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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薛三爷之死

    出发的这天,火车上的南凯风一行五人,有点兴奋、有点感慨,又有点期待,心中五味杂陈,第一次出远门的南晓玉,则显得异常雀跃。
    在薛公馆,庭院已洒扫,佳肴已备好,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待亲人回家。
    初二下午,薛三爷还在房中小憩,王沛生就已经早早来到薛公馆,一身西装,穿戴得整整齐齐,皮鞋蹭亮。因薛公馆距越江楼差不多要开一个多钟头的车,所以,薛三爷起来后略作收拾也该出发了。
    宋姨太正在给他扣上长衫的最后一粒扣子,说:“老爷早去早回,等你回来,秋儿他们晚饭都吃好了。”
    薛三爷说:“嗯,别忘了,我给晓玉做的拨浪鼓和摇椅,拿出来给他玩。”
    宋姨太一边整理着薛三爷的衣领,一边说:“哪能忘,您多少年都没坐过木匠活了,连春儿都没这个福气。”说着笑了,薛三爷也带上礼物出门去了。
    看薛三爷来了,王沛生赶紧打开车门,让师父上车,自已则坐在驾驶室上,开车出发。
    薛福祥说:“沛生,一路上多小心着点。”
    “放心吧,福祥叔。”王沛生一边答到,一边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一路上,王沛生总是有点儿紧张,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
    薛三爷说:“沛生啊,特意带你出来见见世面吗?怎么,跟师父在一起,你这么紧张?”
    王沛生说:“不,师父,没……没有。”
    薛三爷说:“这才什么月份啊,你额头上出这些汗,还说不紧张?”
    王沛生有点儿尴尬,但没有说话。
    “以后多带你出来,你就不会紧张了。
    ——这头几次啊,你尽量的少说、多看,你就跟在师父身边,该打招呼就打招呼,但是其他话不要多说,看看别人怎么说,看看别人怎么做。几次以后,就都会了。”薛三爷说。
    王沛生点点头:“多谢师父教导。”
    “师父老了,能教你们的越来越少了,凡事还得靠你们自己呀。
    ——沛生,这到了外面,说话、做事一定要有分寸,一句话都不说显得拘谨、生分,话太多,也不招人待见。所以,要懂得说话做事,看人、看时、看场合;还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与这个人的关系,然后才能把话说好。”薛三爷说。
    王沛生道:“师父,那不是很累啊,等把这些都看好了,弄明白了,想说什么怕是也忘了。”
    薛三爷说:“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所以初来乍到的时候要少说。
    ——等日子长了,回数多了,这些东西就不用你每次说话的时候,先去琢磨了,张嘴就能说出得体的话,就像张口就吃饭一样的。
    ——本事要慢慢来,急不得的。”
    王沛生回答:“是,那今晚弟子就多听、少说。”
    “对,与其说错话,不如不说话。”薛三爷说道。
    王沛生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前开,穿过了临江路南岭的树林子,又开了约莫30分钟,到达越江楼。
    整个晚上都很不错,王沛生虽然有些拘束,但并没有任何冒失的言行,一切都按照师父说的在办,只是不太自然。薛三爷熟人多,少不了也要喝些酒,但量也还好,并未多饮。一切终于结束了,薛三爷和王沛生踏上了返途。
    天已经黑了,整条路都要开着车灯照明,王沛生在返回的路上明显车速更快了,显得心很急。薛三爷因为急于相见女儿,倒也未加阻拦。
    开到临江路南岭了,突然两块大石头横在路中间,王沛生把车停了下来,说:“师父,这哪个孙子把这么大的石头放在路上,您坐着,我去搬掉。”
    王沛生力气挺大的,先把一块没那么大的石头推到路边,然后又去推那块更大的,这块大的石头足有三百来斤,王沛生一时之间还推不动,薛三爷下车。
    薛三爷说:“来,一起加把劲。”
    “好。”王沛生冷冷的。
    薛三爷下了车,走过去,和王沛生一起,在路中央,俯身用力把石头往边上推。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一把锋利的匕首从薛三爷的后背直插心脏,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整个人扑倒在石头上。
    王沛生拔出匕首,往自己的胳膊上狠狠扎了下去,然后又捡起一块小石头,砸向自己的额角,痛的尖叫一声,头皮裂开,鲜血直流。
    王沛生把薛三爷拖上车,又咬紧牙关把满是鲜血的石头迅速推往路边去了,随即站在路上,朝天吹了一个口哨。
    王沛生重新坐上驾驶室,疾驰而去。
    ……
    “福祥叔、福祥叔、大少爷、太太——”王沛生的呼叫尖利而愤怒。
    听到这叫声,薛福祥就像整个人被绳子勒着吊在半空中一般,喘不过气来,他发疯似的跑了出去,南凯风、薛世勋、太太、姨太太、徐七瑞也跟着冲了出去。
    “师父他,被人暗杀了。”王沛生往车中一指。
    南凯风上前抱住岳父,人已凉透,血渍未干。
    南凯风眼泪夺眶而出,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窟窿,浑身都觉得冷。拄着拐杖从后面走来的薛美秋,惨叫一声“爹——”凄厉和悲伤的叫声划破了天际,也刺破了所有人的心,她扔掉拐杖,整个人单脚跳着,扑了过来,眼泪决了堤。
    看着浑身是血的岳父和残疾的妻子,南凯风崩溃了,他握紧拳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怒号“——啊——”
    霎时间,哭声、喊声乱作一团,薛福祥厉声问王沛生:“谁干的?”
    王沛生说:“天太黑,看不清楚,他们一共三个人,蒙着面、拿着刀就冲上来了。”
    这时,院中的桂花树,叶片纷纷簌簌地落在院中,专门负责打扫庭院的王嬷嬷,走了过来,拍了下薛福祥的胳膊,说:“祥子,人已经走了,你们不要吵到三子,让他安安静静地升天吧。
    ——赶紧办事,别误了时辰。”一句话点醒了薛福祥。
    薛福祥指派人手,按葬礼规程开始操办起来,王沛生捶胸顿足,痛哭道:“福祥叔,是我没用,我没保护好师父,是我没用。师父,师父啊。”王沛生哭着跪倒在地。
    薛美秋完全凌乱,悲痛欲绝,坐在地上抱着父亲不放开,她的哭声撕裂了南凯风的心,南凯风的眼泪不住往下淌,心中悲凉。南凯风擦掉眼泪走过去,蹲在美秋边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透彻心扉的寒意。
    薛福祥忙碌而空洞,夜深了,他把南凯风和薛世勋叫到一起,说:“世勋,你叫世杰赶紧回来,葬礼的事由你全权负责。
    ——有问题,你随时找太太、找我商量。
    ——我和凯风,我俩要尽快要找到仇人,替老爷报仇,让他放心地走。”
    薛世勋和南凯风都点头。
    薛世勋说:“那我去前面了。”
    南凯风说:“大哥,麻烦你帮我叫下七瑞。”
    薛世勋出门后,南凯风看着薛福祥问:“福祥叔,近两年岳父可有什么仇家,杭州地界的情形怎么样?”
    薛福祥说:“老爷年纪大了,身子也不是很好,平常有些事都逐渐交给世勋在处理,而且这两年薛源堂以守成为略,并没有什么大动作。
    ——杭州地界上,大家都这么多年了,有规矩,也有大致的默契在,一时也想不出是谁与老爷有这么大的仇。”
    徐七瑞抹着眼泪、红着眼睛进来了。
    “七瑞,我们心里都很难过,你要坚强些,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凶手才行。”南凯风拍着七瑞的肩膀。
    “是,七瑞,正因为心里难受,就我们才要冷静下来,找出真相。此事就由我们三人负责。”薛福祥说。
    徐七瑞力的点了点头。
    “小风,你读书多,见识广,也比较细致。你就安排吧。”薛福祥对南凯风说。
    “福祥叔,我拿得了主意的我不推辞,还有些事我们得一起商量着办。”南凯风答得很干脆。
    “好。”薛福祥和徐七瑞都点头。
    “我们要先检查下岳父的身体、衣裳。
    还有,岳父今晚穿的衣裳、今晚坐的车,马上保存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另外,我们找王沛生把当时的情况问问清楚,然后去他们停车的地方好好看看。”
    薛福祥和徐七瑞都点头。
    “七瑞,你进来时看到王沛生了吗?”
    徐七瑞伤心地说:“沛生哥胳膊和头上都受了伤,一直在流血,可他说要为师父守灵,不肯去包扎,后来大少爷看到了,让他去包,他才去的。”
    南凯风说:“哦,那就等他包好回来后,我们再把他叫来问问。那我们先去看看岳父。”
    三人去后屋,屏退所有人,忍着心痛,细细查看一番,换下的衣服也被南凯风叠好,装进一个袋子中收了起来。
    南凯风说:“七瑞,你去前院,如果王沛生已经来了,那你就和他一起到书房来。”
    徐七瑞很快和王沛生一起来到书房,王沛生胳膊和头上都包扎着,额头的血渍浸出了绷带。
    “沛生,要不要紧?”薛福祥问。
    王沛生哭着,说:“我受点伤不算什么,只恨对方人多,我没能救得了师父。
    ——我没用啊……”
    南凯风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尽快找出凶手,为岳父祭灵。”
    王沛生语带哽咽,说:“对,我们一定要为师父……为师父他老人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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