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司怀安笑了下没出声。
    “怀安!”车正要开动,桑梓叫住司机,降下车窗朝司怀安看去:“真的不行吗,连朋友都不能做?”
    司怀安看着她美丽如昔的容颜,颔首道:“抱歉,桑梓。我不喜欢暧昧,而且我心里已经装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正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
    医生给她用的药,随着时间药效渐渐消退。
    身体的麻木感没了,疼痛又重新涌上,明一湄额头冷汗涔涔,睡得并不安稳。
    司怀安推开门,看见她背朝自己,薄被下她瘦弱的身体轻轻发着抖。
    他瞬间就心疼得不行,站在门边定了定神,把气息喘匀了,这才轻手轻脚走过去,想帮她把被角掖好。
    明一湄猛地睁眼抓住他的手。
    “谁?”
    司怀安也被她吓得一愣,直起身挑了挑眉:“是我。”
    看见他,明一湄扁了扁嘴,把自己往被子底下缩:“你怎么来了呀……我没让他们声张来着,就是不想把这个事儿闹大。”
    拉开椅子坐下,司怀安轻轻托住她吊过点滴的那条胳膊,低头盯着她手背上留下的一道浅浅针眼。
    “你也知道这不是小事儿,”他语气稍冷,“那还打算瞒着不让我知道?”
    明一湄垂眼:“……你不是不想理我吗?”
    司怀安快被她气笑了,在她脑门上戳了戳:“是谁先不理人的?现在还倒打一耙。”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一湄原本觉得自己挺坚强的,吊威亚突然摔了她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现在他就坐在自己跟前,他温暖的大手把她冰冷的手收在掌心。
    她眼圈忽然就红了。
    “我没有!我没有故意不理你,是因为你、你不跟我说话,既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给我发信息……”明一湄声音可怜兮兮,眼里噙着泪花,“我朝你发火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
    “一想到你生气了,我就特别害怕。”明一湄咬唇,仰起下巴想阻止眼泪流下,“越怕越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你……”
    司怀安掏出手帕,扶着她肩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倾身让她方便靠着。
    仔细帮她擦了擦眼角,司怀安手劲温柔,在她背上轻轻捋了捋,轻叹:“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我不该因为纪远师兄被人喷就怀疑你。”明一湄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偏向另一旁,声音渐渐低下去,“你一直那么呵护纪远师兄,不可能做对他不利的事儿。我当时急晕了头,才冲你发火。”
    “对不起。”
    见她郑重其事的说出道歉,司怀安愣了下,笑了起来。
    “你啊,胆子就芝麻点儿大,”他两指合拢比划了一下,顺便弹了弹她鼻尖,“就因为这个,害怕到不敢跟我拿正眼看我。”
    明一湄傻傻回望他唇畔清浅的笑容。
    “如果我说我真正想做的事,可能会对纪远不利,还有可能伤害到你,你害不害怕?”
    明一湄摇了摇头,又点头。
    “到底怕还是不怕,给我个确定的答案。”司怀安调整了姿势,干脆坐到床沿,圈着她腰,只让她没受伤的半边身子着力。
    “不害怕。但我不想看你跟师兄闹矛盾,”明一湄皱了皱眉,“你们是兄弟,如果他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别跟他一般计较成吗?”
    “我这还什么都没做呢,”司怀安不悦,拧起了眉,“你就护上了。”
    说完,他把她放回枕头上,起身就要朝外走。
    “那你叫他来陪床吧,我先走了。”
    明一湄急了,好不容易才盼着他来,好不容易才心平气和地跟他说了几句话,找回一点儿过去的亲昵和默契。
    他却突然说走就走。
    司怀安手放在门把上,身后忽然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
    强撑着从床上跪坐起来,明一湄伸腿往地上蹦,满脸是泪朝他喊:“司怀安,你别走!我不要你走——”
    吓得司怀安赶紧箭步冲回去,及时捞住她跌下床的身子,把人塞回床上躺平。
    “你小点儿声,别嚷了。已经过了探望时间,我偷偷进来的。待会护士该过来赶我了,”司怀安轻轻捂住她嘴,扭头往后看,“我哪儿都不去,行了吧?”
    揪着他衣袖不撒手,明一湄哭得喘不上气,没过一会就打起了嗝儿。
    司怀安又想笑又心疼,捧着脸给她擦了又擦,柔声哄半天,才总算止住了她的泪,他长舒一口气,这可比跑马拉松还费劲。
    “专业人士评价你在电视剧里的哭戏,说有一种特别动人的魅力,哭起来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他搂着她摇了摇,“他们这是没见着你私底下的模样,哭得跟个水龙头似的,能在你身上安个开关该多好。”
    “我这是疼哭的。”明一湄倔强地瞪圆了眼睛。
    司怀安在她胳膊上捏了捏:“那你快别说话了,好好睡一觉。”
    “疼,睡不着。”明一湄皱眉。
    “那也得睡,”司怀安板起脸,他看了看表,时间真不早了,“你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儿对养伤有好处的东西,睡醒了我陪你一块儿吃。”
    明一湄顿时就高兴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抿唇笑。
    司怀安被她笑得心跟泡在蜜里似的。
    弯腰亲了亲她哭红的眼睑。
    “听话闭眼,321,睡。”
    他说完以后,明一湄真的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好像经历了什么很快乐的事情,她醒过来的时候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嘴角,还是往上扬着的,脸也有点儿酸。
    估计是睡着时笑太久了。
    休息用的床帘被人拉上了,朦胧的灯光照出司怀安峻挺的剪影。
    他好像正在跟人说话。
    “……拍广告?”司怀安声音压得很低,“不行,给我推了……我不是嫌钱少,而是现在这个时候不合适,电视剧这边得赶戏,真的抽不开身。”
    收起手机,司怀安抬手掀起床帘。
    “醒了?我看你睡得熟,就没喊你,”他声音恢复了正常分贝,指了指床头的保温饭盒,“有粥,也有汤,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热一热。”
    明一湄揉了揉肚子:“你一说我就饿得不行不行的,对了,你刚在跟谁打电话,有人邀请你去拍广告?”
    “不是找我,”司怀安帮她把床板摇上,又给她背后塞了两个枕头靠着,支起小桌板,“是找我们两拍某个快餐品牌的广告。你受了伤没法儿拍,我就让他们另找别人了。”
    “我要接啊,你干嘛拒绝。”明一湄立刻说。
    司怀安停下手里的动作,诧异地看她一眼:“你伤还没好呢。”
    “我不管,我就是要拍,”明一湄格外固执,“这点儿伤没几天就好了,明天……不,后天我就能回片场接着拍戏。”
    司怀安抿了抿唇,眉往下一压,眼底露出不悦。
    刚回暖的气氛又凝固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放防盗章,十点半以后大家来刷新就可以看到正文啦o(≧v≦)o-----------
    今天开始要发糖,比哈特(heart)
    小别胜新婚,小别扭之后会更甜(诚恳眨眼,请相信我)
    第69章 .|
    这边司怀安跟明一湄为了接通告的事儿正闹着别扭,第二天一大早,又是周三见。
    全城星探:#独家爆料#铂林影帝司怀安女友现身?小花明一湄片场受伤,纪远、方念不避绯闻探病,更多精彩请下载app客户端……
    原来,明一湄现在也算是颇有知名度和人气的小花,方念那边更不消说,有个风吹草动都能上一波头条的话题人物,听说这两人要一起拍mv,早有狗仔各自跟着。等明一湄意外受伤被送去医院,狗仔也驱车远远跟着,一路拍摄下了种种画面。
    等在医院外的狗仔,不仅拍摄到方念脸上明晃晃的心疼,也拍到了闻讯赶来的纪远。
    两男争一女,这种戏码,即使是捕风捉影也很有市场,八卦这种事儿,大多数人都是吃瓜看热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消息一经传出,又为八卦er增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这次闹出的动静没之前那么激烈。
    毕竟明一湄与方念、纪远扑朔迷离的绯闻传了那么久,狗仔也没能掌握到更进一步的证据,网友们已经审美疲劳了,更有甚者,将他们划为大三角,衍生出很多恶搞、脑洞大开的同人作品,在某些小众圈子里,也算是火了一把。
    抖开报纸,爷爷架着老花镜慢慢浏览新闻。
    捧着煮好的甜玉米,奶奶从厨房走出来,随手将饭盆交给旁边的勤务兵。她擦了擦手,走到爷爷旁边坐下:“老纪,你种的小油菜长得挺水灵,我看啊,扁豆也挺鲜嫩的。咱们把怀安叫回来,再让他带着明丫头一块儿,吃顿饭唠唠家常,你觉得怎么样?”
    爷爷从镜片上方瞅了奶奶一眼,有些无奈地笑了:“你啊,成天就惦记着这些事。怀安上回不是说了吗?他去当那个……那个什么明星了,比以前更忙,咱们得支持他。你想他了,那就从电视和报纸上看看他。”
    “我可不管,”奶奶跟爷爷较上了劲,侧过身径自盘算道,“你们男人啊,总想着事业事业,可古人说了,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翻过年,怀安虚岁就29了,我以前找人帮他看过命,说怀安得30之前成家,拖下去将来对他不好。”
    爷爷乐了,他翻过一页报纸,翘起腿晃了晃:“哎唷,我的宁同志,你现在怎么也弄起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来了?这可不像你。”
    奶奶气得轻轻打了他一下,强行摁住报纸不让他看:“老纪,你到底是不是我这边的?难道你就不盼着看怀安成家,不期望明明那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给他生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这话说进了爷爷心坎里。
    两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他们都有一块心病,那就是子孙辈的婚姻大事。
    儿子在外头惹出风流债,家里也弄得一团乱。二老也曾无数次后悔,如果当初他们多帮忙看着点儿,可能儿子就不会壮年病逝,儿媳也不会抑郁自尽。
    家里就能热热闹闹的,而不是现在这副冷清的光景。
    沉默了一会儿,爷爷表情松动,悠悠叹了口气。
    “好,就依你,”他轻轻拍了拍老伴儿的手背,“你去给怀安打电话。”
    奶奶喜笑颜开,正要叫勤务兵把手机拿来,爷爷又翻过一页报纸,她眼神好,一眼看到了斗大的标题:“哎,老纪、老纪,你等会儿。”
    娱乐版的头条新闻刊出了纪远、明一湄与方念三人的照片,标题写着:人气小花明一湄意外受伤入院,两位绯闻男友先后探病,究竟美人钟情哪位男神?
    二老疑惑对视,良久,奶奶皱眉小声说:“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明丫头不是跟咱们怀安好着吗?怎么又跟小远扯到一起去了?”
    爷爷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他把报纸放回桌上,起身叫勤务兵:“小王、小王!你去,你去给我备车,再把上回他们从青岛送来的苹果给我装上,我得去医院看看。”
    医院病房里,司怀安特意把自己的行程往后排开,坐在沙发里,膝上搁着一台轻薄的笔记本电脑,他一边关注着各项指数的变化,一边对电话那头的人交代买进和买出。
    明一湄躺在病床上,无聊地盯着天花板,等了好半天,听见司怀安挂上了电话,她立刻嚷嚷起来:“我不要住院,我要起床,我想回家……司怀安你不能这样,你、你这是变相囚禁,剥夺我的人生自由。”
    听得司怀安忍俊不禁,他揉揉眼角,站起来,掀起帘子,坐到病床边沿,摸了摸她肩头的绷带:“别的女孩子,受了一点儿伤都娇滴滴的,柔弱得不得了。你倒好,撞得可不轻,这才没几天就嚷着要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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