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羞涩，就是心痛。
    那个高中的恋爱年代，男女朋友之间，总喜欢送礼物，而且还流行diy礼物。李莉就总是为了送什么礼物给郭睿齐而烦恼，这时候，她都会去问陈星瑶。
    而陈星瑶总会有很多建议，比如说，“最近冬天，我看见郭睿齐的脖子都是露出来的，应该挺冷，你可以给他做条围巾。”
    “他的生日，最近流行视频diy，你可以将你们的合影照片、视频，做一个小短片。”
    ……
    她的提议总是有心意，每每这时候，李莉就会得寸进尺的说一句，“呵呵，这些东西，我根本就不知道怎样弄，不如你替我做？做完了，我就以我的名义，送给他？”
    陈星瑶想着，反正就是做一样郭睿齐适合用的东西，谁送其实都无所谓，而且就算是自己真的做了，要她自己亲手送给郭睿齐，其实自己也不敢。
    于是，她便应允了下来。
    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收到了那些礼物以后，郭睿齐每次都很喜欢，于是李莉又得寸进尺地要陈星瑶代替自己去做下一件礼物。
    从那时候开始，陈星瑶就变得更加忙碌了。上学下学时间，要保护着郭睿齐和李莉，晚上时间就要帮李莉准备送给郭睿齐的礼物。
    学了好几天才做出来的爱心曲奇，花了一周时间才做好的diy视频，用了一个月才织好的爱心围巾，四个月才弄好的毛衣……
    所有用心的一切，那收到礼物的郭睿齐都毫不知情，还一直以为礼物都是那个深爱着自己的李莉送的。
    于是，李莉成为了郭睿齐拍拖以来，时间最长的女朋友，拍拖半年了，依旧没有分手。
    直到那天郭睿齐和李莉的拍拖半周年纪念日，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一天为了庆祝半周年纪念日，郭睿齐把学校附近的一个溜冰场都包了下来，想两人世界浪漫地教李莉溜冰。
    而识趣的陈星瑶也在李莉的暗示下，留在了溜冰场的大门口等候。
    可想不到的是，当初围打郭睿齐的那班小混混，居然捉住了机会，埋伏在溜冰场的后门，看到溜冰场无人后，便一群十几人上前对郭睿齐进行报复的暴打。
    当时呆呆站在旁边打李莉也是吓坏了，第一个就害怕地逃出了溜冰场，陈星瑶在门口跟她迎面相对，看着她惊恐的样子，才意识到溜冰场里可能发生了事情，连忙冲了进去……
    那个李莉也真是恐惧胆小得过分，逃走也就算了，居然还完全忘记了要打电话通知警察，完全没有理会溜冰场内的郭睿齐和陈星瑶的死活。
    后来，警察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还是后知后觉的工作人员去报警的。
    当时，警察来到时，都被现场的画面给震撼了。
    十几个小混混已经被打得东歪西倒，不断叫痛，而那个身型肥胖的小姑娘满脸是伤，不断地喘气，就一直挡在了那个被打得口肿鼻青的小伙子前面，犹如老鸡护小鸡一般，不容任何人靠近他半分。
    “谁要打郭睿齐，先问问我！除非把我打死，不然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声音如此的嘹亮，响彻整个溜冰场……
    那次殴斗后，陈星瑶和郭睿齐一同进了医院。
    从那时候，郭睿齐对陈星瑶的态度就有点变了，虽然也不热络，但起码不抗拒，每天过来病房看看她的伤势情况；相对地，他对李莉的态度，反而比以前淡了。
    当然，身在其中的陈星瑶自己是明白的，郭睿齐之所以对自己态度转好，主要是因为那天自己拼死护住了他，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可李莉却不这么认为，从那天起，她便在郭睿齐面前越发挑着陈星瑶的不是。以前，她尚且会看到陈星瑶曾为自己做过很多事情，而且陈星瑶的样子完全无法威胁到自己而留有余地，但从那次殴打事件后，却完全不会了。
    陈星瑶虽然笨，也感觉到自己越发不被李莉待见。
    当时，打人的那班小混混已经全部被警察捉去，郭家也安排了正规的保镖保护郭睿齐，陈星瑶也觉得自己应该功成身退了，便主动辞去保护郭睿齐的工作。
    原本她以为，这一切都已经走到终点了，却不料，自己因为那场圣诞舞会而受到更大的伤害。
    那场圣诞舞会是李莉组织，李莉邀请的。
    邀请的时候，她还说了一句，“你以前不是每逢节庆都会diy礼物，然后利用我，用我的名义，送给郭睿齐吗？我们高三了，这是高中最后一次圣诞节聚会，以后你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郭睿齐，不如这次，你用你自己的名义送给他礼物吧。看他是什么反应。”
    陈星瑶当时并没有答应下来，但她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为郭睿齐编织的了一对羊毛手套，带去了那天的圣诞节聚会。
    而在聚会上，她还没来得及把手上的礼物送出去，便在刻意安排下听到了一场对话，那场对话让陈星瑶终于彻彻底底对郭睿齐死了心。
    陈星瑶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偷听的了，总之她就是被人带到了一个暗角旁，看见不远处正在沙发上依偎的李莉和郭睿齐。
    “睿齐，如果你身上穿的毛衣不是我织的，而是陈星瑶织的，你会喜欢吗？”李莉问。
    郭睿齐还是一向的吊儿郎当，“为什么突然提那个胖妞？”
    “如果说，她一直喜欢你，为了做过很多事情，你会感动吗？会接受她吗？”
    “你别这样说，我对她可一点意思都没有。我郭睿齐怎会喜欢这么胖的一个女人。除了会打，她还会做什么？一无是处。”
    “那你为什么最近对她这么好？”
    郭睿齐叫冤，“我没有对她好，只是她救了我一命，我总不能对她不闻不问。放心，这种肥女生，不是我的菜。”
    “那你相信，之前所有我送给你的礼物，都是我自己亲手的吗？”
    “当然相信。”
    “如果，那些都是陈星瑶做的呢？”
    “怎可能？！如果不是你做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用？我明天就把它们扔了。但你今天怎么问这么多无厘头的问题？”
    “因为我害怕你真的会喜欢上陈星瑶。”
    郭睿齐立即举起了发誓的手势，“我发誓，如果郭睿齐有看中陈星瑶的一天，我就一辈子做妻奴，儿女奴，在朋友前抬不起头来。”
    ……
    在郭睿齐说出那句誓言后，陈星瑶便默默地走了出去，顺手还把自己亲手做的羊毛手套扔进了垃圾桶。
    她没有哭，她尚有一点骨气，从那个孤独的圣诞节夜晚开始，彻底从郭睿齐的世界里消失了。
    告别了她卑微的初恋。
    ☆、第183章 冷拒白莲花的表白！
    “苏总裁，市场策划部的江嘉谊副总监想跟你报告工作情况。”
    方子文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苏锐正在批复文件的笔稍微顿了一下，随即说，“这些不是跟郭睿齐谈就可以了吗？她不用来找我。”
    方子文点头，不敢多言，“明白了……哦，对了，她刚才说，主要想说说下个月举行春季拍卖庆典的准备工作。”
    春季拍卖庆典？
    苏锐眉心动了动，“这个拍卖会是交了给江嘉谊去负责吗？”
    本来，他是很少过问公司的具体项目安排和执行人，但这次，看来情况有点特殊。
    “是的，苏总，明年的首场拍卖庆典，是由江副总监负责的，这也是她第一次负责这么重要的项目。所以才会想到和你汇报一下的。不过，这好像是有点越级，我跟她说要她去找郭总吧。”方子文补充说。
    他正要走出去，又被苏锐叫了回来。
    “算了，你还是把江嘉谊叫进来吧。”
    ……
    一分钟后，那身材玲珑，俏丽自信，一身帅气职业套装的江嘉谊便走了进来。
    她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声音里含着情意，“苏总，好久不见了。”
    苏锐微微抬头，正好碰上了她那秋水伊人的眼眸，仿佛盈满了千言万语，就这样定定地看着自己。
    他淡淡笑了，“有这么久吗？我好像才刚把你调去市场策划中心，在那边工作可好？”
    江嘉谊眼波一转，嘟起红唇，颇有两分轻责撒娇的味道，“不好，一点都不好！市场策划中心和总经办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法比。我到了今天，还没弄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调走。”
    苏锐俊美的脸上平静若水，回答相当的官方，“你的能力，我们都看到，留在总经办有点屈才了。在市场策划中心会令你更有施展拳脚的机会。”
    江嘉谊哀怨地看着他，“屈才？总经办人才济济，边越泽、方子文谁在我能力之下了？为什么偏偏就调我出去，而且给我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男人俊眉微蹙，这才明白，她是来借机兴师问罪的。
    的确，当初要把江嘉谊调走时，他就是直接安排下去的，也没有跟江嘉谊解释过什么，想不到她时隔近一个月，她还心心念叨着这个事情。
    “那你觉得，我是为什么把你调走的？”苏锐轻笑反问。
    “……”
    江嘉谊想不到他会照直问，喃喃着，“我不知道，我就是想不明白。”
    苏锐眼底闪过一抹深意，“那你为什么不想调走？你可是大学市场营销专业出来的，我们公司的市场策划中心，不是刚好能发挥你的能力吗？而且这次，公司也是看到你的工作能力破格将你提拔到副总监的位置。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江嘉谊见他事不关己般把大道理一一都排了出来，更是有点急躁了。
    她以为自己的心意已经在平时表达得很明显了，难道苏锐就一直要扮着不知道？
    心底藏着几分不忿，江嘉谊便跺脚把话摊开了来说，“苏锐，你就是这样的吗！？难道，在你心里，我真的是一个纯粹不相关的属下和员工而已？你就是纯粹的能从公司角度去作出决定，决定我的去留？”
    男人音调不淡不沉，“不然呢？”
    没得到他积极的反应，江嘉谊心头已经有点怯了，但既然话已经开口，也没办法说一半而不说一半。她咬咬牙，泪水已凝在眼眶。
    “你就一定要明知故问？我以为，自己在总经办的这段时间里，心意表露得已经够明显了。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还要这样冷冰冰的说话，算什么意思？”
    苏锐盯着她扬了扬眉头，俊脸表情严肃而刻板，“你明白就好。既然你是带着私心进总经办的，那你还用问我调你出去其他部门是什么用意吗？道理不是明白的很。你一定要我把话挑明白吗？”
    男人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令江嘉谊呼吸微窒，脚步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苏锐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他就是因为她的“私心”，而把她调离总经办的。
    江嘉谊的眼神黯然了下去，对方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再问下去也是撕破脸。
    她还不想跟苏锐撕破脸，本来棋局就还没有下完，自己怎可能早早认输，自毁棋局？
    江嘉谊轻眯眼眸，已想好了自己的应对，刚才着急的情绪便已经过完全收敛了起来。
    “苏总，我懂了。我会在市场策划部好好表现，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至于其他的，我不奢求，也不强求。但既然进了苏氏集团，我就一定会尽力为公司服务。调部门的事情，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不奢求，不强求。
    这话说得可真好。
    苏锐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江嘉谊到底还是知道进退的。
    虽然当天江嘉谊生日会上顾盼被下迷药的时候，苏锐也曾经怀疑过江嘉谊，但毕竟是完全没有证据。而且江嘉谊在公司的表现上佳，他也是没办法直接把她辞退的，倒不如把话跟她说清楚，然后积极鼓励她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好，我等着你的表现。你还需要报告吗？”
    江嘉谊立即抖擞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