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么?要不要带你去医院?”我看着牡丹身上的伤,觉得无论怎么样,我都过得比她好一点。
“没什么大事,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要不然我也不放心你。我这手是开不了车了,一会我打车回去就行了。”牡丹说着这话站起身,去柜台后面取东西,好像是也打算关门离开了。
“我们一起走就行了,反正我也得打车,先送你回家,我再回去。你这个样子,明天开始在家好好歇着吧,到这儿也做不了面包。”其实比起牡丹能不能做面包,我更担心的是姚老板还会不会来找她的麻烦。
倘若今天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偶然,只是一个开始呢?
听牡丹的意思,她是真的打算在这个地方长期做下来,并且已经把这儿当成了她唯一的经济来源。
所以只要姚老板这口气没出完,他要是还想继续找牡丹的麻烦,那简直是太过轻而易举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于姚老板而言,牡丹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天在病房里跟牡丹交完心以后,我已经在心底里将牡丹当做了自己的姐妹。
姐妹有难,我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看来这一次,我还真得给三爷找个麻烦不可了。
一想到三爷,我心里便像是有了十足的底气,觉得前路好像踏实了许多,可以无所畏惧。
可当我再一次按开手机的时候,屏幕一如既往的恢复了常态,并没有提示有未接的电话,或是未读的信息。
我在心里想,也许是他此时已经回家了也说不定。
因为他正在家里等着我,所以觉得我下班了一定会直接回家,就没给我打电话。
想到这儿,我便觉得自己应该快点回家了。
有什么麻烦和顾虑,我都得先见到三爷才能说。
见不到他,我心里都不踏实,还谈什么想办法帮牡丹解决问题?
“牡丹,咱们走吧。”我走过去扶着她,心里也是着急能够快一点回去。
等到把牡丹送回家以后,我才让司机往三爷的别墅开,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客厅的灯关了,也不知道是他们都睡了还是压根就没回来,幸好我还随身带着三爷上次给我留的钥匙,不至于进不去露宿街头。
拧开门以后,我就直接打开了客厅的灯。
折腾了一晚上,又什么都没吃,现在早已是口干舌燥,便想着先去厨房倒杯水来喝。
就在我刚转身想往厨房走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下楼的脚步声。
“三爷。”
我笑着呼唤着三爷,以为他还没睡,在等我回来。
可当我转过身看清走下楼梯人的容貌时,顿时僵在了原地。
走下楼梯的人并不是三爷,而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
她卷发披肩,性感妩媚,穿着一件肉粉色的真丝睡裙,半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慵懒地望着我,看样子是还没睡醒。
“你是新来的佣人吗?”她动了动嘴唇,轻轻吐出这句话,活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相比之下,我因为帮牡丹整理了一晚上东西的缘故,灰头土脸,好像才应该是自惭形秽的那一个。
我定了定神,觉得输人不能输阵。
无论这个女人是谁,我都不应该畏惧什么。
就算这个女人真的是三爷的新欢,我也应该等到三爷亲口给我一个答案,才能离开这里。
绝对不能仅仅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自己退缩,双手投降。
我走近了她,仰头盯着她的眼睛,然后问她,“你是谁?”
听到我这样问,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用那涂着鲜红色指甲的手轻掩嘴唇,妩媚一笑,摇头望着我道:“我是莫琛深爱的女人。”
字字珠玑,字字留心。
她好聪明,真是知道究竟该怎么讲出这句话,才会让我在乎起来。
认识了三爷这么久,若非是在朵朵面前,我都不敢对他直呼其名。
可现在这个女人,张口就唤他“莫琛”。
而且她还这么神探自若地说,她是他深爱的女人。
可我为什么要相信她?
自信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漂亮的女人我见得也多了,这都跟我没关系。
碍不着我的人,该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
碍着我的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我嗤笑了一声,没再看她,而是径自拎着包走上了楼梯,打算回去睡觉。
她突然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你难道听不懂我的话吗?这个家里,我才是女主人。”
看到她急了,我顿时乐不可支。
她要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还犯得着在这儿跟我争风吃醋?
她要真是三爷深爱的女人,我怎么就从来没听三爷提过她只言片语?
“你说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微笑着望向她,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当做反问她的因由。
她笃定无比地点头。
“关我屁事?”我挑眉,冷笑一声,一把推开她的手臂,直接走上了二楼。
我听到了身后她不可置信地大叫着,“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听不见吗?”
我又不聋,当然是听见了。
只是我没听懂,什么叫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三爷对外还承认了我就是朵朵的妈妈呢,我都没说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算哪根葱?
回到卧室,我发现屋里多了一个银色的新秀丽行李箱,床上还有一条刚换下来的裙子。
想也不用想,这些东西肯定都是刚才那个女人的。
看样子,三爷跟朵朵并没有回来。
这样更好办了,我可以选择一种让自己最痛快也最省心的方式,来处理这些东西。
那就是想也不想,直接拿起这条裙子,拎着行李箱,将它们全部扔到了屋外的地板上。
随后,我将房门关严,上了锁。
一分钟后,我就听到了那个女人咆哮的声音,可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我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睡裙,躺在了床上。
这是我跟三爷的领域,昨天晚上他还抱着我在这张床上入眠,我怎么可能允许别的女人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