”
骆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了,只好装傻,问:“薛烬薛烬,你以后想做什么?”
“你就拿这个话题来搪塞我?”他明显不爽。
“恩……你说嘛。”
薛烬仰了仰头,道:“想研究无机化学。”
并不意外的回答,但在此之前,骆羊以为他是为了竞赛而竞赛,没想过薛烬竟然是真的热爱化学。
“化学好复杂,”她说:“我光看那些方程式都分分钟想死,而你却要做化学家。”
提起化学的他却似乎眼睛里有光在流动:“无机化学是一片很广阔的天地,还有许多值得人类去探索的地方。”
骆羊深情而动容的道:“不懂。”
薛烬:“……”
薛烬:“那你呢,以后想做什么?”
骆羊想了想,“我想学法律,做律师。”
薛烬并不太能想象眼前这个不会同人争执的、脾气软糯的小姑娘站在法庭里挥斥方遒、侃侃而谈的模样。
骆羊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告诉他:“我就想锻炼一下自己,而且,现在是法治社会,律师永远不会没饭吃,还能为人主持公道,这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薛烬沉吟道:“这也不错。”
骆羊觉得自己的想法被人认可,尤其那人还是薛烬,就挺高兴的:“是吧,你也这么觉得。”
薛烬没再回话。
这也不错,反正我做研究的钱应该也够养活家里,就算你当律师的收支不尽如人意,也还有我在。
他想。
……
两人在一起度过的时间总是很快,傍晚,骆羊把馄饨煮了,他们分着吃了以后,她就要回家。
薛烬一定要送她。
美其名曰:要表现,增加满意次数。
骆羊几乎对“满意”两个字起了化学反应,忍不住的羞赧。
反正明天还要来,自行车索性留在薛烬的家里,他陪着她步行回家。
过红绿灯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
牢牢的,十分自然。
骆羊偏头,薛烬却目不斜视:“好好走路,别分心。”
什么啊,明明是在他叫自己分心了。
她想着,就不服气的在他手里捏了一把。
薛烬顿时变得有些僵硬,随即更紧的包住她的小手。
一如既往的,他把她送到了弄堂口。
这一次,倒是有些依依惜别的味道。
他的话不多,就是深色的眸子盯着她不放。
最后还是骆羊催促他走开:“我妈可能快回来了,明天见吧。”
一瞬间他竟然觉得他们有种偷偷暗恋的错觉,仿佛时刻害怕家长发觉。
他终于松开一直黏在一起的手,“进去吧。”
骆羊说:“你先走。”
两人傻的非要看对方的背影才觉得满足。
当然,最后她还是拗不过他。
骆羊脚步轻快的回家,心情好的就连地上的水塘都想踩一脚。
她走到楼底下,刚要上去,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骆羊!”
连着叫了两声。
那声音很熟悉,弱弱的,似乎很怕被旁人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