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敬老院就没人联系联系他的孙女,让她过来看看爷爷吗?”我听到这话觉得有点难以理解。
毕竟现在上官爷爷应该是那个女孩唯一的亲人了,难道她就忍心让爷爷在敬老院孤独终老?
“联系了啊,但是她总是说忙,没有时间过来。因为费用她一直在支付,所以院长也不好跟她多说什么。”西北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也很无奈,毕竟她只不过是一个外人,并不是他的亲孙女,就算有心想要帮上官爷爷什么,也不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如我们去找院长要他孙女的联系方式,下午去找他孙女聊聊啊?我觉得上官爷爷其实挺可怜的,都老年痴呆了心里却还惦记着孙女,要是总也见不到她真是太遗憾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西北的热情感染到了,竟然第一次也想主动去参与别人的生活,去帮别人做一点什么。
要知道,一直以来我可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种人。
但这一次,我想要做出改变,帮帮可怜的上官爷爷。
“好啊,你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果然身上有吸引我的地方。行,那咱们这就去找院长,看看能不能把她的联系方式要过来。”西北说完这话,就拉着我的手一路小跑去了院长办公室。
我发现西北这个人,身上还有个优点。
那就是她一点也不吝啬于夸赞别人。
其实我都知道自己没有她说的那么多优点,可是这一路上她称赞我的次数简直要数不清。
我突然有点好奇西北的家庭了,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父母才能教育出这样优秀的女儿?
敬老院的院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穿着打扮很干练,见到我们之后笑的也很温柔。
“邱院长,今天我带好朋友蒹葭来找你,是想跟你聊聊上官爷爷的事儿。”西北也不跟院长客气,直接拉着我的手就坐在了院长办公室内的沙发里,冲着院长笑道。
显然他们彼此之间也很熟了。
“上官爷爷怎么了?”院长给我们一边倒水,一边询问道。
“我上次看他到现在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感觉他认我都有点困难了,他的病显然是越来越严重了。可是刚才见他,他还是一直惦记着他的孙女,念叨着他的孙女。所以我跟蒹葭就想着,能不能跟你要一下上官爷爷孙女的联系方式,找她聊一聊,让她来看看老人家。要不然老人家的病越来越重,只怕再过些日子就真的谁也不认得了,那他这辈子都会有个遗憾,没有看到孙女啊。”西北在那儿跟院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只能跟着她点头。
“西北,我能理解你的好心,但是我们院里有规定,老人家属的信息不可以对外透露,所以我是真的没办法给你。”院长也表示能够理解,但还是很遗憾。
我原本以为西北听到这句话,会长叹一声,垂头丧气地拉着我的手走出院长办公室。
我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去想安慰她的词儿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西北压根没有气馁,而是站起身走到院长身边,保住院长的胳膊软磨硬泡,说了一对好话,最后到底是把院长给说的心软了,答应破例一次,把上官爷爷孙女的联系方式给我们。
我有点看不透莫西北,这明明是别人的事,我怎么觉得她比对自己的事情都上心?
这要换成是我,我也会来争取,可如果院长拒绝了我,那我就会转身走掉了。
我得承认,我没西北的毅力。
出门的时候,我把这话问了西北一遍。
“西北,你为什么要对别人的事情那么上心?”她大公无私的程度有点超出我的理解了。
她听到我的困惑,还是一如既往的笑着道:“因为我是一个很缺爱的人啊,我需要许多许多的爱,就只能先去爱很多很多的人了。”
我尝试着理解她的话,可好像真的要将这些话消化到肚子里,还需要费点时间。
带着院长给的地址,西北直接开着车就赶了过去,到那儿以后我才发现这地方距离“锦绣江山”特别近,走路绝对不超过十分钟。
我跟着西北找到上官爷爷的孙女所居住的小区,又找上了楼,直至敲响了她家的房门。
“有人在吗?”
我们敲了半天的门,里面一点回应也没有,看来上官爷爷的孙女并不在家。
我们之所以没有先给她打电话,而是冒失的直接找过来,是害怕她排斥见她爷爷,故意躲出去。
可如果我们直接到她家来找她,那她就没有防备,我们应该就能见到她了。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们两个都没料到她竟然不在家。
下楼的时候,西北说要不然她就给上官爷爷的孙女打个电话吧,总不能白来一趟。
我点头说好,就站在一旁,一边等她,一边望着天空发呆。
说来也是闲的没事,我就从下往上数这栋楼到底有多少层,数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户人家的窗口挂着一件嫩粉色的旗袍,特别像是当初上官虹在小店抢着买走的那一件。
我惊讶不已,又重新数了一遍楼层数,发觉挂着旗袍的那户是十三楼。
刚才我们去找的那户,正好是十三楼。
上官爷爷和上官虹有着相同的复姓,看来上官虹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孙女。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瞬间,我又惊又喜。
惊的是,我从来没想过普天之下还有这样的巧合;喜的是,我终于对探查上官虹的身份有了方向。
只要清楚了上官虹的爷爷是谁,我还会怕查不出上官虹的背景,揪不到上官虹的软肋吗?
一旦我摸清了上官虹的软肋,那她就再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威胁。
而莫琛也不需要再想着用这件事情来威胁我了,感情从来都不应该建立在条件之上,否则还有什么可谈的?
“蒹葭,我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