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美珍被问得哑口无言,刚才还嚣张的气焰顿时弱了下去,她立刻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
可她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脸色依旧相当难看。
陶然也收回视线,不再理会自己的母亲,而是坐在季瑶跟前,沉声说:“季瑶,对不起,刚才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我替我妈给你道歉。”
季瑶抿了下嘴唇,硬着头皮说:“没事。”
此刻她已经冷静下来,因为从陶然这母女俩的谈话,她也大致听出来一些情况。
她可以暂时不去计较所受的这些委屈,但必须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姐,陶枂和陆甜怎么回事?!”
陶然一向淡然的俏脸此刻也布满怒容,她咬牙切齿的说:“还能怎么回事?都是陆甜那个女人搞得鬼!”
“她利用我妈对她的偏爱,把她骗到了一个地下室,我妈对她毫无防备的被打昏。陆甜逼着陶枂和她拍了那些大尺度的照片。”
“她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逼着陶枂娶她。她给陶枂两条路,要么娶她,要么就身败名裂。”
“你了解陶枂,看起来很温和儒雅的一个人,但其实骨子里狠不比其他人差,他怎么可能受制于人?!”
“哼,陆甜知道计划失败了,竟然真的把这些照片发给媒体记者,还有你的事也是她捅出去的。她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我妈是为了保护陶枂的名声,所以才把这一切都推到你身上,她想让你背下所有的黑锅,这样她就可以对媒体说,不是陶枂私生活混乱,而是你从中作梗!”
说到这,陶然又冷冷的瞪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可我妈就没想过,如果真让陆甜这样的女人进了陶家的大门,以后还有安生日子?!”
以前她不觉得母亲是这么自私的人,这次的事真是完全颠覆了她的认识。
季瑶此刻终于清楚了事情始末,可她不明白啊,陆甜竟然真的要毁掉陶枂?!
他们可是青梅竹马啊,二十几年的感情,陆甜怎么舍得让陶枂深陷舆论漩涡,被整个江离市的人诟病?!
还有陶枂,他既然不会任陆甜宰割,那怎么没压下今天的新闻,而且还任由这件事肆意发酵?
季瑶坐不住了,“陶枂呢,他现在在哪?我要见他!”
陶然冷哼一声,轻蔑道:“还能在哪?在医院呗。新闻曝出来之后陆甜就割腕自杀了。”
季瑶震惊的瞪大眼睛,可只是那么几秒钟,她就又恨得咬牙切齿。
又是割腕自杀?!
相同的戏码,难道陆甜就不会腻吗?!
季瑶二话不说就直奔医院,很容易就找到了陆甜的病房里。
此刻,陶枂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最新的报纸。
他的俊脸上一片宁静,看不出丝毫的怒火,自然也没有一丝担忧。
季瑶知道他有看早报的习惯,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这么淡定?!
再看病床上,陆甜手腕上还缠着纱布,脸色更是白得跟鬼一样,看来割腕自杀是真的。
不过陆甜的眼神空洞,甚至输液管里液体已经快没了,她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样。
季瑶站在病房外,越看越觉得奇怪。
本来她是因为担心陶枂,所以急着过来看看,却没想到看到的竟然会是这幅场景。
陶枂没有愁绪,不像是一个被算计的人;而陆甜也没有一丝奸计得逞的样子,不像是算计成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瑶犹豫了下,还是推门进去。
开门的一刹那,那两人的视线立刻投向她,只不过陆甜的视线充满阴毒,而陶枂却是满脸的惊喜。
看到她半边脸红肿着,陶枂脸上的喜色瞬间变为阴沉,“瑶瑶,你的脸怎么了?”
他的大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季瑶却是向后一躲,冰冷的问:“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有预感,事情不像陶然姐说的那么单纯,至少从陶枂和陆甜的脸色上看就不是。
他不该这么淡定,陆甜也不该那么绝望!
陶枂微微叹口气,“回去我会好好跟你解释。先告诉我,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
季瑶摇头,不想他因为她和席美珍有隔阂,所以她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被人打了一下而已。”
陶枂皱眉,“谁打的?我明明已经拍了人在别墅周围保护你!”
季瑶诧异,保镖?
不,没有保镖,如果有保镖,那些记者不可能把别墅围堵。
是席美珍?!
如果真是陶枂的母亲,那她更不能说。
季瑶摇头,“真的没事。”
陶枂了解她骨子里的固执,他没有再追问,只是赶紧心疼的去找护士要来冰袋。
这期间,病房里就只有季瑶和陆甜两个人。
季瑶往前走了几步,陆甜的眼睛才终于有了焦距,仇恨的瞪向她。
陆甜虚弱的冷笑一声:“季瑶,我没想你竟然还来找陶枂,昨晚的不够香艳吗?”
季瑶也冷笑,“一切都只是你在搞鬼而已,我如果为此和陶枂分手,不是正中了你的诡计?!”
“不得不说,你比我想的要聪明。可就算这样又能如何呢?陶枂和我上过床了,他脏了。”
季瑶终于忍不住脸色一白,一股怒火在她胸腔炸开!
这就是陆甜的目的,她本可以把那些照片给她看的,因为那尺度更大,更能刺激人眼球!
可陆甜一定是知道,那些照片没有让她亲眼看到他们躺在一起的视频更有冲击性,所以才会故意拍出那段小视频。
她恨陆甜,更对陶枂和陆甜上床的事非常介意,可现在她能怎么办,只能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忽然,季瑶的脸被冰袋贴了一下,她当即“嘶”了一口气,立刻躲开。
陶枂温柔的轻笑:“听话,敷一下会好很多。嫌冷的话,到我怀里。”
说着,陶枂已经搂着她坐在沙发上。
他让她贴在他胸口,一手为她拿着冰袋,另外一手则是轻轻的把玩着她的长发。
季瑶暗暗叹息,这个男人总是能这样从容,明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还能笑得这么温暖?!
“陶枂,昨晚……”她还是问出了口,而且是当着陆甜的面。
陶枂手指微微一顿,但很快就又继续刚才的动作,把她的长发卷在他手指上再轻轻放开。
“瑶瑶,昨晚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他话音刚落,陆甜就猛的坐起来,尖叫道:“陶枂,你敢说什么都没有?你没吻我?没摸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