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月捂着胸口，气息不匀，这才终于开始害怕起来，有一种不管她怎么努力，不管她有再多的法宝，她都不能战胜鹿灵的感觉。
    而鹿灵又何尝不是，尽管季宵月如今看起来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但鹿灵总觉得，她还是不会死，就像不管她有多么强大，她总能逃脱一般，那种莫名其妙的宿命感。
    这样的感觉并不令人愉悦。
    果然，在她再次想要给她致命一击的时候，她身上的防护罩果然又起了作用，这般情形，是肯定有什么东西在护着她了。
    鹿灵不信邪，提起剑再次砍去，然而纵使她再用力，季宵月身上的保护罩却纹丝不动，她的攻击丝毫没有作用。
    两人就这般僵持不下，直到鹿灵已经精疲力竭为止，那防护罩才忽地消失，然而季宵月身上的功力却大涨，直达炼虚期。
    要知道，炼虚期已经是这个世界最高的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便会飞升，这样的人在整个修真界都找不出来十个，上辈子鹿灵就是到了这个境界，而后准备飞升的。
    季宵月也没想到自己的境界竟然还能够提升，当下便立马做了决断，准备将鹿灵一举拿下。
    凌冽又磅礴的灵力飞速地向鹿灵袭来，速度快得她根本没法躲。
    这时，她手中的剑似乎感应到了这时刻的危急，咻地一下挣脱鹿灵的手，而后往鹿灵眉心飞去。
    剑没入鹿灵眉心的那一刻，鹿灵的神魂开始剧烈颤抖，而后全身灵力暴涨，竟是一下子涨到了她前世的那般修为，而她的记忆，也开始尽数回归。
    那一个个穿梭的世界还历历在目，她是谁，她来自哪里，她为何成了这般模样，通通都有了答案。
    鹿灵轻轻一挥手，轻松挡住了来自季宵月的攻击，而后看向她，摇头笑了笑。
    终究只是受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被人投到了这个世界的鹿灵身上，而季宵月，是这个世界的世界之柱，也就是俗称的女主角。
    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规则，这些规则统称为天道，天道并不是任何人，也没有任何情感，就像一台机器一般执行着既定的程序。
    将她投入这个世界的人，就是想利用这个规则，让她与世界之柱相斗，而后被天道察觉进行制裁，理所当然地死在女主角的手下。
    然而她忘了，正是因为天道没有任何感情，所以她才会应运而生，掌管这万千世界，弥补天道的不足，这是她身为位面之神的职责。
    既然记忆回归，那眼前的事便都已经是小事，季宵月见她同样也是灵力提升，心下愤恨，还想继续给她一击。
    鹿灵心知她这般仇恨她是受了那人的影响，因此也不和她计较，转而看向一旁的孟旭尧。
    孟旭尧早就被眼前接二连三的变故惊到了，尽管这几个月来同鹿灵一起见识了不少，但刚刚两人的战斗却不仅仅是普通层面的战斗了。
    孟旭尧在观战的时候一边担心鹿灵的安危，一边却下定决心，自己也会变得如此强大，才配得上站在鹿灵身边。
    鹿灵见他眼里一片渴望，有些好笑。
    若说她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还不明白，那她现在到底还是明白了。
    他就是那个特定的人，能让她产生不同的情绪波动。
    她之所以救了他又不想收他为徒，大概是预感到有一天自己会同他在一起的缘故。
    在没有恢复记忆的她心里，师徒关系是至高无上的关系，若收了他为徒，两个人自然不能在一起。
    想到这里，鹿灵不自觉地笑了笑，然而下一秒，一把剑从她的胸口直直地穿了过来，还伴随着季宵月得逞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