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龙珠已经乱了。
    龙成杀张力扬，是个秘密。
    贺小佳为了保住这个秘密，死了。
    她是为龙成死的。
    龙成不能出事。
    可是也绝不能让贺小佳替龙成背这个黑锅，那样怎么对得起她，那么一个痴情的女子？
    怎么办？
    龙珠乱了。
    秦奋淡淡道：“不，我也没说张力扬是贺小佳杀的，她不会，绝不会，第一，她没有杀人动机；第二她是警察，不会知法犯法，我了解她；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是警察，杀人反侦察，不留痕迹，对她来说，小儿科，易如反掌，她既然有心杀人，就会仔细谋划，从容实施，怎会没头没脑，慌里慌张，留下这么多痕迹破绽？”
    龙珠冷笑道：“既然你知道，那你还怀疑什么，跟我说这么多做什么？”
    秦奋淡淡道：“那一晚，贺小佳那么匆忙，那么慌张，急着赶到张力扬的病房，是为了什么？”
    龙珠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说她是为了什么，我也很想知道！”
    秦奋淡淡道：“我是一个警察，十几年的老刑警，以我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判断，贺小佳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简单的不能再简单。那一晚，有人进入医院，破坏了医院的监控设备，然后进入病房，打晕了我们派去看护张力扬的两名警员，杀了张力扬，伪造成他伤重复发、不治身亡的假象，而贺小佳她提前知道有人要杀张力扬，她急急忙忙赶去阻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张力扬已经死了，她到的时候，凶手刚刚离开，然后她就去追，可惜没追上，或者说，她不想追上，她放弃了，然后她又返回到张力扬的病房 也就是凶案现场，发现此时被凶手打晕的那两名警员刚要苏醒，她不想被他们发现，于是又匆匆忙忙离开，刚到楼下院子里，又接到了出警命令，于是她开车出警，在车上边开车边给你打了那个电话，再后来你也知道了，为了抓捕歹徒，解救人质，贺小佳英勇牺牲了！”
    龙珠脸色大变，失声道：“你说什么，贺小佳提前知道有人要杀张力扬，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为什么不给你们说，为什么发现张力扬被杀以后，自己一个人悄悄离开，为什么？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她知道的？你这是胡说八道，我不信！还有，这些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
    秦奋淡淡道：“简单，很简单，因为她知道凶手是谁，因为她要保护他！”
    龙珠心中剧震，心神大乱，大声道：“你胡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说凶手是谁，她为什么要保护他……”
    秦奋紧紧盯着她，冷冷道：“难道你不知道，当真不知道？”
    龙珠怒道：“我怎么知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杀了张力扬……”
    秦奋摇头道：“不是你，当然不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心虚？”
    龙珠冷笑道：“我心虚？我看你是疑神疑鬼，胡说八道……”
    秦奋淡淡道：“我还有话没说完，贺小佳为了保护那个人，不能说出这个秘密，可她是一名警察，她的良知和职业操守又不允许她保持沉默，她万般无奈，选择了死！那晚抓捕歹徒，解救人质，我在现场，她主动请战，冲锋在前，解救了人质，而她自己却被歹徒开枪打中要害，来不及抢救，当场牺牲，她是因公殉职，光荣牺牲，可这或许是她自己追求的一种解脱……”
    龙珠泪水涌出，颤声怒道：“你胡说，你这么说，对得起小佳么，你别忘了，她是你的手下，你的同志，你的战友……”
    秦奋眼中泛着泪花，神色痛苦，嘶声道：“不错，或许我不该这么说，不过我说的，大概率是事实，客观上她是因公殉职，客观上她是为情而死！”
    龙珠满脸泪水，颤声道：“你胡说，我不信，不信！”
    秦奋盯着她，缓缓道：“你不是不信，而是不敢承认！因为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杀死张力扬的凶手是谁，你也知道贺小佳为什么会死，因为贺小佳生前最后打给你的那个电话里已经告诉了你一切，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你只是不承认而已！”
    龙珠擦了一把眼泪，冷笑道：“你胡说，一切都是你自己疑神疑鬼，胡思乱想，胡编乱造，胡说八道！我没功夫跟你闲扯，我要走了，我弟弟他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你却在这里跟我胡说八道，污蔑自己的同志战友，你真是无聊，可耻，呸！”说罢，转身便走。
    秦奋淡淡道：“你不想知道我打算怎么办么？”
    龙珠心中一震，转身盯着他。
    秦奋淡淡道：“这些是我一个人调查推测出来的，目前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叫你来这个地方，只有咱们两个人，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龙珠心中一动，冷冷盯着他，没说话。
    秦奋叹口气，低声道：“这些本来我可以藏在心里，不说的，可是我是警察，刑警，我的职业习惯就是探案追凶，破解疑团，我还是没忍住。”
    龙珠冷冷道：“我看你是神经过敏，疑神疑鬼，想得太多，胡思乱想！”
    秦奋淡淡道：“或许吧，没法子，习惯了。”
    龙珠冷笑道：“你习惯，别人可不习惯，谁愿意被人莫名怀疑，无端诬陷？我可以不在乎，可是你对得起死去的人么，对得起贺小佳么？”
    秦奋沉默半晌，淡淡道：“我已经让人整理材料，上报局里，报请授予贺小佳烈士光荣称号。”
    龙珠心中一喜，低声道：“谢谢你，我替小佳谢谢你！”
    秦奋摇摇头，淡淡道：“不管贺小佳牺牲的时候，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就是为了抓捕歹徒、解救人质而光荣牺牲的，她就是烈士，一个好警察 ，巾帼英雄！”
    龙珠沉声道：“谢谢你，有你这句话，小佳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秦奋淡淡道：“你听过一句话么？”
    龙珠沉声道：“你说。”
    秦奋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