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比早上还要高。
阮心看着38度多的温度计,又着急起来。
她不该让他坐在沙发上一下午的,也不披个毯子,一定是这样才着凉的。
越想她越内疚。
上午的林深还能撑着到处跑,晚上就真的没力气了。
他躺在床上,一会睡一会醒,头晕烟花。
☆、秘密
阮心在旁边守着他。
隔一会儿就摸一次他的额头。
在他身旁急得团团转。
林深睡着,她烧开了水, 随时准备给他醒来喝。
想想自己以前生病的时候, 外婆说病人一定要吃鸡蛋羹, 阮心立刻跑到厨房。
可是她鼓捣了半天,也没能成功把火打开, 也不知道他家的鸡蛋放在哪里。
平常都是林深做好吃的给她吃。
阮心有点泄气地回到卧室。
她趴在床边握住熟睡的林深的手,下巴垫在自己的手腕上。
林深, 我怎么这笨呀。
没有你,什么也做不好。
***
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当林深睡醒的时候,旁边的阮心身上盖了条薄被, 缩在一角睡着。
他一动, 阮心就也醒了。
她睁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还热不热。
一摸,还好,烧总算彻底退了。
林深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干嘛?你还没好全呢, 不许下床。”
他看着她愣了一秒钟, 然后靠近她, 很认真地说:“可是我要上厕所。”
……
去去。
她松开他的手臂。
林深是男孩子, 不把这些小感冒当病。
可阮心在乎得不得了,一到时间就喊着让他吃药,比火车时刻表还要一丝不苟。
吃完中午饭, 林深想打游戏,被阮大管家拒绝。
“不行。你感冒呢,越玩电脑好得越慢。”
“那, 那我还是看电视吧。”
阮心怕他重蹈昨天的覆辙,让他喝了热水,她去卧室给他找毯子。
翻了半天柜子,终于找到。
一抬头,她偶然看见柜子更里面的位置,有一份包装纸和可乐罐。
看着,有点眼熟。
林深见她这么半天不出来,担心她把自己锁在柜子里,就进来找她。
站在门口,他就看见阮心拿着那个空的易拉罐在看。
他摸摸鼻子。
“林深,这好像是我那年送给你的诶。”
完了,她认出来了。
他眯着眼抬头望望天花板,又左右看看,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啊,好像是吧,一个空易拉罐而已,快收起来,出来看电视了。”
林深把她手里的可乐罐放回原处,拉着她的手要往出走。
“诶诶诶。”
阮心拉住他,又去重新拿起可乐罐。
“你一直都留着?”
她初二那年送他的,现在他们已经大一。
六年了。
林深磨蹭几下,向前到她跟前。
“你送我的,就是我的了。”
那年对林深来说有多重要,没有人知道。
在他最不相信这个世界的时候,小奶猫送了他一罐可乐。
他欺负得最多的小奶猫。
就是因为这一罐普通的可乐,活得像只刺猬一样的林深被软化了。
他心里有个地方也在那时悄悄变化。
虽然可乐被喝光了,但罐子他舍不得扔掉。
洗干净烘干,他把它和包装纸一起原封不动地摆在自己的卧室。
这可是猫猫送给他的。
对他来说,这个易拉罐,意义很特别。
从佳城来北京,他也没有把它扔掉,而是一直待在身边。
他在哪,罐子就在哪。
而这些,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阮心。
他爱她的小秘密。
看到被发现了,林深故作轻松,胡乱收好东西,不许她再动,拽着她就往出走。
“走了走了走了。”
眼睛却不敢看她。
阮心被他拉着,跟在他身后。
低着头,她的嘴角默默扬起一抹笑意。
明明这么深情地喜欢她,越被发现还越不承认。
死要面子。
一想到他嘴硬得这么可爱,她又不禁悄悄笑起来。
***
清明节放假,阮心的室友们都去各地玩了。
本来林深说和她去济南逛逛,结果老教授临时要求大家留下做实验,只得把他留在遥远的良乡大学城。
而阮心也只能一个人留守寝室,默默复习将要到来的期中考试。
这天,她正在背法语动词变位,突然想起公选课的ppt还没做,她赶紧打开电脑。
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连了半天wifi也连不上。
手机明明可以连得上,电脑就是不行。
奇怪了。
她对电脑这个东西一窍不通,就发了条朋友圈求助。
不一会儿,倒是有不少人说他会修,可假期,大家都在外地玩着呢。
远水救不了近火。
着急的时候,禇越私戳她,说他也许可以帮忙来看看。
【阮心】你在学校吗?没有出去玩吗?
【禇越】没有,我现在过去看看。
【阮心】好。
十分钟后,禇越又发来消息:你们的宿管阿姨不让我上去,你得下来签个名才行。
阮心又踩着小拖鞋蹬蹬蹬跑下去。
禇越压了校园卡,和阮心两个人都签了字,阿姨才放行,并叮嘱只有半小时时间,半小时以后禇越必须下来。
“好的好的,阿姨你放心。”他轻轻点头。
阮心的电脑问题不大,禇越看了一下就说:“用不上十分钟就好,不用担心。”
“哦。”
她走到墙角,拿了一盒牛奶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