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难舍的又看了他一眼,这才应了声,回身,立即迎上羽朗温柔如水的目光,心头一暖,跟着他走了。
茜朗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缓缓隐入林荫小路,两人身上洒着午后灿烂的阳光,有一种刺眼的和美感。
隐约有一种错觉,好似一出戏,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或者他只是参与了而已。
密林的秋海棠开的正艳,一株株点缀在山坡间。高大的花树在宽阔的绿荫路上空交织成一片密密的天蓬,叶子极小极绿,在晨阳照耀下越发碧绿欲滴,枝叶间星星的白花层层叠叠,山风穿过,花瓣落如花雨。脚底下绿绒般的草地,渐渐落满了一层花瓣,和秋海棠争芳斗艳。
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青草的清香。
“这地方真美。”冰雁由心的发出赞叹,虽然在天然的山中生活了一年了,还是一次次被绝美的天然景色给惊艳。
羽朗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真是见什么都好奇。”
冰雁侧眼瞧了瞧她,突然有种想告诉他她的来历的冲动,也不知道,像他这种星相占卜都通晓的半仙,会不会看破她的先机。
“所以,让你起这么早不觉得亏本了吧?”羽朗学着她的话,略带逗弄地说。
“哼,已经不早了。”冰雁翻眼。
“你还知道不早了?”羽朗笑盈盈地望着她。
“哎呀你!”冰雁上前轻捶他,他疼惜地笑开,环住他的腰,柔声道:“好了,你在这儿坐着,我舞剑给你看。”
“嗯。”冰雁乖巧的找个块树下坐着,随手掐了个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两眼笑眯眯地望着在花树间亭亭玉立的白衣美人。
羽朗从腰间抽出软剑,招式一出,气场顿生。
瞬间,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他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却是丝毫无损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反而越发的神圣优美,不染凡尘。
冰雁被电的两眼发直,口水直流,嘴里的狗尾巴草啪嗒落掉。美,真乃美也!
羽朗收剑,单手负后,朝她款款而来,衣衫翻飞,身后花雨飘落。
“羽朗!羽朗!”冰雁高叫着扑过去,在羽朗微紧张中,一下子跳到他身上,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攀着他,啪叽啪叽在他脸上狂亲了几口,开怀大笑,“哈哈哈……”
“小疯子!”羽朗笑着嗔怪她,她不跳下来,他也不舍得放手,就这样奇怪的姿势抱着她,额头噌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的腻歪着,像两个孩子一样玩闹着。
冰雁终是怕他累着,跳了下来,却还是贴在他身上,拢玩着他的长发,甜丝丝地道:“羽朗,你舞剑真是太帅了,太仙了,我都真怕你能踩着花雨飞到天上去。”
羽朗失笑,手指刮了下她的脸庞,“你这张小嘴是越来越甜了。”
“我本来就很甜啊,从第一眼见你,我就开始会说甜言蜜语了。”冰雁笑的眼睛水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