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司怀安动了,助理忙招呼身后一群人,呼啦一声跟上去,迅速将不顾一切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给围住。
刚经历了数小时惊魂的明一湄,扔开了行李,紧紧搂着司怀安的脖颈不撒手,热泪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她根本已经忘了这是机场,也忘了附近可能会有媒体、记者,还有一大帮子人会认出自己。
当飞机遭遇乱流,当闪电擦着机翼劈下,在惊心动魄的颠簸中,明一湄没有哭。
空乘人员在舱内走动,反复安慰大家,要大家保持冷静。
压抑的气氛中,有人痛哭失声,也有人高声呼唤主的名字,有人掏出纸笔撰写遗嘱……在混乱之中,明一湄依然没有哭。
她不是不害怕,害怕得咬破了嘴唇。
可是疼痛并没能让她好过一点,身体因恐惧而失温冰冷,僵硬的肌肉神经质地抽动。在飞机穿过雷云前的黑暗之中,明一湄抓紧时间给爸爸、妈妈写了几句话。当她另起一行写下司怀安三个字时,眼泪淬不及防地落了好大一滴。
不行,我不能放弃。
我还没有见到他。
怀安在等我呢。
明一湄,你要坚强,你不能放弃。
一遍又一遍默默祈祷,一次又一次捱过那种随时会坠下万尺高空粉身碎骨的恐惧。
终于在机长他们的努力支撑之下,飞机有惊无险地冲过了雷雨云,无线电也再度传来了讯号,恢复了通讯联络。
飞机上一片劫后余生的欢呼。
明一湄放松了脊背,靠在椅子里,双手捣着脸,遮住她泛红的眼眶和破碎的笑容。
再次看见司怀安,仿若隔世。
明一湄必须用尽所有力气抱紧他,确认他在这儿,确认自己回到了他身边。
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叙述。
明一湄的世界在颤抖、旋转,而组成这一切的世界中心就是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机场离开的,也不知道包围着他们的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散去的,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个男人,他鬓发凌乱,身上的西装有些皱,但这都无损他的俊美清雅,也无损他带给自己的希望和勇气。
两个人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彼此,司怀安先找到了她的唇。被他轻轻吻住的刹那,她明白过来,他经受的恐惧不安丝毫不比她少。
他薄唇冰冷,不自主地微微发抖。
明一湄心底涌出了无限的柔情,有点儿鼻酸,压抑着再度落泪的冲动,她主动捧着他的脸,耐心地一下又一下回吻,吻住他的唇,让他感染上自己的体温和气味。
小手努力环在他宽厚的肩背,一下又一下揉抚,让他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司怀安的吻逐渐变得火热,他有力的雄躯将明一湄压进柔软的沙发,彼此身体在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唇舌交缠中升温燃烧,丰盈与平坦,坚硬与娇嫩,抵着对方暧昧摩擦,细小电流在四肢百骸蹿过,酸麻酥胀的感觉在脊椎末端不住攀升。
那种太过强烈的感觉让明一湄感到害怕。
然而她更害怕一松手就见不到他,所以当她渐渐沉沦于快感累积的漩涡之中,依旧牢牢抓着他,纠缠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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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
悠悠醒转,明一湄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被司怀安搂得太紧了,他化身树袋熊,双手双脚将她密不透风地圈住,半边身体小心翼翼地靠在她身旁,头与她挨在一起,悠长轻缓的呼吸吹拂着她侧脸。
试着想挪一下手脚,明一湄立刻被腰肢、腿间与更隐秘深处的酸软弄得倒抽一口气。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的无数画面跑马灯般闪过。
明一湄瞬间羞得面红耳赤。
身上没有那种不舒服的黏腻感,想来是他为她清理过。明一湄红着脸埋进他怀里,一时喜一时恼,百感交集,想狠狠咬他一口,气他把自己弄得那么痛,又恨不得拍照发微博昭告天下:这个男人被我吃掉了!
胡思乱想了半天,睡意再度袭来,明一湄眨眨眼,打个小小的哈欠,稍稍动了动身体,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再度安心地阖上眼。
窗帘缝隙透出一丝微光。
光影交错,点点浮尘飘在金色的光线中。
岁月静好。
※※
手机铃声大作。
突兀地打破了旖旎的时光。
两人同时惊醒,各自慌乱地去找手机。
“喂?”
司怀安伸长手臂,从背后将明一湄捞回来,扯过薄毯将她好好儿裹住,另一只手举着自己的手机,低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
明一湄往毯子里缩了缩,小脸绯红,有些不好意思,完全不敢跟他对视。
好害羞好囧哦,怎么办,感觉这一夜过后,有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毯子底下两人不可避免的身体交缠着,触碰在一起的肌肤隐隐发烫,烫得明一湄心儿怦怦乱跳,她小心地扯了扯毯子,蹑手蹑脚尽量不碰到他,想挪到旁边一点。
她的小动作完全被司怀安看在眼里,他眼底含着无限温柔,大手灵活地钻进毯子里,在她背过身的同时,往前一绕,不偏不倚,正好按在了某个饱满如水蜜桃的部位。
“啊呀!”明一湄低叫出声,想起他在接电话,赶紧掩住唇。
然而已经迟了。
电话那头,奶奶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有精神:“怀安,刚才是什么声音?我怎么听着像是女孩儿的声音?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啊?”
司怀安叹了口气,手恋恋不舍地从那处柔软移开,指尖状若无意地轻轻擦着嫩尖过去,惹得明一湄娇躯轻颤,那儿立刻有了反应,颤巍巍的立起来。
“奶奶,您这电话真会挑时间,”他把某个害羞的小东西再度抓回来,用力按在自己怀里不撒手,眼里满是笑意,“这个时间,这个天气,我肯定在家呆着。”
“你别把问题岔开,”奶奶声音里带了一丝警告,“那个女孩儿是谁?是明丫头吗?”
“是……”司怀安拖长了声音,“除了她,别人我不让他们进屋。”
奶奶立刻高兴了:“真的啊?哎哟哎哟,我这电话的确打得不太是时候,那我先挂了……老头子、老头子!快过来!我跟你说,怀安那臭小子把明丫头给拐回家了,这么晚了还待在一块,咱们……”
听着奶奶兴高采烈的语气,司怀安既头疼又觉得好笑,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点儿,低头亲亲明一湄发窝,小声跟她咬耳朵:“还疼吗?”
这话不言而喻,明一湄继续闹了个大红脸,她心想,我疼不疼你还不知道啊,现在又来问,马后炮,哼!
回敬他两颗大大的白眼儿,明一湄咬着唇,扭头不理他。
“哎,老头儿你别抢我电话,哎唷……”电话那头两人一通争抢,吵吵嚷嚷的不知道谁占了上风,司怀安搂着明一湄,胸臆间萦绕着满满当当的幸福感,要不是家里打来的电话,他一准把电话给撂了,专心疼宠他的小姑娘。
明一湄浑身发热,臊得脖子都染上了可口的粉。
落在司怀安深邃的眼里,他心痒难耐,低头亲了上去。
唇沿着她修长优美的颈项线条游移,明一湄被他亲到的地方变得异常脆弱敏感,酥酥麻麻的过电感蔓延到全身,她只得拼命咬住唇,不敢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
耳边还听见手机里模糊的说话声,他们两却在这里做一些很羞人的事情,明一湄整个人都快分裂成两半了,一半已经控制不住地沦陷在他温柔暧昧的挑逗中,另一半挣扎着在理智深处尖叫:天啊,快让他停下来,电话还通着,做这种事情太羞耻了,万一被人知道脸都要丢到太平洋去了!
可、可是……啊,好舒服……
这种随时会被人发现的禁忌感,反而让他们两个人越发兴致高昂,感官也因为神经的紧绷而更加敏感。司怀安整个人从背后贴上她,一手绕到明一湄身前,反复揉催她娇嫩的蓓蕾,另一只手慢慢往下、往下……
“怀安?怀安!”电话那边奶奶抢赢了,她倍儿得意,嗓门也跟着提高,“我跟你说啊,你爷爷他刚才非说他腰闪了,我得去看看。你和明丫头好好儿的啊,别欺负她,如果你欺负她,把人家给气跑了,我第一个跟你急!”
司怀安苦笑:“奶奶,您今晚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事?”言下之意是说,奶奶我正忙着,没什么别的事我挂电话了。
“好像不是,我记得有个特别重要的事想跟你说来着,”奶奶犹豫道,她努力回忆,拍了拍脑门,“我想起来了!怀安啊,我打来是特意提醒你,你可千万别忘了……”
明一湄正被他撩拨得神魂颠倒,忍不住闭上了眼,屏住呼吸,全身心地准备感受他接下来会带给自己的美妙感觉。
结果等啊等,他手却收回去了,明一湄身后一空,靠着的人突然起身,她没坐稳差点跌下去,慌忙抓住毯子,扶着床沿稳住身体。
怎、怎么了?
司怀安举着手机,踱步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往外看了看。
夜色朦胧。
窗户倒映出他瞬间冷峻下来的眉目。
“嗯,嗯,好……我知道了,我会去的,谢谢您,您和爷爷快歇了吧,改天我和一湄过去看你们两。”
挂了电话,司怀安又盯着手机出了一会儿神。
坐在床边无聊地晃了晃小腿,明一湄抬头,用目光视|奸他猿臂蜂腰的完美背影,越看越好看,心跳加速,血液沸腾。她看得有点儿痴,一边脸红一边想入非非。
“在想什么?”司怀安走回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食指勾起她下巴,俯身亲了亲她嘴巴,“饿不饿?”
按了按空空如也的肚子,明一湄可怜巴巴地点头,又拉住他仰头问:“刚才是奶奶打的电话吧,她说什么了?”
坐下来帮她捋了一下头发,司怀安想了想,她也不是外人,这些事儿迟早该知道的,于是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她。
※※
雨过天晴。
连日暴雨结束,帝都又迎来了阳光。
剧组结束了s市的全部拍摄,班师回朝,明一湄立刻到片场报道,她还带来了从la买的糖果分给大家,剧组里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别人我不知道,”导演说,“我一看啊就知道咱们明明这几天假日过得肯定不错。瞧她这小脸,白里透红的,皮肤跟会发光似的。遇上什么好事了?”
说完之后,导演自己哈哈哈哈笑了一会儿,抬起头再一看,嘿,明一湄小脸通红,站在那儿手足无措,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啊眨,那氤氲的水雾眼看随时都会滴下水珠子来。
导演吓得魂飞魄散,自己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啊!怎么、怎么就把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给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