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意要我大开杀戒,今晚只能先破阵了。侯爷你们要做的,就是将府里所有云姓男儿都集中起来,按每一支为分组,一人一滴血。”
“比方说,我们是云重华后人,但来到这里的只有云林哥、烨儿和烁儿,他们父子三人各一滴血,用小碗装着。”
“少将军不能滴血,侯爷你出两滴,替代少将军。老侯爷也要两滴,一滴在嫡系、一滴在庶系,和老侯爷另外两个儿子和孙子们一起。”
“你们是直系中的嫡系,这么安排,其他各支,按族谱分支出了房的就算分支,没出的算一支。”
“这么说不知可清楚?记住,只要男儿血,没出生的不算,出生的哪怕一天也算,女儿和媳妇都不能算。”
“因此老侯夫人、侯夫人她们也不用。这点一定要清楚执行,不能有误。或者你们将所有人集中到一起,拿着族谱亲自监督。”
“青燕,要这么多族人血做什么?泼给那些怨魂、荒魂吗?”云泉在一旁不解地问道。
“不,是献给与怨魂、荒魂战斗到现在的祖先们。”季青燕摇摇头,表情严肃地解释,“若不是他们一直在支撑庇佑着云氏,云氏至少嫡系早已灭亡。”
“这是昨夜救治少将军时,我感应到的力量,若没有这股来自祖先的力量,少将军再是坚忍、意志过人,也斗不过那么多死气的进攻。”
“少将军是活人,他的灵魂称之元神、元灵,祖先已死,他们的灵魂就称之灵魂。与那些怨魂、荒魂属同一个世界,才有能力在同一个战场上战斗。”
“也就是说,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祖先们一直在战斗,与敌人厮杀十多代,一、两百年了!这种事情,只有死去的云族人才知道。”
“十岁以下早夭者投了胎,十岁以上死去的都将自己的灵力供给了能战斗的先人,他们一直在战场上。”
“只是这座战场,我还没有找到。但祖祠肯定有什么,而现在我们在明处,怨魂和其他敌人在暗处。”
“你们看,昨夜我一救少将军,就出来个煞气聚成的黑影,还能说话能表达思想,但它实际不是人,若不是背后有力量控制,就是荒魂之一。”
“可是灭掉一个之后,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第二个出来,原因恐怕不只我们想到的那么简单。也因此,我们需要观望,但同时也等不得了。”
既然不能知已知彼,那就抢得先机,在战场上,主动权非常重要。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也丝毫不敢怠慢。
季青燕很快布置了任务,兵分三路进行。
中午,大家都没有出院子,也没有通知厨房送吃的,而是关起了院门由季青燕提供了一桌吃食。
当然也得亏天天好厨艺,又正闲得慌,几个人就在空间里捣鼓吃食、准备干粮,因为好久没有战斗过了,他们其实也很兴奋。
“云正说你能在荒郊野外拿出吃的来,我还不能理解,今天可真是大长见识了。”云军侯喝着葡萄酒十分感慨,“他一定没喝过这酒。”
因为云正回来没有提过。
“是的,他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侯爷可不要告诉他了,我怕吓着他。”季青燕哈哈一笑说道。
她跟云正说,不要告诉别人她是桃花天神附身的秘密,包括侯爷也不能说,云正答应了。
现在因为出了变故急救少将军的事,她又暴露了一些东西,只好又让他们保守秘密,当然拿吃食这种事,以储物戒指就能解释,到也不用担心什么。
但她身边有看不见的隐形人这事,就一定要他们保守秘密了。一人保守一点,别人也不会太快看穿全部了。
吃饭的时候,云诚烨和云诚烁都坐在小推车里,小推车就搁在桌子旁边的空地上,小家伙看着大人都在吃,舞着小手咿咿呀呀个不停,很是热闹。
自然他们又搬了一张桌子出来,不过是丁长风提供的,大家围坐一起就像一家人吃饭,说说笑笑,气氛很是温馨。
季青燕吃完饭就开始喂两个孩子吃肉粥、喝米汤,云林则陪着大家喝酒。只不过下午还有任务,大家都只点到即止,并没有谁来拼酒。
但云泉和云飞都搁下话来,等家族事了结之后,他们一定要好好拼一回,就用这葡萄美酒,太好喝了,他们还是在西北战场时喝过一回的。
这个味道更醇美。
当然他们的豪言立刻就让季青燕怼回去了,说这酒贵着呢,是平常好酒的十倍价钱。一说价钱可把云泉和云飞噎得半天说不出话了。
“这丫头钻钱眼里了!”好半天后,云泉才嘀咕了一句。
大家立刻暴笑了起来,都非常有同感,丁长风想起两年前的日子,也是十分感慨。
饭后云军侯就领着云泉和云飞忙去了,院子里是另两个暗卫的班,小厮早就被赶走了根本不允许他们在院子里呆着。
季青燕和云林要走,老侯爷却又抱着两个孩子不肯撒手了。
“我就在这里帮你们带孩子!”老侯爷左边亲亲、右边亲亲,笑容十分畅快,“这可是我们云家最小的孩子!”
但是两个孩子想下地玩耍,不乐意被抱着了,就一起伸手去揪老侯爷的胡子,揪得老伺爷“哎呀、哎呀”地叫起来,总算有些慌乱无措了。
“这人小脾气还大呀。”老侯爷哭笑不得,可还是不愿意撒手。
“太爷爷,今天发生的事不少,您也累了,不如就在这院子里找个屋歇歇,若是少将军醒来,还能陪他说说话,晚饭我会让人送过来,您就不用另外安排了。”
季青燕一边说着,一边就抱过了孩子,云林也连忙把另一个抱了过来。
“好吧,我也老了,就不给你们添乱了,你们忙去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云霆。”老侯爷笑了笑,也就不争了。
他确实疲惫了,只是心情一直激奋着,根本安静不下来。但他还是让暗卫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就在正屋隔壁,就近陪着孙子。
这两年来孙子病成这样,他内心也很煎熬,认为是自己占用了孙子的阳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