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一阵哄笑。
“这是在搞笑吧?别人都已经盖棺定论了,说这就是一个临摹产品,非要说他是真迹!”
“真的是够厚颜无耻的呀!”
“还想拉着张馆长一起见证,该不会是想炒作吧?”
身旁张馆长助手更是脸色一惊,眼前年轻人表现出来的自信太过强烈。
他不由得开始怀疑着自己的判断,难道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
但是不可能啊,自己在鉴定这一行,自己也做了十几年,大大小小字帖见过了不下千张,有着丰富经验和资历,怎么会看错呢?
助手这么想着也开始同意这周围人的看法,这小兄弟无非就是想炒作罢了。
“我之所以不卖这一幅字帖,正是因为没有证明他的价值所在,而他的价值绝对超乎了你们的消息。”林风一字一句的说着。
店铺老板听到这话之后,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哄笑起来。
“行啊,你要是能证明这一副字帖价值能超过三十八万,老子当场给你叫爹!”
旁边围观群众也是一脸的不满。
“太狂妄了,这小子简直太狂妄了!一件临摹的字帖经过了他的手上就能变得值钱?怎么可能?”
“他什么人啊,敢这样说话,旁边的张馆长都不敢这样说!”
此刻的张正中却眯了眯眼睛,一副颇有耐心的模样,“小伙子,开始吧。”
“辨别一副字帖到底是不是真迹无外乎这几点,印章,构字,用笔,运势和用墨……”
林风从四岁开始就临摹柳公权的真迹,所以对于柳公权的字体结构再熟悉不过了。
“柳公的字结体遒劲,瘦劲有力,这些大家都知道,我也不再多言,不过,柳公在写作时有一习惯,或许大家就不知道了。”林风认真的说道。
“你们仔细看这字帖上面的字,刘公再写撇折的时候,只见比一般人用笔要深,因此在这转折之处,落笔更要重一些,只有这样才能让着各自更有神韵。”
“这一点算是柳公写字时的一个小小习惯,反正是这个习惯,让他的字更显与众不同。”
这件事,如果不临摹上万张字帖,是很难发现这一点的。
林风以前临摹柳公字帖的时候,总是感觉自己只学到了形,并没有模仿到神。
他为此苦恼了很久,却一直不得其法,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他偶然才发现了这个奥秘。
“模仿柳公字体的人,都会从构字和运笔下手,只求形像,有其气韵即可,却忽略了这重要一点。”林风继续说着。
这张字帖虽然破旧了一些,可的的确确是柳公真迹,一笔一画毫无任何破绽。
只是因为内容是一些随笔,所以才没有那么大的名气罢了。
听到林风的话,众人都忍不住凑上前去仔细的看着,只可惜他们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所以然。
“还以为你怎么验证呢,还不是空口白牙一痛胡说。”店铺老板不由得对林风的话嗤之以鼻。
“你说是我还说不是呢,在场的人有没有见过柳公写字,谁知道他有什么样的习惯。”
店铺老板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你以为你随便说两句,这就是真迹了吗?”
“一个毛头小子真把自己当大师了。”
“我看你就是为了多卖点钱,所以才在这里胡说八道吧。”
林风耸了耸肩,无奈地说着,“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也没打算把字贴卖给你们。”
“切,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欺负你似的。”店铺老板将目光都放在了张正中身上。
“张馆长,不如您来说说,这字帖的真假。”
“这个小伙子说的不错,这的确是柳公权的真迹。”张正中清了清嗓子,郑重的说道。
“什么!”众人惊的嘴巴都快掉下来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竟然真的是真迹!”
“太不可思议了!”
“我看过这次贴了这么多遍,竟然没有发现。”
“刚才小张开口的时候,我心中就颇有疑惑,所以才一直没有开口,就是在心里琢磨这件事情,直到刚才小兄弟的话,才让我醍醐灌顶。”张正中捋着胡子说道。
听到这番话助手羞愧的脸都红了,自己在馆长身边待了十几年,竟然还不如一个年轻人的眼光好。
“馆长您确定吗?要不要您再仔细看看,别弄错了。”
“你是在质疑林风,还是在质疑馆长啊。”梁子熙不由得笑着的说道。
这句话让助手更加羞愧难当了,“馆长,我不是这个意思,请您不要生气。”
“我已经看的很明确了,这就是柳公的真迹。”
张正中没有在意助手的话,再一次出言打消着他心中的疑虑,还不忘安慰着他。
“你也不用太过难过,这小伙子的眼光还是毒着呢,昨天他还在一块玉石中发现了帝王玉,你的眼光比不上他也没什么好羞愧的。”
助手这才微微释怀,向林风投去了仰慕的目光。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年轻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能力,不做这方面的工作实在是太可惜了。
张正中这一次和助手有着同样的想法,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潜力,以后的成就怕是不可限量。
于是,张正中一脸诚恳地对林风说着,“小伙子,有没有兴趣以后跟着我工作。”
此话一出,众人瞬时间沸腾了,“什么,张馆长竟然邀请这个年轻人去他那里工作。”
“张馆长可是省博物馆的馆长,跟着他以后不知道有多少机会呢。”
“这可是一个好差事,以后要是继承了张馆长的衣钵,那可就是古玩界的大人物了。”
梁子熙的心中也暗暗激动,她想着要是林风以后能够出人头地,自己以后想要买字画什么的可就方便多了。
她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希望林风能够快点答应。
不过很遗憾,林风再一次违背了所有人的想法,他开口拒绝道。
“很抱歉,张馆长,我对古玩并没有那么深的兴趣,两次接触都是情非得已,若没有必要,以后我也不会再碰这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