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起,头痛欲裂,莫缇挣扎了半天都起不来。
摸索着关掉了闹钟,莫缇慢慢地坐了起来,一道画面闪过。
——那是男人满脸潮红的样子。
莫缇回过神,她这是喝多了。
她一喝多,就会头脑冷静地去做一些莫名的事,具体表现为装醉跟男人回家,疯完之后,就会突然断片。
想起了昨天的某些片段,莫缇无力地合眼,吐了一口浊气,随后她再睁眼,发现自己居然在家。
这让她有些意外,她是怎么回来的?
在她思考的时候,房间门外响起了水声,是浴室里传来的。
莫缇下床,推开门,发现饭桌上放了早餐,里头都是她吃惯的豆浆油条。
突然,她就知道了浴室里的人是谁。
所以,她径直地走到浴室前,打开了门。
“沈冠谦。”
里面的人默不作声,他背对着莫缇,迎面淋浴,水珠划过宽大的肩,划过深深的腰窝,流入引人遐想的沟壑。
眼前风光美好,但面前的人似乎过于沉静,从莫缇进来开始,沈冠谦就没有动过。
“沈冠谦?”莫缇奇怪。
沈冠谦依然没动作。
莫缇走近,从沈冠谦的背后拍了拍他。男人才终于有所动作,他一把捋过脸上的水,关掉了花洒。
“没事。”
说完,沈冠谦随手套上浴巾,围在腰上就走了出去。
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莫缇。
生气了?
莫缇第一反应是沈冠谦生气了,但生气的理由,她毫无头绪。
“谁惹你了?”
“没有。”
“那你气什么?”
“没有。”
“那你看过来。”
“......”
沈冠谦转身,看向莫缇,那双墨黑的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莫缇有些无奈:“你这个怪习惯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掉,有什么事,你不说我不会懂。”
沉默了一阵,男人慢慢开口。
“你跟那个男人......”
沈冠谦声音低沉,眼底讳莫如深。
莫缇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喝醉,玩了一下。”
莫缇听到沈冠谦低声呼了一口气,重而缓。
随后,只听沈冠谦憋半天,说:“知道了。”
对于沈冠谦这种不愿交流的态度,莫缇觉得他是误解了什么。
她干脆坐下来吃早餐。
两人都不说话,莫缇安静吃早餐,沈冠谦就在她背后换衣服。
“沈冠谦。”
莫缇吃完,擦了擦嘴,放下纸。
“我现在的奴只有你一个。”
沈冠谦停下手上动作,看向莫缇的背影,等着她的下一句。
“我认为我们之间是有默契的,不是吗?”
莫缇语速缓慢,嗓音清丽,带着一丝冷意。
“我的原则你也知道。”
“我知道。”
沈冠谦怎么不知道。
莫缇对她的奴仆有着足够的尊重。只要他不同意,莫缇就不会赠予任何人“项圈”。
他还记得,他成为莫缇奴仆的那天,她说了什么。
她说,“沈冠谦,我爱狗跟爱我自己相当,但不爱人,你能接受吗?”
仅仅一句话,他分清了自己的定位,也知道了她的底线。
因此,他知道,莫缇爱“他”但是不爱他,“他”受尽宠爱,“他”可以撒娇可以无理取闹,但回到现实里,他只是个陌路上的男人。
他无权过问她的私生活,因为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男人的手握紧又松开,把所有念头偷偷藏好。
“你吐了我一身,衣服干了我会来取。”
莫缇微愣,脸上爬上一丝尴尬,“抱歉。”
“下次别喝那么多。”
“好。”
说完,沈冠谦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缇觉得头隐隐作痛,打算回屋再睡一觉。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莫缇看了一眼备注——“adam”。
莫缇从不给电话备注姓名,但她转念一想,自己的手机没有密码,任谁都能打开,她也就理解其中缘由了。
“喂。”莫缇接了电话。
“宿醉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嗓音温和,只听声音的话,会让人想起三月春风。
“有事?”
“昨天那帅哥就是你现在的奴?”
一听,莫缇只觉得这话确实有点“春”味,甚至觉得有被冒犯到,她微妙地道:“事先声明,他不易主。”
男人像被戳中了笑点,笑了好一阵,捧场道,“那是有点可惜。”
莫缇想到刚走的沈冠谦,问道,“昨天是他去接我的?”
“是lin把他叫来的,我没有你家地址。”
听adam的说法,似乎是她醉倒之后,adam联系了庄琳,而庄琳把沈冠谦叫了过去,因此她才会大早上在家看到沈冠谦。
“沈先生生气了?”adam调侃道。
“知道他不高兴,你就别来找我了。”
听到这个,莫缇就来气,气自己喝酒不顾后果。
男人笑笑,“他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在乎什么时候能完成我们的赌局。”
莫缇想来,拖着也不是办法,干脆随便应付一下,所以她交给了男人,让他来决定。
“等确定了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