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害怕看到他的眼睛,怕他那双动人不已的眼睛里流露出厌恶我的情愫,可偏偏此时此刻我又忍不住去望他的表情,害怕错过他脸上能够看清的每一个细节。
莫三爷深叹了一口气,招了招手,让我过去。
我不知所措,只知道顺从,就那么又赤着脚走到他面前。
他突然伸出手,将我一把揽在了他的怀中,就那么抱着我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后低声问我,“程菲,我要拿你怎么办呢?”
“我是说错了什么吗?”听到他这样说,我不由得更加惊慌,我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刚才的话又给他添了什么麻烦?
我刚才说出的那些话的确是不懂规矩,这一点我自己也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可是这一次,我终于没有骗他,而是如同他说的那样,大胆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实话。
为什么每次他都能表现的这样云淡风轻呢?难道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不是他吗?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不对,我以为你能够更懂我。”他说这话的时候突然笑了,让我更加措手不及。
我整个脖子都是僵直着的,甚至不敢动,甚至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我开始后悔了,如果昨天晚上我不曾到赌场去找莫三爷,那我现在也不用无措的去面对他了。
的确,我喜欢他,可是我不懂他,也无法懂他。
我担心他的任何一个举动,也担心他的任何一个表情,我更害怕这一举一动背后所透露的真相是不爱我。
“我应该怎么做?”我无能为力,只能开口求助莫三爷,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答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剩下的应该我来。”他说出了一句在我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一愣,随即下一刻,他便用手捏住我的下巴,低头吻了上来。
就像是上一次在车里的那个吻一样,这种感觉令我窒息,也令我感到无比幸福。
不知道是不是两情相悦之后,两个人之间就会产生一种神奇的心灵感应,他的任何亲昵举动都会让你觉得无比安全。
此刻我就是这样的,终于这一次,在他的怀里,我不用觉得害怕不安了。
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里,主动探索着,加深了这个吻。
我终于不再去想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终于不再去担心他背后的身份与我背后的秘密。
此时此刻,他只是莫琛,是我程菲的男人。
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该发生的事情,自然是要发生的。
他伸手解开了我腰间的睡袍带子,在衣裳脱落的那一刹那,将我压倒在床上。
我像是从未经历过人事的小女孩,面对着这一切既紧张,又期待。
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做过这事儿的缘故,我的心中竟然开始涌现出一丝窃喜。
我甚至不在意我们之间有没有未来,有没有结果。
只要在这个过程里,我们两个人都是真心实意的,我就已经无比开心。
他始终是温柔的,比起当初秦念柯跟我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三爷在这事儿上真是个成熟的老手。
他知道要怎么做才会让我舒服,也能够轻而易举找到我的敏感地带,让我对他欲罢不能。
我的双臂一直环抱着他的腰,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等待着我们能够更加深入彼此,毫无间隙和隔阂。
他伸手轻轻抚过我的脸,语气温柔如同呢喃,然后对我道:“其实我比你更期待这一天,我的小麻烦。只是我从未想过这是一天,会这么早到来。”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酷如冰,霸气非常的莫三爷竟然会称呼我是他的小麻烦?
我真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在佛前烧了一辈子高香,才能换来今天的这一刻。
我想要矜持一点,却又忍不住偷笑,然后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疼得我低呼了一声。
“你这是干什么?”三爷不解地问我。
“我怕这一刻是个梦。”我不好意思地回答他,不想再有欺骗,却又害怕他笑我。
他一定有过很多很多女人,我一定是这群女人当中最笨最蠢的那一个,我坚信这一点。
他说我是傻瓜。
这一刻我才觉得这个本来带着贬义的词儿,从某些人的口中讲出来,竟然成为了这世上最最温柔的情话。
“进来吧”,我红着脸对他说,语气里竟然带了一丝央求。
我觉得自己这一刻的表现真是丢人,亏我还好意思在“锦绣江山”里做什么大姐大,现在竟然跟我爱的男人做这事儿都觉得羞臊,我这半年多受到的“特殊教育”都学到哪儿去了?
“会疼,但我会轻一点。”
三爷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手却也没闲着,在我胸前抚来抚去,惹得我娇喘连连。
就在我以为这一刻都将水到渠成的发生时,屋门外忽然传来急迫地敲门声。
不对,比起敲门这个词儿,明明是砸门显的更加准确。
三爷皱眉,显然在这种时刻突然被人打扰,他比我更难受。
“谁?”他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
“小姐出事儿了,您快点出来看看吧。”管家的一句话顷刻间让我们两个人都慌了。
我慌是因为不知道管家的这句话指的是什么。
朵朵出事儿了?什么事儿?严重吗?
而莫三爷慌张,却是因为他太清楚管家口中的出事指的是什么事,所以担忧。
他穿衣服的时候,一句话便解答了我心中所有的困惑。
“朵朵有先天性心脏病,应该是病发了。”
他衣服的扣子都还没来得及系好,人就已经冲出屋门了。
我一听见他刚才的那句话,手都吓凉了。
我不知道先天性心脏病到底是个什么概念,我只知道但凡是跟心脑血管相关的疾病都特别严重,是会死人的。
朵朵还那么小,那么可爱,怎么会是心脏病呢?
我手忙脚乱的将睡袍套在自己身上,来不及多想,就穿上拖鞋跑到了楼上朵朵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