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吸入的毒气会沾到冷皓轩身上,傅诗彤强忍着吻他的冲动,眼圈泛红地说道:“对不起,冷皓轩……”
扣住她的后脑,冷皓轩用力地吻过来。
眼睛猛然睁大,傅诗彤下意识地挣扎,见冷皓轩眉头一抽,她记起他身上的伤,不敢乱动。
这个吻好似索取无尽,直到有人走近,冷皓轩才松开了要哭出来的傅诗彤:“宝贝,我的命和你的早就连在一起,不要撇开我,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
哪怕她吸了毒气,哪怕她生命垂危,他都下定决心,生死相随。
喉咙里哽的厉害,傅诗彤抬起手,慢慢地擦他的唇瓣:“傻瓜。”
“冷少。”来人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两人的温情,“你叫我?”
“嗯,给她检查一下。”冷皓轩说着,轻手轻脚地将傅诗彤放在一旁的箱子上。
给傅诗彤检查的人,穿着一袭白衣,五官看上去和戚策有几分相似。
大致地查了一遍,戚凯说道:“傅小姐身体一切正常,保险起见,还是去细查一遍的好。”
听到这句话,傅诗彤并没有感到开心,只当是那种毒发作的慢,才暂时没有反应。
身子再次被冷皓轩抱起,傅诗彤担心地看着他:“你的伤还没好,让我自己走。”
她受了几天的惊吓,提心吊胆,可在得救以后,想得却是他的伤。
把人抱上车,冷皓轩直接将脸埋到了傅诗彤的怀中:“宝宝……你瘦了。”
他时常抱她,哪怕是瘦一点,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本该养的白白胖胖、无忧无虑的时刻,可她却没有一天安生。
这一刻,强压在心头的自责倾泻而出,让冷皓轩的声音也开始发哽。
抬手拂过他的发,傅诗彤柔声道:“冷皓轩,我有好好吃饭,一天六顿,一顿都不少,你别担心我。”轻轻捧起冷皓轩的脸,她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碍事。”冷皓轩拉住她的小手。
傅诗彤固执地看着他:“让我看看。”
拉开外衣,露出里面的防弹背心,冷皓轩说道:“不好脱。”
傅诗彤凑近脸,低下头,在上面找能解开的地方。
一凑近,药味混合着血腥味扑鼻。
手抖得厉害,眼泪一下就流出来,顺着鼻梁,滴在防弹背心上。
抬手抹了她的眼泪,冷皓轩自己脱下外衣,呲啦一声,解开了防弹背心,摘下放到一旁。里面的衣服是白的,可此时却被血染出了大片深色。
傅诗彤抬起手,想摸,却无法下手。
抓过外衣,盖住他的胸膛,她哑着声说道:“不要抱我了,冷皓轩,你想看我心疼死么?”
“宝宝,不疼的。”冷皓轩拉过她的手,仔细地为她擦去沾上的血迹,又凑近脸,亲了亲她的眼,“不哭了,宝宝。”
吸吸鼻子,傅诗彤说道:“好不容易才养好一点的,都怪我……”
“不怪你。”冷皓轩依旧在她唇上轻轻地碾着,“乖,不哭了。”
闭了闭眼,极力控制住情绪,她找了话题,免得他会因为伤口疼痛备受煎熬。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傅诗彤问道。
“我和秦枫打过交道,这个人,老奸巨猾,做事十分谨慎,绝不可能把你带到他长期混迹的地方,所以,我们先排除了一些选项,再从近期内海的航线着手调查,最终把目标定在了这艘邮轮上。”
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傅诗彤知道,事情绝对比她想象的复杂。
伸出手,想抱,却只能抱在他的胳膊上。
“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傅诗彤小声地许诺。
冷皓轩轻轻理好她的发,柔声道:“宝宝,不要自责,做坏事的不是你。”
咬了咬唇,傅诗彤直起身:“冷皓轩,他们抓我,是为了……”
冷皓轩拉起她的手,看着手腕上的金属环,神色一冷:“谁给你带的?”
“陶郗……他说是追踪器。”傅诗彤看着那个碍眼的金属环,不自在地说道,“我试着解开,但是不行,连个钥匙孔都没有。”
当初陶郗只是一按就扣在了她的手上,傅诗彤还以为就像手铐一样,不戴了就可以解下来,但等人走了她也偷偷用牙咬过,金属很硬,也没有钥匙孔,按了一圈,都没能打开。
“是远程密码装置。”冷皓轩说道,“别担心,能取下来。”
傅诗彤点点头,又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
车径直驶入一栋白色的房子里,灯火通明的大厅,早已有人开了香槟等候。
“怎么这么慢?”翘着腿,穿着酒红衬衫,银色西装的蒋仲涵举起酒杯,和傅诗彤打了招呼,“嗨,小学妹,好久不见。”
愣了一下,傅诗彤直往冷皓轩身后钻。
握住他的手,冷皓轩不悦地看向蒋仲涵:“你,出去。”
“别这么无情啊,好歹帮了你这么大忙,请顿饭总不是问题吧?”蒋仲涵咽一口香槟,说道,“人我已经给你关好了,不过你也知道她的能耐,所以,要打还是要杀,尽快吧。”勾一下唇角,他看向傅诗彤探出的小脸,“在你收拾人的时候,我可以帮你好好照顾一下小学妹。”
因为之前的事,傅诗彤总是想着要避开他,可从枫老那里听到的话,却让她忍不住打量起蒋仲涵来。
这个,就是她的哥哥……
虽然有傅妙珊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可她别说照顾,能不欺负人都算好的了。
现在却多出来一个哥哥,还是一个对她是好是坏的哥哥。
眨眨眼,傅诗彤从冷皓轩身后站出来,看着冷皓轩,她说道:“如果你有事,就去忙吧。”
jessica受过专业的佣兵训练,就算不能逃走,也绝不会留下命来做人质。
蒋仲涵能把人带回来,想必也动用了一些不必要的手段,避免那种可能。
但防的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即便自己就像用枪把人打成筛子,但蒋仲涵深知,比起他,有个人更想动手。
毕竟在两天前,这家伙才久违地发了一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