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不是……”李思浅垂头看着脚尖,这话怎么说呢?就是一种感觉……
    “今天在迎祥殿……”李思浅将韩六娘子那一翻马球的话和简夫人的训斥说了,“……当时虽说没想到刘才人许是有了位皇子的事,因为瑞宁公主对莲生倾慕过,简夫人的训斥虽然让人难堪,我也没往心里去,可六娘子……莲生从来没跟我说过他和韩家关系竟亲密成这样,还有……”
    还有那个月夜、那个黑袍佳人!
    话到了舌尖,李思浅却吐不出来,说不清什么原因,她不愿意说出这件事,不愿意说出那个黑袍佳人,仿佛不说,那就只是个梦,月光下的梦,若是说了,这梦就成了现实。
    “……我就是觉得难过,如果韩家没进京城,他不提和韩家这一段亲密过往也有情可原,可如今韩家有人到京城,又是为了迎娶瑞宁公主这样的大事,我和韩家诸人必定时常见面,他怎么也不说呢?还有马球,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爱打马球,马球打的极好,我不知道他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还有刘才子和新皇子的事,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
    李思浅抬手掩着脸,话语凌乱,“大哥,我很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告诉我……我没怪他,我就是难过……”李思浅忍不住哽咽不成声。
    “这不怪你!”李思清一脸心痛的看着只几声就抽的几乎上不来气的李思浅,忙乱的抚着她的后背,舌尖牙利的他,这会儿只觉得嘴笨的不会说话。
    “别难过,不怪你,别难过,莲生不是那样的人,别难过……”
    “我不是吃醋,我不在乎的!我难过是因为……因为……他没把我当伙伴,夫妻敌体,他没把我当成妻,我是因为这个才难过的,不是因为我在乎他!”李思浅一字一句放重强调的这几句,与其说是说给大哥听,倒不如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阿浅,别哭了,你听我说,也许你误会莲生了,莲生也许根本没把和韩家曾经交往密切的事放在心上,没放在心上,自然就想不起来,也就没和你说,你回去问问他,看他怎么说,还有,以前你不是常说,男人和女人就象鸭子和鸡,是两个物种,你这话说的对极了,所以你要是有什么疑问,就问莲生,把话说清楚,不要自己猜想,也许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李思浅哭声渐停,李思清总算思绪清爽,舌头也利落了。李思浅低头听着,半晌低低‘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下午莲生陪韩家娘子打马球去了,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我会等他回来,等他回来问他。”
    “大哥,要是真有个小皇子,你打算怎么办?”李思浅又抽泣了几声,抹干眼泪,又想起了正事。
    李思清神情一下子冷峻了,“太子过于荒唐愚昧,只怕连官家也要弃他如敝履了,大爷……”李思清长长呼了口气,“性子宽厚端方,可也过于宽厚端方了,为臣为将都是上上之选,可要是为君……也不是良君,若有了个小皇子,唉!可惜年纪太小,可毕竟……”
    李思清眉头紧拧,“我得去趟王相府上,这是大事。”
    “嗯,那我先回去……还是去看看阿娘和嫂子再回去吧,反正莲生指定回去的极晚。”李思浅站起来,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留下来吃了晚饭再回去。
    李思浅进了自家府邸,刚踏进月亮门,端木莲生从树后闪身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吓我一跳!”李思浅被他吓的一个机灵,看清楚是端木莲生,长长松了口气,一边轻拍着胸口,一边嗔怪道。
    “等你。”端木莲生踩上挡在面前的湖石,一步跳到李思浅面前,“本来想去李府接你,又怕路上错过了,就在这里等你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你下午不是陪韩家六娘子打马球去了?没留饭?韩家和端木家不是通家之好吗?”李思浅忍不住一口气问了许多话,语调里透着股她自己觉不出来的酸味儿。
    端木莲生看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道:“留饭?谁留饭?下午在宫里打了球就出来了,官家极少留臣下用饭,韩家和端木家算不上通家之好,简夫人的姐姐和母亲是极要好的手帕交,简夫人刚成亲那几年,常在京城一住就是半年一年的,那时候倒是常来常往,你怎么了?韩家有什么不妥当?还是……出什么事了?”
    “是有点事。”见端木莲生一幅坦荡之极的模样,李思浅心里几分不好意思混着几分不高兴不自在,下意识的岔开了话题,她是真有重要的事跟他说。
    第302章 委屈
    “后园的梅花开了,今晚月色正好,我陪你到后完赏梅?”端木莲生听李思浅说有事,没接话却建议起赏梅。
    “好。”李思浅犹豫了下,点头答应。
    端木莲生伸手将她圈在自己斗蓬里,丹桂忙示意几个丫头,远远落在后面缀着。
    “嫁进靖海王府前两年,母亲就到了京城,刚到京城就结识了余姚简家大娘子,就是简夫人的姐姐,简大娘子和母亲一见如故,相知相交,情同姐妹,简大娘子早就定了韩家大郎,谁知道出嫁前几个月,韩家大郎已经到了京城准备迎娶,简大娘子突然感上了风寒,竟一病没了,后来,简二娘子代姐姐嫁进了韩家,就是如今的简夫人。”
    仿佛不知道从哪儿说起,端木莲生先讲起了这一段往事。李思浅听的发愣,姐妹易嫁?余姚简家是江南世宦大家,怎么做出了姐妹易嫁的事?
    “简大娘子和如今的简夫人是一母同胞?”李思浅忍不住问了句。
    “不是,简大娘子的生母在她三岁那年病没了,隔年她父亲继了简夫人的母亲。”
    “噢……”李思浅低低的‘噢’了一声,不知道简夫人的夫君、那个眼看要当韩家家主的男子长相如何,想来必定是位英俊倜傥的美男子,这确实是门可遇不可求的好亲!
    “简夫人生下现在的六娘子后,身体虚弱,北方严寒不利于休养,简夫人就带着儿女回到京城住了几年,那几年,因为母亲和简夫人姐姐情同姐妹,简夫人对我格外爱怜,常接我去她们府上玩耍,那时候六娘子还小,不到避嫌的年纪,后来,大哥出了事,我去了边关……以后就几乎没了联系,没想到如今又聚到了京城。”
    李思浅往后靠着端木莲生的手臂,仰头看着他。
    他这么郑重详细的和她交待这一段过往,是要说明和韩家的交情深厚,还是……要解释什么?韩六娘子吗?
    “怎么想起来说这些?”
    “也没什么,”端木莲生顿了顿,“没想到六娘也到京城来了,看到他们就想到大哥在的时候,那时候我不懂事,没少给大哥惹事……”
    “简夫人是不是想过把六娘子嫁给你?”李思浅突然问了一句。
    “呃!”端木莲生脚下一顿,呆了呆才揽着李思浅继续往前走,“嗯……也许有过,六娘那时候还小得很……大哥说舅舅掌着南军,韩家手握北军,若是我娶了韩家女子,只怕要招起官家的警忌,当年母亲嫁给父亲,其实也不妥当……”
    “你大哥不同意,你跟你大哥闹过别扭?”李思浅这会儿敏感的出奇,仰头直盯着端木莲生追问。
    “那时候大哥在,我年纪小……不懂事的很……不过很快就明白了……”端木莲生尴尬的沉默了片刻,勉强开口解释道,他不愿意提这段往事,“那时候我还没遇到你。”
    李思浅心里猛一阵酸涩上涌,直冲的眼睛鼻子一起酸,酸的她实在没法忍,抬手用帕子按在鼻口,眼泪夺眶而出。
    “浅浅!你?”端木莲生急忙用袖子去按李思浅脸上流个不停的眼泪,“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是我没想周全,简夫人脾气温和,没想到她今天竟对你了那些话,都是我的错,你别理她……”
    “我不是为了她,你从前那么爱打马球,突然不打了,就是因为韩家六娘子?因为不能娶她,你就再也不愿意打马球了?再也不愿意看到马球了?”让李思浅难过受伤的不是简夫人,而是爱打马球、和莲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韩六娘子。
    “……”端木莲生呆了,他从来不知道他这个小妻子想象力这么丰富,这是哪跟哪?他打不打马球跟六娘有什么关系?当年他酷爱打马球的时候,六娘小的还不能骑马呢!
    “你想哪儿去了!”李思浅伤心的泪如暴雨下,一会儿功夫就蹭湿了端木莲生的袖子。“谁我不打马球了?在南边军中,我没少上场打球,不过军中打马球和京城完全不一样,我觉得军中的马球打起来更痛快爽利,所以就再没打过京城这样的马球,这跟六娘有什么关系?再说,当年我在京城打马球的时候,六娘刚能走稳,连马还没骑过呢,我怎么会……你说的……怎么可能?”
    一翻话说的李思浅那汹涌的眼泪立刻了,呃!她真是糊涂了,这个这个,算算年纪就什么都明白了,自己今天真是……晕了头了!
    “我不是说这个,不是哭这个,我是说……是哭你,你都没告诉过我你喜欢打马球,喜欢和同袍一起打,还有简夫人的事,你明明知道她们一家要进京,明明知道她们一进京必定要进京拜见娘娘和公主,明知道娘娘和公主肯定会替她们接风洗尘,明知道她们肯定会把我叫进宫里……你、还有母亲和简夫人这些往事,你竟然一点也没告诉我!”
    李思浅说到最后,委屈又跟刚才一样多了,眼泪又开始往外涌。
    “这是我的错!没想周全,浅浅,别哭了,让人看见了笑话你。”李思浅的眼泪让端木莲生心里酸痛的也想跟着哭,“是我不好,我娶你前就说过,以后绝不让你哭……是我不好,浅浅你别哭了,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你刚才说,那时候没遇到我,要是一直没遇到我,你是不是就要娶韩家六娘了?简夫人肯定是因为这个才不高兴的,你也……”李思浅头抵在端木莲生胸前,越哭越委屈,她也说不清楚,怎么就委屈成这样,她一向明理懂事,从来不无理取闹的,这会儿好象……挺能闹的……
    “浅浅,这姻缘都是前生注定的,怎么会遇不到?你别哭了,我对六娘真没什么……我离京去南边的时候,她小的路都走不稳……别哭了,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大委屈,我心里难过得很,连妻子都护持不住,我端木华枉为男人……浅浅,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这次,是我没想周全,今天的宫宴,不该让你去……”
    第303章 仇恨
    “不是,我不能不去……我是说……”李思浅用力把自己从那股子莫名其妙的酸涩不自在中拉出来,直直的将话题拉到在宫中的奇遇上。
    端木莲生将她圈在斗蓬里,凝神听完,好一会儿才声音低低道:“刘才人确实生了位小皇子,过了年三岁了。”
    “三岁?噢!”李思浅刚低呼了一声,就反应过来,按虚岁算,可不是三岁了!“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上午。”端木莲生看起来心情很是沉重烦闷,“早朝后,官家把王相公、黄相公和我留下,让人抱了小皇子进来。”
    “啊?”李思浅呆了,官家这是要做什么?真要废了太子?
    “官家说小皇子命格极贵,说是批命时上师说过,只要能平安过去两个冬至,往后就平安吉祥,万事无虞了,官家准备新年朝贺时宣布这件大喜事,并要将小皇子封为秦王,亲王位。”
    “秦王?”李思浅被端木莲生这一番话说的惊愕连连。
    王位以单字王为尊,单字王中,以秦、晋、齐、楚四个封号最尊,再往后排是周、鲁、赵、魏、梁、燕等,大皇子战功累累,现在虽是亲王,封号却只是个‘燕’字,这位小皇子一面世就封了秦亲王,这中间的意味,真是连路人都能猜到了。
    “官家要是到现在没有儿子,这么做无可厚非,可现在……”李思浅无语之极,端木莲生苦笑连连,“王相公和黄相公都劝官家,说小皇子年纪尚幼,过于尊贵怕有伤福德,官家却说,他一生下来就封了太子,四岁登基统御天下,说小皇子三岁晋封亲王,算不得过于尊贵。”
    两人一起沉默了,好一会儿,李思浅打破静默道:“其实……只要不是太子就好,我是说对咱们,大爷知道这事了吗?”
    “嗯,下了朝我就去找他了。”端木莲生脸色更加沉郁,“他说他想回到南边军中,官家若能把大位传给小皇子,至少不会比传给太子更坏。”
    “官家和大爷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官家,”李思浅顿了顿,“似乎没把大爷当成皇子。”
    “这事我让人查过,七八年前就查过,只知道秦娘娘出身低微,是当初教导官家成人的两个女使之一,照规矩,女使每次侍侯官家后,必定要喝避子汤的,秦娘娘怀了三个多月身孕,换春装时掩不住了才发现的。”端木莲生声音微低,有几分不自在。
    李思浅默然,秦娘娘用了心计,而且很有心计,这避子汤喝时必定有人盯着,秦娘娘能避开紧盯着的人倒掉避子汤,而且肯定不止倒掉一回,这份胆量心计都不弱,至于后面怀了三个月身孕,换春装掩不住才被人发觉……
    “后宫侍寝宫妃不是每十天要请一次平安脉的吗?”李思浅忍不住问道。
    “秦娘娘怀孕后就被接到太后宫里将养,之后不到一个月,太医院医正和三位太医被抄家,男丁发配矿山为奴,女眷官卖到平康坊,后宫……也死了很多人。”
    李思浅轻轻抽了口气,这真是个血泊中养出来的孩子,李思浅心里,对秦娘娘莫名有了种隐隐的厌恶。
    “这些教导皇子成人的女使,后半生怎样?”李思浅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本朝宽厚,教导皇子成人的女使给五品衔,在宫内荣养,”端木莲生顿了顿,“这些女使都是从宫女中挑出来的,侍侯好这件差使,就给五品衔,俸禄加厚一倍,有侍女侍候起居,不用再当差,若娘家宅院宽敞,能够隔绝市井,还允许回娘家静养。据说宫女们都盼着能被挑中……自秦娘娘这件事后,太后就改了规矩,侍侯皇子成人的宫女侍候前都要先断了生育,之后依旧是五品衔,不过却要继续在官家或是皇后身边当差,也没了侍候起居的侍女。”
    李思浅听呆了,端木莲生苦笑连连,“秦娘娘在宫里处境艰难,缘由很多。”
    “太后真是睿智。”李思浅有点突兀的接了一句。秦娘娘冒险怀孕,所求只能是逼人的荣华富贵,甚至母仪天下,偏偏她怀的这位皇子还被钦天监说成护佑皇家血脉廷续的保护神,偏偏皇家血脉一向单薄之极,唉!秦娘娘这份算计……再想想她见到的秦娘娘那份大方豁然,李思浅对这位秦娘娘真是佩服之极,甚至很好奇和想向看到这位秦娘娘若是登上了太后之位,又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什么样的动作,算计至此、隐忍至此,一旦心想事成,谁知道会做有什么事?
    “其实小皇子挺好的,白玉无暇,若能有几个智慧有德的先生从小教导,不说一代明君,至少差不到哪儿去,那位刘才人脾气品性如何?”李思浅的想法偏到了另一边。
    端木莲生低头看着她,李思浅仰头掂脚,突然在他唇上点了下,“女人发起疯来很可怕的,何况大爷那份孝心,比二十四孝都孝得多,你在女人身上吃的亏不少了。”
    “嗯,吃你的亏我心甘情愿,求之不得。”端木莲生面容一下子变的柔和非常,紧搂着李思浅,在她唇上温柔的贴了一会儿,“有你真好!浅浅!这位小皇子,确实非常好。”
    禁中景福宫,宋皇后觉得她快要气疯了。
    宫里突然冒出个小皇子,而且已经快三岁了!
    “娘娘!娘娘您千万不能生气!您平一平心。”自小侍候宋皇后的心腹姜嬷嬷急忙上前,轻柔的抚着宋娘娘的后背连声劝解。娘娘是脾气暴,怒极了都能背过气去。
    “你!你给我仔细说!仔细说!到底是谁?是谁?这到底怎么回事?”宋皇后指着垂手侍候在侧前的严尚宫,声音凄厉。
    “娘娘想想,瞒天过海到这份上,这手段整个禁中,除了秦娘娘还能有谁?听说刘才人和小皇子就住在秦娘娘院子后面,就是那处只有四五间屋子的小院,娘娘您想想,大爷想承位,陛下无论如何也是不肯的,秦娘娘多聪明的人,现在有了小皇子……娘娘,说句不该说的话,陛下真要是……太子殿下哪还有活路?就是娘娘也没有活路,还有宋家……要真是这样,陛下百年后,这宫里就只有秦娘娘了,到时候她想干什么不行?娘娘,这一回,您无论如何都得当机立断了,不然……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严尚宫忧思忡忡,急切非常。
    她确实急切,她恨死了秦荷叶!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断!
    当年是她和她一起选去侍候官家成人。
    她进宫那时候家里穷,她不象秦荷叶,她是自愿进宫的,有了她进宫的那十两银子,他大哥才有了做生意的本钱,他大哥是个有本事的,没几年,生意就越做越大,家里有钱了,银钱多的是,可宫里却没来宫人内侍赎身的例。
    家里越过越好,她父母哥哥们心疼她在宫里当差受罪,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钱,总算打听到侍侯官家成人这个的差使,又花了上千的银子,才帮她谋到这差使,她去侍侯官家,家里重新买了宅子,把她的院子都准备好了,她天天数着日子盼着官家大婚……却等来了秦荷叶怀了身孕!
    她差点死在那场大祸事中,她熟悉的、认识的人,死了好些好些……
    秦荷叶生下了那个据说能护佑皇家子嗣的孩子,却绝了她回家的路,她受了五品的衔,进了皇后宫里侍候,她不在乎几品,更不在乎那些俸禄,她只想回家,和父母哥哥、还有侄子侄女们一起……
    她恨她,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断,恨不能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娘娘,您就是太慈悲了,当初要是……”严尚宫做了手势,“当初娘娘要是能狠下心,哪会有今天这样的祸事?秦氏这样的贱人,她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她可不象娘娘这样心慈,娘娘今天再不下狠手,到明天……娘娘!您想想前朝的王皇后,心慈手软,到后来,生生被人做成了人彘!”
    “你这是怎么跟娘娘说话呢?”姜嬷嬷受了俞相公嘱咐,娘娘和太子如今这样的地步,最需要的不是做什么,而是不做,什么都不做,这样才不犯错,对于太子来娘娘来说,只要不错就万事大吉!严尚宫的话太过份了,姜嬷嬷不得不抢在娘娘前头厉声斥责。
    “嬷嬷!”严尚宫一改平时的温婉随和,神情急切凌厉中带着丝丝疯狂,竟看的姜嬷嬷一阵心悸。
    “嬷嬷不要以为这祸事就是娘娘一个人的!娘娘不好,你!我!这满宫的人!哪个能逃得了?小皇子都三岁了,娘娘竟一无所知,这样瞒天过海的本事,除了姓秦的贱人,还能有谁?谁还能有这个本事?当年她能偷怀龙胎,还能平平安安生下来,今天她就能借腹生子,借别人的儿子当太后!你不让我说,是要害死娘娘吗?当初要不是你拦着娘娘,一杯酒毒死了她,哪会有今天这样的祸事?你还要劝!还要拦!你就不能让我说几句真话?让娘娘有条活路吗?”
    严尚宫越说越激动,直激动的浑身发抖,满脸泪痕。
    这回她再杀不了她,也许她就真要看着她做太妃、做太后,儿孙满堂,享尽天伦之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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