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都是巩固复习。”
乔奕泽学的和乔轻不在一个层面上,昨天顾老师给过他一张理综试卷,结果还挺出乎意料,这个孩子根本就不需要像乔轻一样的费尽心思去想办法让他明白为什么算出来的结果是错的,错过一遍的题乔奕泽就不会再错,脑子灵光的很。
乔奕泽挪过去看了一眼乔轻的试题:“文科数学真是简单。”
提起文科,乔轻想起那一次乔奕泽说学籍还在理一班的事情,放下笔问他:
“你会回理科班吗?”
乔奕泽是因为校外打架斗殴被校长丢来吊车尾班级的,是不是还是会回去?已经不是同桌了,以后还会不会不同班?
乔轻的脑海里第一次有这种顾虑,害怕自己和这个人会越来越远,
她的担心都写在那张脸上,乔奕泽故意不说话,和她靠的更近:
“你是不是不舍得我?”
乔轻有点脸红,抬眸看了一眼乔奕泽,那个人胸有成竹的模样真是讨厌。
乔奕泽用自己的肩膀碰了碰她的肩膀:“我舍不得离开你。”
他是不会回理一班了,只是高考的时候还是会去考理科,这是爸妈的安排,他认为学文学理都没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他看着旁边的乔轻:
“你想考哪个大学,我要当你的小跟班。”
小霸王突然说想要当她的小跟班,乔轻觉得有点好笑,心里很温暖:
“应该是一本,城海和新晨都可以。”
早早就定下了自己高考目标的乔轻,计划着自己的未来,也在心里偷偷把乔奕泽安排到了自己的人生里。如果和这个人从高中大学,到结婚,那一定……
“想什么?”
女孩子在这方面的幻想力是比男孩子还要厉害的,乔奕泽看乔轻越想越脸红,存了逗她的心思,靠近她问:
“想结婚?”
乔轻抬手捂住脸,心一下就跳起来了:“你瞎说什么。”
乔奕泽捉住她的手,强迫她和自己四目相对:“想和我结婚吗?”
这才高中呢,那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乔轻想想都会觉得害羞,更何况还被这人强迫她和自己四目相对,更是害羞,但她不想否认,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会对未来的一切抱着甜蜜的憧憬。
乔奕泽没强迫她回答,只是顺势把自己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用另一只手拿了一片苹果塞到乔轻嘴里,自己也咬着苹果,看着窗外的夜色。
乔轻不敢吃凉的东西,也包括苹果,拿出来小心的放到桌子边上,她低着头看了一眼被那个人拉住的手,心脏跳的噗通噗通的,害羞的看了他一眼。
那个人没有看她,只是耳根子染上些粉红色,目光落到外面的夜色上,对面大楼上璀璨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落到他的眼睛里,像是万千星河。
和这个人手牵手写作业,想想都会觉得好幸福。
时光啊,一定要慢点走,她希望,就这么被这个人宠爱着,十指相扣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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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吃饭的时候,乔奕泽的心愿得到了满足,因为心软的顾老师还是做了他想吃的咖喱鸡。
晚上是乔哥哥来接的,乔轻蹭了顺风车,在车上乔景延又当着乔奕泽的面问乔轻他的学习情况,乔轻不会撒谎,说了实情:
“进步很大的,只是上次在语文试卷上画了漫画小人。”
乔奕泽简直拿乔轻这个不会转弯的人没辙,解释:
“无聊的试卷。”
乔轻知道乔景延不会打乔奕泽,她和他们接触的时间越多,就越知道乔景延在乔奕泽眼里的重要,也明白乔景延对乔奕泽的宽容,不是那种毫无理由的宠溺,是两个人之间,原本就一直存在的敬重和信任。
乔景延今晚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和乔奕泽一起回了家里,最近父母都很忙,家里都没什么人,乔老爷子说自己那里人手不够,把保姆阿姨“借”过去用几天,偌大的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一点生气也没有。
乔奕泽打开房间的灯,随口问:
“你吃饭了没?”
乔景延脱了大衣挂到衣架上,听到弟弟这么问,摇了摇头:“还没有。”
乔奕泽径直进了厨房,准备给他做饭,乔景延靠在厨房门口问:
“你还会做饭?”
“我会炒饭。”
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到乔奕泽,他打开冰箱,从里面翻出几个番茄和小葱,打了鸡蛋到碗里,一切都熟悉又怀念,恍惚中,又想起那一年,爷爷开始鼓动所有人疏远他的时候,他不得不被爸爸锁在家里,像只任人宰割的鱼,等候亲戚朋友们的发落,乔景延从窗口翻进去,给一蹶不振的乔奕泽做了鸡蛋炒饭。
他看不到,也没办法知道乔奕泽是什么表情,只是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和他靠在一起:
“有的仇恨是能忘记的,妈妈依然喜欢你。”
不能,他不觉得仇恨能被忘记,至少在乔老爷子身上,反而愈加严厉。
乔奕泽看着面前的那碗鸡蛋炒饭,原本已经流干的眼泪又一涌而出,哽咽着说:
“好,我听你的。”
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对他这个弟弟倒是很有兄长的风范,无论什么时候都像是他的港湾。
现在乔奕泽十八岁了,能做很多事情,也能照料这个行动不便的哥哥。说不上现在的自己能独当一面,却也能像个大人一样的,给予兄长最好的关心和照顾。
不过十多分钟,乔奕泽就做好了炒饭和蔬菜汤,端到桌子上面对面和他坐着。
乔景延象征性的夸奖了一句:“手艺不错啊。”
那是当然,以后要承包媳妇儿乔轻的所有食物,乔奕泽虽然是这么想的,在哥哥面前还是知道收敛,拿了小勺子从他的碗里舀汤喝:
“你说不错,我就觉得不错了。”
乔景延吃饭的声音安静又文雅,两个人大约沉默了十多分钟,乔景延才和乔奕泽提起了一件事情:
“下周三爷爷要在公司给表弟过生日,你要出席。”
乔奕泽的表弟周承天和乔奕泽同年龄,表弟只比他晚出生一个多月,这次周承天回国呆了很久,听说不打算回去,这次听说爷爷要带着周承天去公司庆祝十八岁生日,大概也明白老爷子心里在打的什么算盘。
乔奕泽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把汤喝了,有点不开心的应了一句:
“我不太想去。”
可是话说出来,他想了想又说:“但是必须得去是吧,大人的世界,我不太懂啊。”
他强颜欢笑的把勺子里的汤喝的咂咂作响,对着乔景延笑了笑:
“送点什么给他?”
乔景延没有回答,只是听到他故意把自己的动静弄的很大,知道他心里叛逆和不想去的那些小心思,说到:
“喜欢送什么就送什么。”
乔奕泽没有心思去想送什么,像礼物这种事情,恐怕爸妈早就已经替自己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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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就只想着期中考试和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因为这两个都和乔轻有关。
周末家里没人,他的生活过的更是轻松,周六和卓越去骑了一天的沙地车,回来的时候骨头都要的散架了,直接在床上躺了一天,复习对于乔奕泽来说,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对各种考试一向很重视的乔轻,这次比上一次更重视,周一早上收掉作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自己所在的考场,这次乔轻的考场还是在理一班,综合分数不差的乔轻,基本都是在一班二班徘徊。
她看完考场回去的路上,就被乔奕泽在转角处逮住了:
“几班?”
“理一班。”
乔奕泽皱着眉头,两人是不在一个考场的,看的出来乔奕泽想说什么,乔轻先提醒了一句:
“我不能给你抄试卷。”
乔奕泽对自己女朋友的这个思维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当即就弯下腰问她:
“我怎样做才能改掉我在你心里只会抄作业的形象,嗯?”
乔奕泽有点儿无语,看小角落里没人,抬手摸了摸她的鼻子:
“这次希望我考几分?”
乔轻不会回答这种给他压力或是决断的话:“好好考。”
无论几分都好,努力了就已经很好了。
“我有点慌了。”乔奕泽故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凑到乔轻耳边问,“万一考零分,你还喜欢我吗?”
乔奕泽看乔轻有点想躲避,马上抬手把她堵在角落,不让她走,看着她红红的耳根子,在她耳边又问了一句:
“喜欢我吗,嗯?”
乔轻耳朵里全是乔奕泽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低语的声音,那温热的气息扫在耳朵上,扫在心尖上,轻飘飘的,软绵绵的,她耳根子通红的看着自己的脚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但还是希望他能考好,能成好学生。
乔奕泽弯着腰看她落到地上的眼睛不敢看他的眼睛,抬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
“二十四。”
乔奕泽看了一眼她粉色的唇瓣,咽了口唾沫,后来还是只敢拉过她的手背吻了一下:
“加油,别害怕数学。”
突然被这人在手背上吻了一下,那样轻飘飘的触感落到了心尖上,乔轻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被手背上酥麻的感觉主导了大半个脑袋,中了魔咒一样的乖乖点头:
“好,我不怕数学,我要好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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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轻觉得乔奕泽落在手背上的那个吻可能是有魔力的,第一考语文完全没有什么难度,毕竟是自己擅长的,第二考的数学试卷好像也变得简单了很多,很多在她眼睛里原来和乱码一样的数字,现在能看懂,能看明白。
到了老师收掉数学试卷的时候,乔轻才发现自己心里全然没有往日里那种,交了数学试卷会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坐在座位上收拾东西,满心自信的准备第三考,回理一班拿东西的李绍天主动和她打起了招呼:
“这次数学不错吧,我看你挺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