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另结婚姻

    林徽因去世了,金岳霖很是悲痛。
    作为丈夫的梁思成,当然也很悲伤。
    金岳霖内心的那种痛楚,外人是不会了解的。自打认识林徽因的那天起,他就把林徽因当成了自家的小妹妹,把自己的爱毫无保留地倾泻到了她的身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岳霖慢慢地发现,自己爱上了林徽因。这种爱是那么地让人沉醉,让人痴迷。
    让他颇感遗憾的是,此时的林徽因已经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无论她再怎么优秀,再怎么迷人,她终归是别人掌心中的宝,与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当他知道,林徽因竟然也在默默爱着自己的时候,你可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的欣喜若狂,但是,当他自觉退出与林徽因这场旷日持久的爱恋的时候,除了不甘心,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在他看来,他与林徽因两个人之间,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种喜欢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可以藏着掖着的,况且,林徽因爱了他一辈子,也没有后悔过,这对于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林徽因在世的时候,他竭心尽力地守护着她,未曾远离过她半步;当她去世的时候,守在她病榻前,看着她的生命体征一点一点消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也是他。终林徽因一生,就像她的影子一般,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的,都是金岳霖。金岳霖为她做过的事,岂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完的?
    1962年,一个消息传到了金岳霖的耳朵里:梁思成又结婚了。
    这个消息不知道应该算作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就连后来人,对梁思成的再婚也是议论纷纷。
    梁思成再婚的时候,距离林徽因去世已经整整七年。七年的光阴,足以改变很多人和事。
    如果说,梁思成结婚是一件好事,我们当然要送上我们的祝福,毕竟,林徽因再怎么出色,也已经是过去式了,人不能总沉浸在悲伤的情绪当中,还是要往前看的,从这一点上来说,梁思成再婚无可厚非,这是他的自由,我们没有权利对他的私人生活品头论足;
    如果说,梁思成结婚是一件坏事,那么,这件事坏就坏在他爱林徽因,并没有像金岳霖一样,爱得那么深。纵然他有一千个一万个再婚的理由,这也只能说明林徽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并没有那么重要。
    跟梁思成结婚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女秘书——林洙。
    听到女秘书三个字,大家也许会会心一笑。
    是的,在现代社会中,女秘书已经成为大家心目中第三者的代名词。在大家的印象里,但凡是一个公司老板的女秘书,穿着打扮必定很妖艳,举止行为一定很轻佻,经常性地在老板面前这么晃几晃,便让老板顷刻间就魂不守舍,不消多少日子,老板肯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总而言之一句话,哪有女人不招蝶,哪有男人不好色的呢?
    不过,梁思成不一样,他迎娶的这位林洙,可真是大有来头。
    一来,她是当时清华大学建筑系知名学者程应铨的前妻。丈夫名声在外,作为妻子的林洙,自然也要长时间暴露在聚光灯下。文革开始以后,程应铨被污蔑为“隐藏的特务”,受到了造反派严厉的批斗,痛不欲生的他,于1968年,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里,穿上了一身崭新的西服,投湖自杀,从此以后,林洙便成为了孤家寡人。
    所以说,林洙其实也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遇到梁思成,并与他结为伉俪,真可以说是老天爷眷顾她。
    也许,细心的读者发现了一个问题:梁思成是在1962年结的婚,而程应铨是在1968年去世,也就是说,林、梁二人的结合,其实是建立在婚外情上的?
    事实上,早在1957年,作为清华大学建筑系知名教授的程应铨,就旗帜鲜明地跟梁思成站在了一起,提倡保护北平城里的古建筑。不料,20世纪50年代,正是政治运动搞得极为热烈的时候,程应铨由于表现太过于扎眼,所以,被戴上了一顶“右派”的帽子。
    俗话说,夫荣妻贵,既然如此,当程应铨走了霉运的时候,作为妻子的林洙,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众矢之的。她的工作,从系秘书被调到了资料室做管理员。
    工作上的变化,让本就文化程度不高的林洙来了气,1958年,林洙与程应铨正式离婚。
    因此,所谓的婚外情根本就不存在。
    但是,我们也要注意到一个问题:在离婚之后,林洙竟然禁止孩子去见他们的父亲!按理说,作为一个父亲,再有什么不是,亲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何况程应铨也没有什么错。
    可想而知,林洙的做法有多么不近人情。
    当然了,关于这件事,林洙后来也做出了解释,她觉得,丈夫遭难了,如果这个家庭继续维持下去,第一,夫妻双方的感情可能不但不会有什么起色,反而还会越来越糟,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解脱为好;第二,如果这个家庭继续维持下去,后边会不会发生更严重的政治摧残,谁也说不好,万一,那些猛烈的政治风波波及到孩子身上,那可真让林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了。
    从林洙的角度来讲,她的考虑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完全不念及夫妻情分,禁止孩子去见他们的生身父亲,这在外人看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得到原谅的。
    二来,林洙是建筑系的秘书,除了自己的丈夫,免不了要跟丈夫的同事打交道。一来二去,林、梁二人之间的感情开始起了变化。当林徽因去世的时候,林洙去探望梁思成,一进门,便趴在了梁思成的肩膀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借自己的肩膀安慰别人,这通常是情侣之间秀恩爱的片段,这个时候,林徽因刚刚去世,而林洙又未离婚,更要命的是,她与程应铨的小儿子才刚刚出世,因此,仅仅是相识的两个人,就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又恰好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时间段,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从1962年开始,林洙主动为梁思成整理资料,某一天,梁思成交给她一封信,通篇都是对她的赞美,末了,梁思成提出,要与她共度余生,署名是“心神不定的成”,于是,二人顺理成章地就生活在了一起。
    梁思成的再婚,不出意外地遭到了大多数朋友们的反对。
    其中有一位叫张奚若的,这个人历来性格耿直,天不怕地不怕,听到梁思成即将跟林洙结婚的消息,当即就表示,如果他们俩敢走到一起,那他张奚若此生将不会再跟梁思成有半点来往!
    果不其然,当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之后,张奚若兑现了他的诺言。
    值得一提的是,张奚若跟金岳霖也很熟悉,他们还曾经一起在国外留学,是一个班上的同学。
    其他人也觉得,程应铨结婚的时候,梁思成就是他们夫妻俩的主婚人,现如今,学长娶了学弟的妻子,这于情于理都不合,所以,梁思成此举引发的争议,不亚于再来一次“蝴蝶效应”。
    梁思成不管这些,婚既然结了,那么,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把日子过好。
    婚后的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与知名学者离婚,又与知名学者结婚的林洙,从始至终都没有逃离舆论的漩涡。就连梁思成的女儿梁再冰,也因为她取下了自己母亲的画像而怒不可遏,伸出手就是一巴掌,这件事在清华大学传得是沸沸扬扬。
    与梁思成相比,金岳霖对林徽因的痴情,虽说不值得大家都来效仿,但是,这种藏在骨子里的爱却感动了每一个都认识金岳霖的人。
    现实当中,如果真能碰上一个像金岳霖这样,对自己倍加呵护的男人,那这个女人一定是幸福地心都要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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