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炫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甚至根本不将帝御威的这句话放在心上,眼神永远都是有股淡淡的轻蔑溢出来,“我欣赏有勇气的人,但是太勇气过了头,在我这里下场也会很悲惨,我想我更喜欢聪明一点,懂得知难而退的人。”
“你错了,这并不是什么勇气。”说完这句话,帝御威顿了顿,却又懒得解释,似笑非笑地睨着银炫冽,像是轻佻的勾唇,“只能说,你不了解我。”
“因为这没有任何必要,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我去了解,像你一样的人,见得多了,便就不觉得稀奇。”
“我还是希望你觉得稀奇一下比较好。”帝御威垂眸笑,“也许,会有什么意外的惊喜。”
银炫冽对于他口中的意外惊喜不以为意,甚至懒得再跟他多说下去。
帝御威笑了笑,抱着夜晚歌迈步离开。
“少主,要去追吗?”马丁站在银炫冽身后问。
“放心,他们跑不了多远。”银炫冽很有信心的说。
这一带全是他的人,除了这个酒吧是帝御威开的,其他的地方他已经让人埋伏好了。
帝御威休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夜晚歌。
*
头很晕,满个世界似乎都在旋转。
夜晚歌感觉身体好象置于某个柔软的地方,像是躺在一张棉柔的床上。
她睁开迷蒙的眼睛,隐隐看到有柔和的灯光。胃很难受,像是有堵火在翻腾。嘴里却是苦涩的,空腹喝酒竟然是这么难受的。
这里像是某间酒店吧,应该是酒保送她来的,她安心的再次闭上眼睛,又沉沉的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唇瓣有什么在轻压着,同样是柔软的感觉,又带着炙热的气息。
男人轻舔着她的樱唇,又轻轻抵开她洁白贝齿,品尝她唇内的甘甜……
“唔……”
夜晚歌蹙起秀眉,头仍然很晕,可衣襟处却忽然感觉丝丝凉意。随后那柔软的感觉从唇间滑下,来到她颈脖细嫩幽香的肌肤上,温柔的轻舔,细咬……
她知道被人侵犯了,她睁开眼睛想看清楚是谁,房里的灯光不知何时已熄灭了,她只看到一具健实挺俊的身影朝她压上来,他性感的热唇再次封住她的柔唇。
似知道她已醒来,那人的吻骤然变得热烈且激狂,她心间瞬时窒息的无法呼吸。
她想推开他,双手却因酒醉而软得无力,她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直到她再次昏迷下去,她也只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古龙香水的味道。
清晨醒来,头忽然好痛,宿醉的后遗症,恐怕这次过后,她也不敢再这么喝酒了。
夜晚歌从酒店里缓步走出来,刺目的太阳光耀到她的眼睛,她抬臂挡了挡,看向天空。难道是因为宿醉的关系吗?她感觉今天的太阳光特别刺目。
“晚歌,你怎么就起来了?你昨晚睡得不好,应该多睡一会儿。”
夜晚歌的身子忽然被身后一道力道扯了过去。
她纤细的身子扳过被身后人搂着,她娇俏的脸孔很快被按在一具温热有力的胸膛里。
一股很好闻的古龙香水的味道顿时充斥了她的鼻间,夜晚歌身子一震,原来昨晚的不是梦……
帝御威俯下头爱怜的凝视着怀中的人儿,看见她微怔的眸光瞬时转化为羞怒,他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手臂的力道也更深了。
“你怎么在这里?”夜晚歌惊讶的抬头问。
“昨晚酒保说你喝醉了,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你。”帝御威笑着解释。
“酒保?”夜晚歌诧异,酒保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
“那家酒吧其实是我开的。”帝御威低头凝视她。
夜晚歌一怔,实在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血玫瑰周围的一切,全都是银炫冽的地盘。
没想到帝御威的势力,已经渗透这里了。
他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
“我们去吃早餐吧,我给你买了好吃的。你一定饿了,昨晚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吃吧!”
帝御威笑了笑,手臂伸过来一把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将她扯进了酒店他的房间里。
原来她昨晚躺的是帝御威在这间酒店里订下的豪华套间,她看见昨晚躺的那张床脸颊顿时烫得厉害。
昨晚他们俩已经发生关系了?
“来,先喝杯牛奶会比较舒服点。”
帝御威从厨房给夜晚歌倒了一杯牛奶出来,然后一一打开他从外面买回来的早餐盒子。
这间酒店十分豪华高级,厨子也是一流的,当然也有十分丰盛的早餐,他为什么要到外面去买早餐呢?
夜晚歌困惑的看着他,等他打开了早餐盒子,她才怔住了。
居然都是一些中国式的早点,有蒸饺,油条和小菜肉包子……他一定是叫外面的厨子做的吧,这里酒店的厨子根本不会做这些。
“你一定很久没有吃这些了吧?”
帝御威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静静的注视她说道。
夜晚歌心中忽然有种很难言的感觉,她是很久没吃了,这些早餐还是她很小的时候,珠妈做给她吃的。
她拿起一根澄黄的油条,放在嘴边轻轻咬着,好香脆的感觉,那是她一直怀念的感觉。
“我见过珠妈,这就是珠妈做的,她还拜托我好好照顾你。”帝御威告诉她说。
夜晚歌心中感动着,难怪她觉得这个味道怎么会如此的熟悉。
“珠妈,她还好吗?”她轻声问。
“嗯,就是很想念你,她说很久没有见过你了。”帝御威转述珠妈的话。
☆、267 再次怀孕,把她的孩子还给她
夜晚歌低着头,隐忍着泪水。
她现在又回到了血玫瑰,重新成为一名杀手,以后想要回去恐怕更难了。
“夜晚歌,你想离开这里吗?”
帝御威忽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问道。
夜晚歌不知何时眼眸已盈着泪花,她垂睑掩饰,轻声说:
“可是银炫冽不会让我离开的。”
她现在和银炫冽的关系非常复杂,她想离开他,可银炫冽对她的独占欲仍然很强,甚至比以前更强。
他不同意离婚,也不会让她离开血玫瑰,除非她有任务,而且是在他掌控范围内活动。
“夜晚歌,你真是男人的克星……我们都被你迷住了。”
帝御威纤长指尖轻抚着她殷红的柔唇,眼眸深邃如潭,昨晚碰她的触感如吸入毒瘾般让人沉迷。
她的唇瓣依然略肿,那是他昨晚有些失控而造成的。
想念她的心从他离开她的时候开始就有了,他每天处理庞大繁忙的事务,但寂静的夜里他脑子想的都是她。
夜晚歌抬头看见帝御威深情炙热的眼眸,她的心倏地一窒,有些不解而难以理解地抬眸看他,“你难道真想卷入进来?”
帝御威并不想再重复回答这个被问了无数遍差不多一样的问题。
夜晚歌看出他是认真,叹了口气道:“难道你看不出来,银炫冽他是个疯子!”
帝御威也不觉得稀奇,像是没事一般,眸光低垂的微笑着:“疯子?我就喜欢跟疯子打交道。”
夜晚歌无语,知道自己怎么劝,帝御威也不可能听进去了。
她眉心凝重地问,“你昨晚跟他说了什么?”
昨晚她醉的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地听见他们的对话,可具体是什么内容却不怎么清楚,更多让她感觉到的是两个男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但却又没有爆发出什么。
所以她猜不透帝御威到底跟银炫冽说了什么。
帝御威听了她的问话,睨了睨她,忽然是挑起眉梢,“想知道?”
“你可以选择不说。”夜晚歌撇开头,兴致缺缺的样子。
帝御威笑了笑,他低眸望着她的脸,忽然板住她的双肩,俯身下来,戏虐笑着,“我跟他说,也许我也应该用点野蛮的方式,把你抢回到身边来。”
不大不小,参杂着戏虐的声音却十分的迷人,令人心驰荡漾。
夜晚歌却是身体一僵,错愕抬眸看他,想从他的脸上,洞悉出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实性。
可是她盯着他良久,眼神与眼神的对视过了须臾,她依旧没从他的眼里看出他这句话,究竟是认真还是在跟她开玩笑。
但不能否认的是他说出来的这句话无端的让人有点心动。
然而这种事情却又像是让人从心底不情愿的,不情愿他跟银炫冽真的对峙上,不情愿他真正插足进来。
夜晚歌心中沉甸甸的,彼此无声注视良久,她最终噌地一下子站起来,开口:
“谢谢你的早餐,我已经吃饱了,我……走了。”
她欠了欠身,随即逃似地跑出了酒店。
*
夜晚歌回到血玫瑰里重新梳洗了一番,换了干净整洁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
马丁又已来到她的门口,伸出粗手,寄了一张更长的清单给她,脸上依旧面无表情道:
“这是你今天的工作。”
夜晚歌粗粗的看了一眼,比之前的工作更繁重一倍,这是银炫冽对她的惩罚吗?
她淡淡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便接过来。
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夜晚歌回到宿舍里,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不知何时已等候着她的银炫冽。
夜晚歌吃惊的看着站起身朝她走过来的银炫冽,他伸手悄悄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
“完成工作了吗?”
银炫冽双臂环着她纤细柳腰,俯下头深邃的注视她说。
“嗯。”夜晚歌点头,不需要在银炫冽面前假装什么,这本来就是他一手操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