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最终离开了，我痛苦不堪的扯着头发，靠在窗子边上，看着窗外怔怔的发呆。
    秦衍给顾南和顾苏立了一个墓碑，雷诺将地址告诉我。
    我坐在顾苏和顾南的墓碑面前，失声大哭起来。
    我想起小苏稚嫩可爱的脸，还有顾南的音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原本，应该死的那个人，是我才对，为什么承受这一切的人，却是顾南和顾苏？
    “苏白。”当我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秦衍虚弱无力的声音。
    我的手，微微顿了顿。
    我回头，看到了秦衍那张苍白而没有任何血色的脸。
    秦衍身形摇晃的朝着我走过来。
    蓝色的病人服，渐渐的晕染出些许的血水，看起来那么的恐怖。
    他的脸色，白的仿若透明一般，透着一股令人心疼的气息。
    “苏白，我们回家……好不好。”秦衍第一次在我的面前，露出这种脆弱不堪的表情。
    我以为，秦衍绝对不会露出这种脆弱的表情，秦衍是谁？
    他是整个京城的帝王，他这种人，怎么会在别人的面前露出这种脆弱的表情？
    “秦衍，我恨你，恨不得你立刻死掉。”我看着秦衍变得惨白的脸，嘴角带着恶意道。
    秦衍深深的凝视着我，慢慢的屈起双腿，重重的跪在我的面前。
    “如果……这个样子，可以让你原谅我，我愿意……苏白，我们在神父的面前彼此承诺，我们是夫妻，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我向你赎罪，向我们的孩子赎罪，我们……回家好不好？”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血腥味，那么的浓烈，刻骨……
    我用力的掐住手心的位置，看着秦衍的脸，身体不由得绷紧的厉害。
    “你死了，我就原谅你。”我看着秦衍睁大的眼睛，冷漠道。
    “你……就这么恨我吗？”秦衍笑容悲伤的看着我，轻声的呢喃道。
    “是，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低笑一声，我想，此刻的我，一定非常恐怖吧。
    仇恨，已经将我吞噬和腐蚀掉了，现在的我，就连我自己，都已经不认识了。
    “如果我死……你是不是就会原谅我？”秦衍深深的凝视着我，声音带着些许的悲伤道。
    “你死了，我就原谅你。”我看着秦衍，冷漠道。
    秦衍颤巍巍的拿出了一把刀子，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刀子的，或许秦衍早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他的命吧？
    毕竟，我是这么恨秦衍，恨不得秦衍立刻死在我的面前。
    “如果……我死，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我杀了自己的孩子，我有罪，我应该去死，可是，苏白，我舍不得你，我不想要这么快死，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每天遭受凌迟，我也在所不惜。”
    “如果这一次，我没有死，我们就重新开始，可以吗？”
    我冷漠的看着秦衍，冷笑道：“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你死了，我自然就原谅你。”
    “苏白，我爱你。”秦衍握住刀柄，深深的看了我许久之后，便将刀尖，刺进了心窝处。
    当鲜血晕染秦衍整个身体的时候，我的眼底，带着一层恐惧和害怕。
    我看着秦衍，整个身体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