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受够了各种人说这种话,而且我很早就知道,老夏肯定知道陈志远的事,早在最初我们在党校附近接触的时候,老夏就认出我来了,认出我跟陈志远的关系,但是他没说出来,这就是为什么,一见面老夏就会对我印象不错,甚至都可以说有点厚爱有加。
但是,他们知道归知道,谁都没有跟我说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次次的希望之后,我早已就习惯了失望,所以听见老夏这么说,我站在床头上,一句话不说。
“小凯,你早就知道陈志远这个人了吧?”老夏这么说。
我点点头,说:“很多人都跟我说过,我长的很像他。”
老夏目光悠远,说:“确实很像啊,这眼睛,眉毛,还有这鼻子,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估计有二十多年了吧,看见你,就像是看见了当年的他,这种感觉,就像是看见他没变化一样,哎。”
老夏叹口气,继续说:“陈凯,你一定是现在很想知道陈志远,也就是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对吧?”
我点点头。
老夏说:“其实你也发现了,虽然有当年的人知道他的只言片语,可是几乎是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者说,他们在忌讳着真相,我快要死了,但是感觉我要给你一个交代。
当年你父亲,可谓是tj最分光的人物,在黑道上只手遮天,那是时候的tj政府,根本就没有能力来管制他,其实他都不能说是黑道之王了,因为,本身他就是这tj权贵圈里面的一个,而且是最重要的一个,他是tj市副市长,我跟你父亲臭味相投,他是真的人格魅力非常大的那种,我虽然那时候比他年龄大,转业回来后,官职也比他大,可我就喜欢去跟他一起混,其实那时候很少有人知道他在tj黑道上是黑老大的,他扶植出一个傀儡,等到你父亲的事败露后,我们这圈里的人,才慢慢的知道了,原来他也是这tj的黑老大,那时候他扶植的那个傀儡,别说是在tj了,就是在整个海北省都非常厉害。”
“本来,你父亲那时候么年轻,就是副市长了,虽然身份证上年龄大很多,可是谁都知道,你父亲实际年龄其实很小,他可是前途无量的人啊,你父亲要是好好的熬,现在肯定是中央里面的一方大员了,可是,有些事,确实是我们不能改变的。
在那年的时候,xue潮,其实在tj也有,这件事作为执政者,当然要控制,上面专门下来命令,可是你父亲不知道怎么搞的,非但是没有好好处理,后来还带头闹事,他这一带头不得了,不光是那些疯狂的xue生,就连一些社会上的人也跟着闹了起来,你现在也接触到了一些官场上的事,你说,这种事性质改有多恶劣,剩下的事,我就不用说了吧,就算是一个人再有势力,可,那算是叛乱啊,哎…我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很可惜的,不知道当年你父亲为什么会走这一步。”
这是我一年来,听过最完整的一个关于陈志远事的版本,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我的预想,那个年代的动乱,我还是知道的,跟国家作对,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
我忽然犯上来一股浓浓的无力感,这仇,我改怎么报?
……
老夏后来又跟我还有夏雨诗交代了一些事,可是我都没有听进去,直到后来,出门后,夏雨诗囔着鼻子嘟囔了一句:“好冷啊。”
我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夏雨诗,问:“你,你说,夏爷爷说的关于陈志远的事,是真的吗?”
夏雨诗说:“当年那些事,我们都稍微知道一点,他既然都是tj副市长了,还有黑道势力啊,估计也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让tj封锁了他的死的消息,至少是在逻辑上,这种事,是说的通的。”
我现在感觉脑子有点乱糟糟的,坐上车之后,夏雨诗也心事,俩人都没说话。
“我操,这个傻逼,会不会开车?”我正在想事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前面开车的司机骂了一句,我抬头一看,周围黑乎乎的,路灯都没了,已经是到了那去监狱比较空的地方了。
前面有辆车,是辆suv,就跟喝醉酒了一样,在前面蛇行往前走,我们坐的这出租车,刚才就差点跟前面的那个车撞上了。
出租车司机不爽,猛劲的按喇叭,一边按,一边说:“操他妈的,这小狗币一定是喝醉酒了,这块要是有查酒驾的就好了,奶奶个熊的。”
我皱了皱眉头,说:“看看能不能超车过去,这样听不安全。"
司机打包票说:“这是肯定的,你看着,等我过去的时候,我一定……我操!”“操!”我跟这司机同时骂了一声。
刚才司机说话的时候,前面那个suv已经到了路的左边,我们这车只要是稍微加个油门,就能冲过去,事实上,司机也是这么干的,可我们刚到那suv的车尾巴时候,前面那司机一把方向盘打满,车猛的别过来,事情发生的太快,我和司机只能同时骂了一声。
幸好是这司机反映够快啊,方向盘也往右边打去,饶是这样,这两辆车还是刮擦在了一起,刚好是在我这边的车门上,我都看见了火星子四冒,还有那像是指甲刮黑板时候发出的动静。
车停下来之后,司机火大的推开门,可是没想到那车门被一推就掉了下了来,司机气呼呼往后面走去,我感觉事情有点不是太对劲,对旁边的夏雨诗说:“你在这别动,我下去看看,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保护自己,说着,我把身上那一直不曾离身的弹簧刀给了夏雨诗。
我推了下车门,没开,我用脚一踹,车门被踹烂了,掉下去。
我站在外面,看见刚才那司机已经到了那辆停下来的suv的车旁边,骂骂咧咧的说:“操你妈,你会不会开车,你看看你把我车给弄的啊,你说怎么办吧?!”
看见里面的人没动静,这司机把头趴在了窗户上,那辆suv没有关上玻璃。
那司机一趴上去,我就看见他浑身哆嗦了起来啊,但没哆嗦几下,身子一颤,我听他赫赫的叫了起来,他一个手拼命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另一个手想要扒拉住这车门,但是没有扎住,身子贴着那辆suv的车门子就滑了下来。
那车门子上红彤彤的,像是刚刚被刷上了油漆一样,倒在地上的出租车司机已经是脖子下面躺了一地的血,被割了脖子。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那辆suv在后面引擎发动,我赶紧跳上车,打开钥匙,开车就跑。
夏雨诗刚才应该也看见了那一幕,在后面喃喃自语说:“他们是谁?”
我也希望有人能告诉我这些人是谁啊,我摸出身上手机,扔给后面的夏雨诗,说:“给锥子打电话,说这件事。”
话音刚落,碰的一声,我差点就是用头顶到前面的玻璃上了,至于夏雨诗,手机都没有拿稳。
这不知道是青竹白虎还是谁,我这次出来的机密,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消息的,但要是一直在监狱门口守着,倒是也能跟踪。
我们这辆车是很普通的出租车啊,一辆丰田的,饶是我把油门踩到最下面,可还是跑不快,后面的那车应该像是戏耍我们一样啊,在后面已经撞了五六下了,我还有点清醒,他吗的幸好就一辆车的时候,前面在那岔路上,像是脱缰野马一样有冲出来一辆车,冲着我们的车头就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