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坐到亭子里,背靠着柱子,她缩起双膝,裹起外衫,尽量能让热量多留一些。还好有这个地方,至少不怕有露水,或者雨丝,衣衫不会沾上泥水,也有地方可以坐息。周围有浓密的树,阻挡了一些风。
抬头,隐约见得羽朗的院里,还有一点点光亮,不知他睡了没有。想着想着,两眼就蒙上泪雾。
曾经那种有家不能回的凄凉感又涌上心头,甚至比以前还要心酸。以前还有希望,可是她现在看不到希望,她觉得自己很无能,对自己的爱人,她无能为力,无从下手,茫无头绪,这种茫然的痛,无法言喻。
又是一阵小风过来,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又身体再缩紧一些,头贴在了膝盖上。
她不是没有受过苦的人,在这里睡,不算太差,也算有个安定之所了。苦中作乐的想了想,她轻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你别说,自从跟他们成亲后,她想一个人安静一晚,还轻易没这机会呢,哈哈。
好吧,从此她就是风雨亭中人。
内心调侃着自己逗乐,晕晕乎乎的,确有点儿困了,照顾羽朗那一天一晚没休息好,今天又心事重重了一天,她累了,管他呢,她要安安静静睡一场,就算天要塌那她也没有办法。
想是这样想,可是闭上眼就是茜朗羽朗在眼前晃,许多相处的片段像碎片一样过度,他说的话,他说的话穿插着在耳边回荡,合着沙沙的夜风,扰的人心烦意乱。
怎么也睡不安稳,不时的抬起头看看月亮,为什么呢,今天的夜这么长?
就这么反反复复中,也不知到底算睡着没,时而迷糊时而醒,辗转的换了多个姿势,被冻醒了几次,终于,看到天边泛肚白了。
啊,胳膊腿都是酸的,僵的,还连打了几个喷嚏。倒霉,恐怕要感冒。
天一有白色,就会亮的很快,冰雁心里雀跃,连疲惫的心都有点喜悦了,但她不敢大意,甚至看到有下人在走动,她只得出了亭子,不时的在回廊里躲避。
就这么左右折腾了也不知多久,感觉到阳光相当灿烂了,她才准备出林,但低头一看自己,衣服明显的不够崭新,这一晚的露水,风吹,灰土,改变了它的模样。
这让羽朗看到了怎么办?
等茜朗出去了去换衣服?瑞玛一定会告诉他的,她突然不想让他知道她这一晚的可怜,不想惹他怜悯,甚至说不定,还会被他讽刺几句。她何苦去自寻不快。
正惆怅间,偶一抬头,树缝之间,似乎是美朗的身影,她心头一喜,连忙仔细一看,果然是美朗出了院落。这下好,她有地方去了,现在能体现出她狡兔三窟的作用了,哈哈。
挺了挺腰板,她大摇大摆的走出树林。直奔美朗院。
一进院还是听到熟悉的婴儿哭,大清早的,这娃儿真不让人心净。
屋里,小麦正手忙脚乱的抱着她哄,一抬头看到她来,喜上眉梢,“少夫人,你来了!太好了,我正忙不过来。”
“怎么了?”冰雁上前,自然的接过娃娃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