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经理首先想到骏平富、匀二极、杜三横三人,最犟、文化最高、自以为了不起的就是杜三横,难道就是他么,自视才高瞧不起他?这三个人是骨干,是班长,是带头人,其中杜三横威信最高,听说另外两人现在基本看他眼色行事,杜三横的学历在这紫云洞最高。
他是中国人民大学政治系后马克思主义研究生,因为和导师意见不和,就直接肆学要求下民间体验民情。宫云不懂政治、他以为政治就是官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喊口号、挂标语、发传单、文革时的贴大字报之类。
既然不是王无、汪燕煽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三个班长,而杜三横学的就是“政治”,他的可能性最大,但宫经理没有听到保安队长胡朔发现他有什么可疑之处,伊总裁的黑客也没有发现工农会前委里有他。下午,宫云一摆一歪去食堂,嘱咐老炊杀只老母鸡。
老炊疑惑眼睛睁如鸽子蛋,就两只老母鸡,每天下蛋给大家做汤的,前几天给她剩饭剩菜,故意糟蹋她,现在给她炖鸡汤喝,一定是汪燕撒娇,要做压寨夫人了,摆宽,不顾众人吃喝,老炊尹尹说:“羊肉汤刚吃完,你又给她炖鸡汤,这老母鸡生的蛋,要给大伙做汤。”
宫云说;“前时间,关她在笼子里,过着鸡狗不如的日子,现在才知,另有黑大鱼,藏水底苇树叶下,烂泥里,错怪她了,算是我错,补她身子补我过。他们再不开工,汤也不给喝,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他们停工,还给供饭,也就是在山洞里,在市里,一顿也不会供。”
尹尹说;“不供也不行,饿死了,人命关天,紫云洞老板责任更大”果然,晚饭尹尹端来了鸡汤,尹尹老炊对汪燕说:“你真是好福气,不当经理就是夫人!生蛋的老母鸡最补。”
他脸上放着油光,槽头肉的叠起,头上平顶白炊帽的显示,汪燕觉得他就是个四方四正的人,“尹师傅,杀生蛋的老母鸡,你不心疼?我没有那么金贵,这汤我不喝,你端回去!给师傅们喝去,我还想吃剩饭剩菜,对于我,真的是锻炼。谢谢!”
背对宫云,汪燕给他使了个眼色。尹师傅心里一团迷雾,这眼色是什么意思呢?这至少说明杀老母鸡不是汪燕的注意,是宫经理为了讨好她私自作的注意,为什么要讨好她?尹尹师傅边走边想着汪燕的眼色,不想其中隐含快要正式婚礼的期待,好像有伤痛在身。
她的眼神隐藏痛苦,她脸色苍白,不是那种健康的肤色。她会有什么病呢?他和她以前没有来往,她当经理时,也像工人一样拿着饭盒在食堂排队买饭,在她身上,没有丝毫高人一等的老爷样,当时,投票时,尹师傅就看上她与大伙心连心,才投她一票。
尹师傅回去之后,和同事一起把食堂收拾干净,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这里基本上都是单身,他和几个民工住一起,在晚饭后,他总要到大门口转转、在大厅里看看打麻将、炸金花。有时候也参与。可是今天晚上,有人拉过凳子,叫:“尹师傅,上来炸两圈?”
尹师傅摇摇手说;“今晚没有心思,翠鸟啄了脑壳。”王无被赦之后,就和就和保安们同铺虽在一起,他的行动被胡朔为首的保安们关注,这是宫经理交代的,王无也从他们的眼色看得出,知道被解除软禁,仍然没有逃脱鹰眼的追逐。
王无躺在床上,看兰蕙姐给他推荐的《二十五史》,门口有人叫他;“王队长,来一下。”王无和尹尹师傅以前也没有来往,他炊他的饭,他当他的保安队长,见面点头而已,溜须拍马,尹尹师傅天生不会,以前从未拜访过他。
现在,因为他是汪燕曾经的“男朋友,”尹师傅来寻柳问花。尹师傅来到门口喊他出来,王无有点莫名其妙,根本想不到是什么事,以为他们打麻将缺人来叫。王无到门口,尹师傅和他握了手,里面的保安眼睛都往外看,猜想他俩是什么关系?
尹师傅说;“早就想和你谈谈,解禁了才有机会,走。”王无对尹师傅的话,还是不解,难道以前有什么事,他没有尽到责任?尹师傅带他不是往大门口走,而是往里走,大约走了二三十米,在一座大鹏的雕像下,尹尹师傅坐在底座城中的宫殿上,王无坐在平顶山峰上。
尹尹师傅说:“我今天晚上给汪燕送老母鸡汤,汪燕不喝,说下蛋的鸡熬的汤,她不喝,喝不下,叫我端回来,给师傅门喝。还给我使了个眼色,不知道什么意思,我来问问你,她的眼睛有泪痕,眼光隐藏伤感。”王无小声说:
“谢谢尹师傅,听你这么一说,我估计她是迫不得已,保安对她最狠,我没有戴手铐,她被戴手铐,现在突然放开,宫经理要和她结婚,我觉得其中有秘密,我其实还被监视,刚才你来,保安们都看着门口,我的手机,现在都没有给我,估计汪燕的,不结婚完,也不会给她。我们落在他们手里,不好随便出去,这里是他们的天下。鸡汤端回来没有?”
尹尹师傅说;“当时没有,她不喝,宫云要嘿,鸡肉他陪酒,他还说:再停工下去,紫云洞另外再招人,再不供饭,上个月工资不给开,就是因为停工扣罚。通通开除。再缓几天,看宫云的意思,是在找这次大停工的领头人,送到派出所。”
王无问尹尹师傅:“师傅,你有骏平富、匀二极、杜三横三位师傅的微信和手机号吗?”
尹尹师傅说:“骏、匀的微信有,杜师傅的没有,有他电话号码。”王无对尹尹师傅说:
“你不要和他们发微信,给他们打电话,把刚才你给我说的,给汪燕的三个师傅说了,听听他们的看法,千万不要发短信和微信,伊莱龙有黑客高手,防止窃听,关掉录音,也不要发语音,汪燕的事,也可问问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