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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帮助

    京城周边的几个郡县发生了洪涝,虽然这样的事情年年都有,且今年并不算最严重的一次,于舒悦凝而言却是一个考验,稍微处理不好,就会引起非议和动乱。
    得到消息,她立刻召见重臣一起商量赈灾之事。她虽知道当务之急是下令开仓放粮,稳定民心,派遣朝廷官员前往治水。
    但她毕竟刚刚参政,很多细节并不清楚,更不知道该选派哪位大臣前往洪涝地区治水才是。就连粮食,她都不知道该放多少。
    依照地方官员折子上所说,非二十万担粮食不能救助灾民。管理钱财的大司农蔡仲却表示,对比往年的灾情,今年只是小灾小涝而已,一万担粮食足够所有的灾民果腹了。
    一时间吵吵嚷嚷,吵了大半天,还没有准确的决定。
    至于该派谁前往治水,更是没有什么结论。
    到了晚饭时间,大伙的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舒悦凝索性让大家先去用膳,赈灾一事稍后再做商议。
    她从议事殿走出,其他大臣已经不见了踪影,只余慕容子墨一人站在长廊下,应该是有意等她。
    待她走近,慕容子墨道:“我有几句话想私下跟你说!”
    “这里没人,说吧!”
    “可是我很饿!”说着,他嘟起了嘴,表情无辜,看上去颇为委屈。
    明知他在假装,可面对他孩子气的一面,舒悦凝竟不忍心拒绝,无奈道:“刚好我一个人吃饭无聊,若不嫌弃就与我一起吧!”
    慕容子墨的眼中立刻充满笑意,黑亮的眼眸中迸发出星星点点的光彩:“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舒悦凝没有再理会他,静静的在前面走,而他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为了方便办公,自从搬到宫中居住后,舒悦凝吃饭、小憩都是在前殿中的偏殿进行,没有多大会就走到了。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默默的用餐。
    待吃得差不多,慕容子墨方才开口:“应该有三、四个月了吧?”
    舒悦凝茫然:“什么三、四个月?”
    慕容子墨将视线移到她的肚子上,她恍然,随即大骇,她差点就忘记这件事情了!
    三、四个月,肚子应该开始显怀了才是!一会回去,得做出一个肚子来!
    “听闻怀孕两三个月妇人便会食不下咽,恶心呕吐,看你今日吃饭十分香甜,想来这说法根本做不得准!”慕容子墨到。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纯粹的就事论事,还是他发现了什么,遂故意试探?
    舒悦凝惴惴不安,假笑道:“这个说法我也听人提过,不过并非人人如此!也可能,我反应比别人迟钝,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如此吧!”
    慕容子墨点点头:“近来,你实在太辛苦了,该……好好休息休息!”
    他的话中,透露着浓浓的关怀,舒悦凝的心毕竟不是石头做的,难免会动容。但,该有的提防却没有因此减少!
    她状似无意的说:“多谢成王关心!对了,我昨日从上官仕那里知道了一件事情……”
    慕容子墨笑了笑:“你是指我告诉上官仕是你向陛下推荐他当饶骑都尉一事吧?”
    “真是你告诉他的!为什么?”
    “你说呢?”
    “这样做,对你并无半点好处!我明明推荐的是桑潇风,纵使我中途改变主意向陛下推荐了上官仕,可对上官仕而已,提拔他的人是我,他该效忠的人也是我,而你……”
    慕容子墨轻声打断她的话:“我要的,本就是这个!”
    “你、你要上官仕效忠我?”
    慕容子墨再次露出笑容,好似在说‘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舒悦凝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想问为什么,又无法问出口:“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闻言,慕容子墨的神情瞬间变得落寞:“你何曾真正懂过我?”
    她噎住,话语哽在喉咙间。
    “罢了!你不懂就罢了,本就是我自愿的,你无须多想什么!”说到此,慕容子墨似乎不愿意再纠缠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道:“你打算调多少粮食赈灾?”
    “地方官所奏有夸大之嫌,大司农所说不过是为了保证国库充盈,两者皆不可信!我打算折衷一下,就出十万担好了!”
    “那你打算从哪里调?”
    “自然是从京城调集!”
    慕容子墨摇摇头:“这就是我要跟你说事情,这粮食不能从京城调集!”
    “为何?”
    “你可知五年前京城储量多少?”
    “一百万担?”
    “比这个多一点,差不多一百五十万担吧!那今年呢?”
    “不是一百万担吗?”
    “不,事实上,还不到五十万担!这也是大司农不愿意抽调太多粮食赈灾的原因。”
    “可我看记录上面明明有……”
    “陛下从来不过问这些事,征收粮食的官员们为了交差只会将征收到的实际数额往多了报,有些时候交不上来还给大司农打欠条,大司农起初还会到陛下面前告状,日子久了,陛下不但不管失职的官员,反倒厌烦了大司农,大司农自然就睁只眼闭只眼,将欠条和征收来的粮食一并收下了。”
    舒悦凝震惊,没想到,大商竟然衰败到这个地步!她是即怒又恼,坚定道:“即便这样,也得拨出粮食去赈灾!人命关天,何况那是数以万计的百姓!”
    慕容子墨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孩子般:“你刚参政不知道此中厉害!京城的粮仓中不可无储粮,一则为了保京城安定,以防万一。二则,一旦西北发生战事,便需要大量的粮草,而这部分军需历来都是由京城调拨的。”说到此,他微微一顿,郑重道:“可以这么说,灾民无粮只是会在小部分地区闹饥荒,若京城无粮,一旦出事,便会动摇国之根本!”
    “那照你的意思就是不管那些灾民了?”
    “不,我的意思是,人命和根本同样重要!你可以下令从江南八个郡调集粮食送往灾区!”
    听到此,舒悦凝如醍醐灌顶!江南州郡十分富饶,存粮和存银充足,筹集十万担并不费力。这样,即可以救助灾民,又可以保证国库不空!
    想到今日在议事殿中议事的大臣们,她暗暗骂了起来,一个个都不陈述其中利害,定是等着她出错,好找机会赶她下台!这步棋,若非慕容子墨点破,她怎么做都是错!
    多亏了慕容子墨!
    思及此,舒悦凝的胸口闷闷的。自她参政以来,遇到过很多麻烦,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给她下绊子,慕容子墨看似对她不理不睬,却总在关键时刻拉她一把。也不知这份情,能否偿还!
    慕容子墨又道:“粮食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你打算让谁去赈灾、治水?”
    这个时候,舒悦凝对慕容子墨想要疏远也疏远不起来,反正都承了他的情,何不如光明磊落一点,朋友也好、同事也罢,总之他现下不是她的敌人!
    打定主意,舒悦凝的态度自然不像以前那般冰冷,笑问:“依你看,谁最合适?”
    “乔羽,御史大夫乔顺的侄子!”
    “他?”
    “他是个正直之人,与地方势力没有关系,前往赈灾势必不会发生中饱私囊之事。再则,陛下任命饶骑都尉的圣旨快到了,他反正得不到,不如再给他别的机会,也算是你卖给乔顺一个面子。”
    “你怎么知道他得不到?”
    慕容子墨笑笑,反问:“你说呢?”
    “那依你之见,陛下会选谁担任饶骑都尉一职?”
    “自然是上官仕!”
    “哦?”
    “他文武双全,年轻有为,关键的是,他与任何派系都无瓜葛!陛下,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打心里厌恶结党!”
    “桑潇风也是文武双全,年轻有为,再说他的名字还排在上官仕之前,怎么不是他呢?”
    “他再好,可也抵不过一点!”
    “什么?”
    “陛下厌恶他!”
    舒悦凝不说话了,今上厌恶桑潇风一事,她早已经感觉到,只是没有想到,会严重到直接影响今上的判断。
    慕容子墨见她不语,刻意放低了声音道:“今上可不是什么英明之君!他若不喜欢,连假装都不屑,所以,他是不会将关系皇城安全的禁卫军交到桑潇风手里的!”
    “你说得对!可如果,禁卫军分为内卫和外卫,而我们的折子上只举荐了三人,除了上官仕外,就只有乔羽和桑潇风了!对比有乔顺做后台的乔羽来说,桑潇风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襄阳王府庶子岂不是更加合适?何况,他还是皇族!”
    慕容子墨眯了眯眼睛:“你是说,你奏请陛下将禁卫军分成两卫,让桑潇风和上官仕各统领一卫?”
    话到此,舒悦凝也不打算隐瞒了:“这是我所能想到,最安全最可靠的法子!”
    “可靠?”慕容子墨自嘲一笑:“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吗?”
    因为不相信,所以无法重用他推荐的上官仕。因为不相信,才会在联名上折子后,又秘密给今上写了奏请。因为不相信,才会在他指出桑潇风身上所存在的疑点后,依然要给桑潇风一次机会!
    慕容子墨的手用力,手上的筷子应声而裂。
    面对这样的慕容子墨,舒悦凝有丝后悔,在她写密信给今上时,她确实没有考虑过慕容子墨的感受。她当时,甚至怀疑慕容子墨居心叵测。
    但现下,再次得到慕容子墨的帮助,再次回想以前发生的事情,心情终究不一样了!
    她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能用内疚的眼神看着他。
    慕容子墨像是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却又无法像受到伤害的小兽般对舒悦凝给予还击。
    渐渐地,他的表情收敛起来:“桑潇风这个人,令人看不透,你不要……”说着,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显得多余,不再继续说下去,只自嘲一笑,松开手,将断掉的筷子放到桌上,站起身:“但愿,你以后不会为你这个决定而感到后悔!”
    一句对不起,就在舒悦凝的舌尖,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慕容子墨往外走,舒悦凝见状只能跟着,刚到门口,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臣,参加郡主,参加成王!”
    “免礼!你是何人?”舒悦凝狐疑问到。
    “臣乃御医孙长河,特来为郡主请脉!”
    舒悦凝如被人当头一棍,惊骇之中再次记起她‘怀孕’已经三个多月了,按例是该写下脉案,定期检查了。
    她暗恼竟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这脉自然是万万不能给孙长河诊的!
    “孙御医,我今天还有要事,这请脉之事还是改天吧!”
    孙长河大概想不到她会推诿,愣了愣,道:“郡主,请脉费不了多少时间……”
    “谁说费不了多少时间?你即要为我把脉,还要询问我的饮食情况,或许还得让稳婆给我摸摸胎心,这一来二去怎么也要半刻钟左右吧?”
    “郡主,刚才臣已经问过郡主身边的侍婢,她们说郡主饮食正常,并无孕吐之症,想来郡主和腹中胎儿十分健康,臣只需把脉……”
    舒悦凝沉了脸:“此刻大臣们还在议事殿中等着我商议国家大事,你耽搁得起码?”
    “这……可是太后那里……”
    “你先退下吧!待明日有空,我自会宣其他御医前来诊脉。”
    她话中透露着不信任,这样的事情在皇家实属常见。因为戒心,所以主子们一个个都只用自己信任的御医,以防遭了毒手!听她说明日会请其他御医来,孙长河便不再多想,只当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当即行礼告辞。
    打发走了孙长河,舒悦凝暗暗松口气,忽听慕容子墨问道:“你连日操劳,又怀有身孕,为何要拒绝孙长河把脉,难道你就不担心腹中的孩子吗?”
    这一问,让舒悦凝回到原位的心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他,嗫嚅半响,道:“这是女人家的事情,你不懂!”
    慕容子墨不置可否,折身,往议事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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