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看着于寒,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胡子?我并不认识你,更没有任何矛盾,为什么袭击我们?如果是想劫财,很遗憾,你们做了笔赔本的买卖,杀了我们的士兵,你们将面临整个沙皇帝国的怒火!”
于寒冷哼一声道:“既然是沙俄士兵,为什么在华夏的土地上胡作非为?远的不说,你们驻地里那些囚禁的百姓是怎么回事?”
上尉先是一愣,他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遭到袭击的,随后强词夺理道:“他们是我们的雇员,因为犯了错,所以被关了起来。”
“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这帮洋鬼子有什么权力在华夏国土上惩罚华夏百姓?况且他们根本就是掳掠或买来的!”
上尉顿时哑了火,继而又气势汹汹地说道:“那又如何?你们只会用偷袭这种卑劣的手段取胜,要是堂堂正正地对阵,你们会被打成肉酱!”
于寒不仅气乐了,沙俄单兵实力肯定胜过救国军的普通士兵,但在士气上却差了一大截,两者对战的话,只要兵力、武器相当,救国军完全有把握击败对手。他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上尉抬头挺胸道:“沙皇俄国阿穆尔军区第*师*团*营*连连长,阿克列谢·伊万诺维奇!”
于寒点点头:“很好,我欣赏你的勇气,上尉先生。但很遗憾,我讨厌老毛子,这点不会因任何人原因而改变。
你将因为非法入侵他国领土、非法拘禁、掳掠人口、故意伤害致死、掠夺矿产资源、抢劫以及从事间谍活动等罪名被执行死刑。”
“我抗议!我是俄国人!你没有权力这么做!我要见你们的最高指挥官!”他为什么说是指挥官而不是扛把子?胡子说不出上面那些罪名啊!
于寒笑道:“很遗憾,指挥官很忙,你的抗议无效,而且不准上诉。你唯一能选择的,是怎样的死法。是服毒、枪决还是斩首?或者绞刑也行。”
阿克列谢打了个寒战,哪种他都不想啊!他目光转了转说道:“等等,我愿意支付赎金!”
于寒呵呵道:“你已经是阶下囚了,你的财物还不都是我的?既然你不选,我替你选,就枪决好了,简单省事无痛苦。来人,送上尉先生上路!”他心里鄙视不已,刚才还气势汹汹,一听要处死马上就怂了。
阿克列谢大呼道:“等等!我知道华俄道胜银行拨付的资金在哪里!”
一个头发花白的雇员听后怒斥道:“阿克列谢,你这个怕死鬼!你就不怕家人受牵连吗?”
阿克列谢顿时又犹豫了。于寒说道“这个筹码不错,说不定真能保住你的性命。那位老先生…”
阿克列谢说道:“他叫安东尼·别里科夫,负责南段铁路全权事宜。”
于寒点点头:“别里科夫先生的话,你不必担心,他们将会被送到一个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劳作至死。”
听到自己一行人要沦为苦力,安东尼立即暴跳如雷:“你这个侩子手!”
其他雇员也纷纷喊叫起来,全然忘了怎么了对待工地上的华夏百姓的。
于寒摆摆手:“带下去,让他们安静!上尉先生,你可以继续说了。”
“好的,先生。华俄道胜银行由俄、法、清三方筹建,但支配权完全在俄国。不久前,银行打算在宽城子(长春)设立分行,因此调来了五十万卢布的资金,藏在一个秘密的地点。只要你答应放我走,我可以告诉你具体位置。”
于寒算了一下,一卢布折合0.66两白银,50万卢布就是33万两白银,是一笔令人动心的数目了,不过要是一批连号的纸币,以后该怎么用?难道还到国外洗钱去?他摇头道:“不好意思,一堆纸币对我来说相当于废纸。”
阿克列谢连忙说道:“不,不是纸币,是银行这几年收来的税银,一共折合50万卢布。”
于寒一听,这还差不多,不过心里还是有气,一个合资银行凭什么在华夏收税?还不是仗着武力?
见于寒脸色不好看,阿克列谢以为筹码还不够,连忙又说道:“我还知道,在宽城子驻军营地有一个仓库,存放了一千支步枪,十二门火炮、还有弹药、引爆器,以及其它物资,比如粮食、饲料、烈酒、油料…”
于寒先是微笑,等阿克列谢说完后面色突然一冷:“你是想让我们去送死吗?这么多重要物资,难道就等着让我们去取?看守的兵力一定不少吧?就我们这点人过去,不是送菜吗?就算闯进去了,又怎么带走?”
阿克列谢这回却意外地镇定下来:“取不走全部,可以取一部分。至于怎么取,以你们的偷袭方式,虽然有难度,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先生不会是没信心吧?”
“次奥!竟然被俘虏给鄙视了!”
于寒腹诽了一句,脸色不变:“你说得有点道理,取与不取,得摸清情况再说。先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吧!”
阿克列谢摇头道:“先生,你的手段太狠辣,在安全没得到保证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于寒冷笑道:“你说的钱财也好,军火物资也罢,在你看来是一笔大财,对我来说却是可有可无。话给你说明白了,除了相信我之外,你没有别的选择。要么说,要么死!”这批炮火还是要取的,即使他看不上,也不能给俄军留着,那笔钱也是一样。
阿克列谢没想到于寒竟然不在乎,哪怕是假装的,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只好乖乖说道:“物资库就在宽城子站,有一个连在把守;军火库、油库在宽城子站以北、隆和镇以西,也就是大黑山余脉的山谷中,有两个连把守。”说完后又有些不安,生怕于寒马上将他灭了。
于寒说道:“非常感谢你提供的信息,恭喜你,你的命保住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将和安东尼他们一起,被送往某个地方服劳役,以洗刷你们在华夏犯下的罪行。”
阿克列谢没有讨价还价,不管怎么样,先保住性命就行,以后看有没有机会逃走。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安东尼这些雇员存在,在失去价值之后,于寒肯定将他灭了。
十连堡再没有其它武装势力,打扫完战场后,又将俘虏们关押起来,队伍就在镇中修整。于寒连夜给第一师去电,要求派一个连到莲花镇接收俘虏,并押回东辽省服苦役,这些是现成的劳力,还有不少工程技术人员,放了不可能,灭了太可惜,就榨取剩余价值吧。
第二天一大早,于寒派两个班将俘虏们押送至莲花镇,先交给徐泰看押,等第一师的人员过来后再交接。于寒特别交代,如果俘虏半路试图逃跑或反抗,就地格杀。
押解俘虏的队伍由郑永时亲自带领,返回后到梨树县汇合。
这么对待地方非战斗人员似乎有些过火,但想想江东六十四屯和海兰泡惨案,于寒感觉自己还是很善良的,最起码没有滥杀无辜。
目送一行人离开后,于寒带领第三班以及第一师几个士兵,还有师部参谋任知秋转折向西,奔向梨树县,在这里,他要再描上一笔。
打了一路酱油的丰禄当然得带上,这家伙已经吓傻了,眼见娄子越捅越大,他都想不到,于寒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干。
不到两个小时,队伍抵达了梨树县,找了个客栈落脚,并将马匹安置在客栈的后院,士兵们留在客栈,于寒带着任知秋以及丰禄去了县衙。
不知道什么原因,莲花镇的消息并没有传到梨树县,县令、县丞以及县尉除了对于丰禄孤身回来感到诧异外,再没有其它反应。
丰禄按照于寒的指令,说火枪队在外训练,他之所以回来,是要引荐一个贵客。
所谓的贵客当然就是于寒和任知秋了,这次出头的是后者。在奉上了一笔可观的银票后,任知秋被授为梨树县第二守备营管带,可以自行招兵,兵员五百人。对于任知秋的来历、目的什么的,一帮官吏们提都没提。
这下可谓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于寒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事情办完后,他也没有过河拆桥,赏了丰禄一大笔钱,让他拿去活动也好,回家做土财主也好,一切随心。
本以为丰禄会拿着钱再次招兵,结果这家伙带着钱就告辞了,于寒猜想,可能怕东窗事发,所以溜号了,或者在莲花镇被打怕了,觉得带兵太危险,决定改行了。
任知秋却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拿到手令之后,立刻开始了招兵,条件虽然和官兵一样,每月五个银元,但入伍的时候可以拿两块银元的安家费,这等于两百斤大米,不少人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一天下来便招够了名额。
第一师的几个士兵这时也派上了用场,被任命为各哨哨长,以下排长、棚长等训练完后再择人任命;武器是清一色的94-1式栓动步枪,五发装内置弹匣,都是于寒从物品栏中取出的,还有十几门各式火炮及弹丸,暂时藏了起来。
于寒还指示任知秋将城外一个庄子买了下来,作为兵营驻地;又给他出了一个藏兵于民的点子,即征发附近青壮轮流参与训练,每人每天付150铜钱,是这个时代普通雇工的两倍,这笔钱还是于寒来出,总共给了两千人一个月的费用。等什么时候需要,将这些人征集起来,就是两千兵力。
这些会不会被当地官注意,无论是于寒还是任知秋都没放在心里,只要按时上供,那些家伙恨不得将老爹老娘都卖了,这点小动作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