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是在早上起床后下楼时遇上妈妈的,她当时好像正要下楼,我就跑过去抱住她了。当时奶奶就站在她身后,还说不要让我管什么人都叫妈妈。”当朵朵真的把我心里想了无数遍的话都说了出来,我几乎要哭了。
我的冤屈终于可以洗清了,可是竟然是一个孩子将我的冤屈洗清的。
所有的大人都觉得我是那个做错事的人,可每一次朵朵都好像是天使,真的能够拯救我于水火。
“嗯,回答的真好。叔叔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早上妈妈手里拿了什么东西?”王警官问完这句话,我的心一下子又悬到了喉咙眼。
他这句话明明是有误导倾向的,他没有问朵朵当时我手里有没有拿东西,而是问朵朵当时我手里拿了什么东西。
孩子听到这句话,肯定下意识地就会认为我拿天早上手里肯定是拿了东西的。
她的脑子里对于我那天早上的装扮以及行为应该是比较模糊的,现在王警官充满误导性的这么一问,孩子肯定就认为当时我的手里是拿着东西的,就算她想不起来我拿了什么,也一定会随意编造一个来进行猜测。
她这么一说,即使说错了,王警官也会重新开始怀疑我,认为我那天早上肯定还是有问题,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如此一来,我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周遭的声音好像渐渐淡化了下来,只有我的心跳声以及呼吸声显得异常明显。
此时此刻说真的,我已经不指望依靠着朵朵还我清白了。
莫琛说的对,我不应该让这么小的孩子来替我作证,我也不应该把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朵朵身上,以为她能够成为我的救赎。
我将头埋进双手的掌心,等待着朵朵最后的答案,也等到这我自己最终的宿命。
即使这个罪名是无中生有,可结果不也是一样的吗?
该罚要罚,该判要判,结局无从改变。
我尽力了,但结果还是无能为力,那我又有什么办法?
“妈妈那天早上没有拿东西,她手上时空着的,所以才能抱我。”
我耳边再一次响起了朵朵脆生生的声音,真句话如同天籁。
她怎么可以这么聪明?她怎么可以这么好?
能够将我从绝望中拉出来的人,我要怎么能不爱她?
“你确定吗?你再仔细想想,也许妈妈手里拿了什么,但是你忘记了呢?”王警官又重复地询问了朵朵一遍,但这次我的心里却不再如刚才一样慌张了。
我相信朵朵能够把话说清楚,我相信她会真的解救我于水火。
“叔叔,你怎么这么笨啊,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妈妈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拿,要不然怎么还能够把我抱起来呢?”朵朵皱了皱小鼻子,好像满脸都在嫌弃王警官一样。
我不知道是朵朵记错了,还是她有意这样跟王警官说。
那天早上我的的确确是抱了她,但并没有将她抱起来,这两者之间是有差别的。
但是对于给我作证这件事情而言,显然是将她抱起来这件事更能够证明我当时手里是空的,这件事情对我更有利。
果然,王警官听到朵朵的话后点了点头,“好的朵朵,叔叔想要了解的事情都问清楚了,那叔叔就在这儿谢谢你了。”他伸出手指轻轻地在朵朵柔软的脸蛋上刮了刮,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看来朵朵这孩子还真的是人见人爱啊。
“朵朵,听话,你先上楼去玩,爸爸还有话要跟妈妈说。”莫琛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算是出了结果,所以便想着支开朵朵,让王警官把话说完。
朵朵听了莫琛的话不吵也不闹,特别顺从地从王警官腿上跳了下来,安安分分地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一旁道:“你们聊吧,我不闹,看着你们聊。”
莫琛见她这样,估摸着也是不忍心真的跟孩子较真,所以就点了点头冲着王警官道:“王警官,那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摆脱嫌疑了?”
“是的,程小姐现在已经洗清嫌疑了,只要一会儿跟我回所里签个字就行了。但是这个案子还不能结,毕竟莫夫人的珍珠项链还没有找到,所以还得继续调查。对了,莫先生,我听程小姐说你家还有一个人在暂住,叫rola,情况属实吗?”
王警官终于跟莫琛提起了rola的名字,我盯着莫琛脸上的反应,发觉没有什么异常变化,看上去还挺平静的。
“是的,那是我家的一个朋友,来到b城后没有地方住,所以暂住在我家。但是我母亲的那条珍珠项链绝对不可能是rola偷的。”莫琛替rola辩解的时候语气那叫一个肯定,好像只要是事关rola,那就根本不用犹豫,肯定坏事儿都不是她干的。
也对,莫琛都能替这个女人死,那rola在他心里肯定就是纯洁,神圣,完美,大方,一点缺点也没有,怎么可能做贼呢?
信任与不信任的差距可能就在这里吧?他当初在莫夫人面前替我辩解的时候,我怎么就没从他说话的语气里听出坚定来?
“为什么肯定不可能?”王警官的疑惑,恰恰也是我的疑惑。
rola也不比别人多鼻子少眼睛的,我要是都可能是那个偷项链的贼,那rola当然也可能是了。
毕竟破案这事儿是要讲证据的,不能从个人的主观意识上认定她不是贼,就说她真的不是贼。
主观跟客观之间,永远有差距。
“rola跟我家很熟,她在我家这么多年了,我家从来没有丢过什么,如果她有心要偷项链,肯定早就下手了,没必要非得等到现在。还有,我母亲发现丢项链的那天rola根本就不在家,她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她偷拿了项链。”好像一提到rola,莫琛的性格就彻底变了,他总是能够找得出一大堆的理由向着rola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