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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命悬一线

    楚嫣急匆匆来到医院,见到龙母和龙珠等人都守在病房外面,顾不得唐突,直接上前询问龙成病情,龙珠如实告知,楚嫣大急,坚持要见龙成,龙珠拗不过她,给警察说明情况,经过警方准许,带她进病房见到龙成,眼看他昏迷不醒,气若游丝,楚嫣又急又悲,泪流满面,龙珠劝她出去,楚嫣不肯,非要守着龙成,龙珠硬拉着她出去,楚嫣守在病房外面,不肯离去,流泪苦等。
    天亮了。
    曹宇打电话告诉了沈达川龙成的情况,沈达川和秦奋又匆匆赶到云州,来到医院,见到了龙成,看到龙成那样子,两人都是心中忧急。
    出了病房,沈达川和曹宇说话,秦奋迟疑一下,走到龙珠面前,低声道:“龙小姐,请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说罢,转身向前走去。
    龙珠愣了一下,低声叮嘱林明韵照顾好龙母,起身跟上前去。一个戴者口罩的白衣护士迎面急匆匆走过来,两人不小心碰在一起,龙珠急忙道歉,那护士点点头,快步而去。
    龙珠跟过去,眼看秦奋站在电梯口,眼看他还不开口,站在那里等电梯,不由得一愣,以为他要下楼,谁知眼看电梯来了,却是上行,秦奋上了电梯,龙珠跟着进去,两人坐电梯到了顶层,出了电梯,上了楼顶天台。
    龙珠好几次想问他,看他一脸严肃,一言不发,龙珠心中隐隐不安,惊疑不定,忍住没问。
    秦奋走到楼边,眼睛望着远方。龙珠跟着过去,走到他身后,望着他,心中更加惊疑,低声道:“秦队长,你找我究竟什么事?”。
    秦奋并不转身,背对龙珠,眼望远方,默然不语,好一会,沉声道:“贺小佳死了。”
    龙珠心中一跳,低声道:“我知道。”
    秦奋沉默半晌,依旧不转身,低声道:“龙小姐,有一个问题我很纠结,你说,贺小佳她是不是烈士,我要不要上报局里,请求授予贺小佳烈士称号?”
    龙珠心中又是一跳,迟疑道:“秦队长,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这是你们的事,我不懂,要我说,小佳她是为了抓捕歹徒、解救人质,因此而牺牲的,当然是烈士……”
    秦奋霍然转身,紧紧盯着龙珠,沉声道:“贺小佳牺牲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她跟你说了什么?”
    龙珠脸色一变,心中乱跳,迟疑道:“你说什么,小佳那天晚上打给我的电话是她生前最后一个电话?我不知道……”
    难道他知道已经了什么?
    难道……
    她避重就轻,没有直接回答秦奋的问题,是因为心中害怕慌乱,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在想着怎么说。
    秦奋盯着她,沉声道:“这不是重点,我问的是,她在电话里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龙珠摇摇头,低声道:“没说什么呀,就说我的车她开走了,她要去执行紧急任务,别的再没说什么?”
    秦奋淡淡道:“就这?”
    龙珠点头道:“嗯,就这,怎么了,你问这做什么?”
    秦奋淡淡道:“就这一句话,说了二十多分钟?”
    龙珠点头道:“嗯,就是,二十多分钟,有那么长时间么,我没注意,别的我们也没说什么,就是说点女人之间的事,我们俩是姐妹,闺密,我们说点悄悄话,秘密事,这个不需要给你说那么详细罢?”
    秦奋淡淡道:“是么?你们女人之间的悄悄话,秘密事,我当然不想知道,不过,贺小佳是个刑警,当时情况那么紧急,她怎么可能一边开车,一边和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龙珠脸色一变,拂然不悦,怒道:“秦队长,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这些话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秦奋淡淡道:“生气了?你先别急,别发怒,我还有话说。”
    龙珠冷冷道:“好,你说,不过你快点,我没时间,也没心情,我弟弟此刻生死未卜,命悬一线,我没功夫听你讲故事。”
    秦奋淡淡道:“故事?这词不错,好,你就当听我讲故事好了。贺小佳牺牲那天晚上,你们在一起吃饭,火锅,贺小佳定的地方,她一个人穿便衣打车去的,你也是一个人开车去的,吃到一半,接到一个电话,通话时长近半个小时,来电机主李起明,外号起子,和你弟弟龙成是战友,兄弟,如今关押在f市看守所,涉嫌故意伤害,受害者名叫张力扬,他的辩护律师是你们四海公司的法务部副总监孙诚业,这些都对吧?”
    龙珠心中一震,脸上变色,冷冷道:“你说这些什么意思,一个电话而已,你整出这么多事,你别忘了,通信自由是宪法赋予每个公民的合法权利,你这是侵犯我的个人隐私……”
    秦奋盯着她,淡淡道:“不错,宪法保护公民的通信自由和个人隐私,不过警方查案,不受此限,对吧?”
    龙珠心中慌乱,怒道:“这么说,我犯法了,你查我?我犯了什么法?”
    秦奋淡淡道:“我可没说你犯法,你别急,听我说完。你接了这个电话,随后贺小佳饭也不吃了,急匆匆从火锅店出来,开了你的车就走,一路超速驾驶,连闯了好几个红灯,赶到了张力扬住院的那家医院,一下车,顾不上锁车,就往住院部楼上跑,你的车还是医院门口保安帮她停的……”
    龙珠越听越惊,越听越怕,脸色大变,说不出话。
    秦奋紧紧盯着她,淡淡道:“贺小佳是个警察,她超速驾驶,连闯红灯,这个你不觉得太不合情理么,她为什么那么急,为什么呢?”
    龙珠怒道:“你问我,我问谁?你……”
    秦奋抬手道:“别急,听我接着说。贺小佳坐电梯上楼,急匆匆进了张力扬的病房,不到两分钟,又急匆匆出来,上了电梯,又过了十几分钟,又急匆匆回到张力扬的病房,然后又过了几分钟,急匆匆出来,又坐电梯下楼,此时她接到了出警命令,命令所有警力立刻参与抓捕歹徒营救人质的行动,然后她就开车离开医院,赶往案发地点,路上她一边开车,一边给你打了那个长达二十多分钟的电话。”
    龙珠压住心中慌乱,冷冷道:“故事讲完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小佳是我的好姐妹,她生前最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也很想知道,谢谢你告诉了我,不过,我不明白,你告诉我这些,到底为了什么?”
    秦奋淡淡道:“别急,我还没说完,就在那天晚上,张力扬死了,根据法医鉴定,他的死亡时间就是贺小佳赶到医院、进入他病房的时间!”
    龙珠脸色大变,失声道:“你说什么,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小佳杀了张力扬,你胡说!”
    秦奋紧紧盯着龙珠,没说话。
    龙珠怒道:“小佳是警察,她怎么可能知法犯法,故意杀人,她为什么要杀张力扬,为什么?你竟然怀疑自己的同事,你别忘了,她是你的手下,她已经死了,她是为了抓捕罪犯、解救人质,奋不顾身,冲锋在前,因此而光荣牺牲的,你这么胡乱怀疑,你是什么意思,是何居心,你对得起小佳在天之灵么?”
    龙珠歇斯底里,泪流满面。
    她怕。
    怕什么,来什么。
    龙成杀了张力扬。
    贺小佳为了保住这个秘密,选择了死亡。
    可是,终于还是没保住这个秘密,终究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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