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第一次发现,乔轻的眼睛原来才是这个姑娘适合麻花辫的原因。
卓越可不是笨拙的人,看乔奕泽悠着乔轻悠了好久,这下又故意和她套近乎,在旁边起哄:
“干嘛啊你,阿泽,难道没有喜欢的人,你要追她啊?”
这个年纪,对于喜欢啊,追求啊,类似于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敏感的不行,乔轻几乎刚刚听到卓越说完这句话,脸就红的像个苹果似的,使劲的往嘴里塞东西。
乔奕泽知道乔轻很容易害羞,抬手从自己旁边丢了个搅拌棒到卓越哪里:
“开你爷爷的玩笑,追毛线。”
乔奕泽马上转移了话题,双手从书包里掏出扑克牌:“没意思,来赌博吧,赌这顿饭钱。”
通常出来吃饭都是乔奕泽扛大梁,大家都知道乔奕泽是开玩笑的,便几个人凑合在一起,把乔轻丢在角落就开始打牌。乔轻看不懂,也对打牌没兴趣,在角落里待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
她刚刚从沙发上站起来,乔奕泽就转过去问她:“你干嘛?”
“我先回去了。”
乔奕泽看乔轻要走,顺手就把她的书包拉到自己腿上放着:“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看乔轻一直盯着自己的书包,乔奕泽从自己那边挪了一杯没喝过的饮料给乔轻:
“先喝点东西。”
乔奕泽心不在焉,看乔轻在旁边话也不多说,好像有点生气,牌打到一半,干脆认输:
“行了行了,我认输,钱我付。”
几个人看乔奕泽要走了,互抄作业的那几个也赶紧收拾好书包,先他们两个出去,乔奕泽和乔轻垫后,结果乔轻刚刚出了包间的门,突然就被身后那人拉了一把,往包间的帘子下面躲:
“我看到我哥了,等一下……”
乔轻蹲在地上,往门外看了几眼,果然看到不远处乔哥哥的背影,就在离收银台不远的靠窗位置。
乔奕泽蹲在地上,压低了声音和她说:
“一会儿出去,别出声。”
两个人就蹲在包间门口的窗帘边,挨的很近,乔轻甚至还能闻到乔奕泽说话的时候,属于气泡水的苹果香味,她看乔奕泽躲哥哥像老鼠躲猫一样的,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印象中,这是乔轻第一次在乔奕泽面前笑。
狭隘又紧张的小空间里,女孩子话语里淡淡的嘲讽味,唇角勾起来的可爱弧度,像是草莓炸弹的一样的,在乔奕泽心里炸开了一朵花,他盯着她看了半响,突然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
可爱的忍不住想要捏一捏这个人的脸,这个想法,好像也是可以实现的……
第18章
紧张又狭隘的小空间里,还充斥着气泡水甜蜜的果香味。
乔轻吓了一跳,往后面的玻璃墙壁上靠去,抬手捏着自己的校服裤子,男生指尖细腻的触感,触碰到她脸上的皮肤,就像是灼热滚烫的原石,她心里咚的一声,脸色顿时红的像是夏日里最耀眼的夕阳。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呆若木鸡的看着乔奕泽,那家伙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她脸上的羞涩,看着乔轻粉红色的脸颊,歪着脑袋,说的一本正经:
“你脸上肉真多,像邻居阿姨家的小宝贝。”
这,这就是,他突然捏她脸的理由?
以前拿她的脑袋敲鸡蛋,现在无缘无故捏她,说她像小宝贝,乔轻脑子里一想起这些事情,就觉得乔奕泽这人,古怪的有些不可思议。
乔奕泽站起来,往外看了一眼,拎着乔轻的书包:
“走吧,跟在我身边,别出声。”
乔轻回过神来,默默的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看乔奕泽的后背,像个小跟班一样的跟在他的身后。
看的出来,乔奕泽应该还是很害怕遇到他哥哥的,带着乔轻绕了个大圈子才到收银台,眼疾手快的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卡,说的很小声:
“买单,c1大包间,谢谢。”
付款埋单的流程处理的非常快,乔奕泽输了密码,连食物清单和发票都来不及要,带着乔轻几步就出了音乐餐吧。
乔轻临走时又看了看乔哥哥的背影,那人大概从未发现乔奕泽,这时候还在和对面的客人谈话,后来,她没看到的是,乔哥哥喝咖啡的手放在杯沿上摩梭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对面的女人问道:
“乔先生,怎么了?”
那人抬起咖啡啜了一口,无奈的勾起唇角,鼻腔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
“我弟弟来这里鬼混了。”
在音乐餐吧鬼混回去的当晚,乔奕泽的银行卡就被陶颖强制没收了。
这事情发生在吃晚饭的时候,饭桌上只有一家三口,陶颖吃完了饭才一脸严肃的问他:
“今天去哪儿玩了?”
像在学校画黑板报这样的事情,乔奕泽说了陶颖也不会相信,几乎是乔奕泽刚想开口,陶颖就朝乔奕泽伸出手去:
“卡给我,一天不知道学习,只知道出去瞎玩。”
乔奕泽猜到自己在老哥那边暴露了行踪,从书包里掏出卡甩在桌子上,乔仁宇看忤逆儿子对妈妈也那么叛逆,把筷子往桌上一摆:
“乔奕泽,你是不知道现在学生应该做什么是吧?不学点知识储备,以后进了公司,谁会服你?”乔仁宇被儿子气的脑仁疼,饭也不吃了,“早恋,旷课,打架斗殴,你和你哥怎么差别那么大?”
乔奕泽听到父亲那么说,抬眸看了一眼,眼里满是不屑和嘲讽:
“既然哥哥那么厉害,把公司交给他就好了。”
乔仁宇唾了一口:“老子怎么会生出你那么个小兔崽子!”
父子俩正在餐厅吵的不可开交,就被刚刚从楼上下来的保姆阿姨打断了:
“阿泽,一会儿吃完饭去书房,你哥有话跟你说。”
乔奕泽本来就没心思吃饭,走之前看了一眼陶颖手上的银行卡,默默咽了口唾沫,往楼上书房走。
最近天气很不好,书房里没有开灯,更显得有些阴暗,乔奕泽进去以后,只是站在了门口,顺手把门带上,他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那人,还没出声,那人就先开了口:
“过来坐在我身边,我们好好聊一聊。”
——
进入十一月,城海市的雨水量明显就多了起来。乔轻早上起床的时候,从后半夜就开始下的雨,还在连绵不绝,像是没完没了。
乔轻从起床开始就有些肚子痛,赖了床,抵达教室的时候,学校里刚刚想起第一道早自习的铃声。
一如既往的放下书包,乔轻先从第一排开始收语文作业,到了乔奕泽那里,那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问她:
“你今天来那么晚,昨晚被家长骂了?”
“没。”乔轻压根就没把和同学去音乐餐吧的事情告诉父母,只是在冷天喜欢赖床而已。
乔奕泽哦了一声,打了个喷嚏,从抽屉里把作业本翻出来拿给他。乔轻抬眼才发现他顶着个湿漉漉的头发,白衬衫也被雨水打湿了,像是淋着雨来学校的。
“你没带伞?”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乔轻会开始主动和他说话,也会注意这些变化。
“半路弄丢了。”
乔奕泽毫不在乎,问她有没有纸,从乔轻手上接过纸巾以后,他全部抽出来,往头发上胡乱擦了一圈,简直粗野又随便。
乔轻在心里想,男孩子原来还真的是莽夫啊,对自己的头发也能那么随便,所以这就是男人谢顶的由来?
在班级里走了一圈把作业收齐了,乔轻回到座位上,发现乔奕泽还在看自己,觉得他有些奇怪,坐下来的时候,又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还以为吃早餐的时候,沾了什么东西在嘴巴上。
乔奕泽这个奇怪的想象,一直持续了两节课,直到第二节 下课,乔奕泽终于忍不住揪了揪乔轻的麻花辫,她对乔奕泽的这个行为已经产生了条件反射,转过去,还没开口,就看乔奕泽趴在桌子上,问她:
“二十四,给个鸡蛋?”
乔奕泽把目光落到了乔轻的书包里,他观察已久,知道乔轻书包里总会有放两个鸡蛋,早上没吃早点,没有零用钱,在路上就想好了,要靠乔轻救济一下的,只是磨了两节课,才想到要怎么和乔轻说而已。
乔轻从书包里摸出两个鸡蛋,看乔奕泽盯着自己的额头,心领神会的敲开拿给他。
通常总是会第二节 课来找乔轻说事的贝海芋看到乔轻给乔奕泽递鸡蛋,愣了大半天:
“乔奕泽,你是不是又打劫乔轻的鸡蛋?没看轻轻在长个子吗?”
得到鸡蛋的乔奕泽完全无视贝海芋的拷问,把蛋黄丢了,只吃了蛋白,把腿搭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做派,往乔轻那边看了一眼:
“长不高了,不如给我,补补身子。”
作为乔奕泽的后桌,乔奕泽可是知道乔轻的情况的,天天带鸡蛋,不是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吃掉,就是一定要分给贝海芋一个。
乔轻完全没把乔奕泽的调侃放在心上,自打早上起床开始肚子就闷疼的难受,这时候疼的只得爬在桌子上,朝贝海芋摇头,说:
“没事,我不喜欢鸡蛋。”
乔奕泽看乔轻一直趴在桌子上,以为她真的在心里芥蒂自己吃掉她鸡蛋的问题,上课的时候给乔轻塞了纸条:
【生气我吃了你的蛋?】
乔轻看乔奕泽像个活宝一样的,时不时的还要丢张纸条打扰自己,写了几个字回过去:
【我不小气,只是想趴一会儿。】
乔轻刚想转个身把纸条递过去,肚子里那股闷疼的感觉就找到了发泄口,她愣了一会儿,红着脸举了手,借口上洗手间,先出去了。
其实,班级里有过类似经历的女孩子都知道乔轻发生了什么,可是乔奕泽不知道啊,看乔轻接到自己的纸条就出去了,以为自己说的话惹的乔轻不高兴,在心里介怀了大半节课。
乔轻的生理周期一直乱七八糟的,这一次好像推迟了挺久,要不是今早大姨妈突然造访,她还差点把这事情给忘记了,这会儿疼的难受,干脆课间操也请假了,正趴在课桌上休息,只听得班级里门被打开的声音,抬起头去,这才发现卓越给乔老大带食物来了,反正乔奕泽是从来不做课间操的。
大家昨天才在音乐餐吧见过,算是朋友了,几个人就围着乔轻,把零食分给她,围着她聊天。
乔奕泽坐到乔轻旁边的课桌上,看她一句话也没说,也不吃东西,想起早上自己说的玩笑话,低着头和她说:
“我刚刚和贝海芋开玩笑的,你肯定能长高的。”
他心里一直挂念着,是不是乔轻责怪他说的玩笑话,就想趁着这个时候哄她。
乔轻哦了一声,难受的眉头一直都是皱起来的,他看乔轻又不说话了,着急的抬手摸了一把头发,解释:
“其实小个子也挺可爱的,你看啊,多像棉花糖,像小草莓……”
平日里语文水平奇差的那个人,这时候认真的和她梳理各种小个子的好处,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只要和可爱沾边,巴不得全部用来形容面前的这个人。
乔轻被乔奕泽举例子的方式打断了注意力,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为什么都是吃的?”
乔奕泽看乔轻有了点兴趣,心里的担忧也烟消云散,俯下身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软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