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殿门，舒悦凝第一眼看到面沉如水的襄阳王，她上前：“王爷……”
    不等她将话说完，襄阳王便转身离开。
    舒悦凝讨了个没趣，悻悻然跟在他后面，搭乘步辇出宫。
    到了外宫门，襄阳王自然是不和舒悦凝同乘一辆马车的，舒悦凝更加没有了与他说话的机会。
    “随本王来，本王有事要问你！”好不容易到了王府门口，襄阳王冷冷的给她扔下这么一句话，利落的走进王府。
    舒悦凝在后面无奈的耸耸肩，从永寿宫出来，襄阳王便一直是这副棺材脸，活生生她欠了他十几万银两不还的样子。她这是名副其实的躺枪，今上召见她不召见襄阳王，这事不是她能左右的，可偏偏看襄阳王的表情，硬是将这笔账算到了她的头上。
    为此，她感到了头疼，同时有些后悔，不该因为对桑宁远的内疚而心软，答应襄阳王演这一出戏。
    原本看桑宁远和桑潇风的性格，她以为襄阳王是个大度之人，可如今看来，未必如此！
    她亦步亦趋的跟上，生怕做得不好就给了襄阳王更多发难的借口。
    襄阳王一路往他的院子中走去，最后进了一间房，这是舒悦凝第一次到他院中，还以为他进的是书房，毫不犹豫的跟上。
    她的后脚刚跨进门内，站在门边的下人就利索的将门关上。
    她下意识的看向身后紧闭的房门，等扭回头时，襄阳王已经进入里间。
    舒悦凝不做他想，只当襄阳王有要事与她说，不能让他人听到。
    她跟着进到里间，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视周围，随即见到了宽大的——榻。
    她怔住，这里不是书房，分明是襄阳王的睡房！
    舒悦凝心下不太舒服，但也不至于失态，这个时代风气开放，虽然依旧有严苛的礼法，却没有什么人遵守，在今上荒唐的带领下，贵族之间早已经没有了什么男女大防，襄阳王没准也受到了这种影响，并不觉得将她带入睡房有什么不妥！
    襄阳王在榻边坐定，幽幽开了口：“过来，本王有话跟你说！”
    舒悦凝上前，在离襄阳王大约五步的地方站定，低垂着头，做洗耳恭听状。
    “陛下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舒悦凝早已经料到襄阳王会有此一问，慢条斯理的答：“陛下并未说什么要紧事，只是亲自问了一下我身体如何，孩子有多大了，有无感觉是男是女。”
    “你怎么答的？”
    “我说孩子太小，现下还无感觉。”
    “为何不说是男孩？”
    “王爷以为我若如此回答，陛下就当真相信吗？”
    襄阳王被问得一愣，舒悦凝又继续道：“陛下生性多疑，若我断定孩子是男孩，只怕陛下会以为我居心叵测，进而怀疑我怀孕一事……”
    襄阳王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本王心急了！”说到此，他一顿，放缓了神色：“除此之外，陛下还有说其他吗？”
    陛下要摸我的肚子算不算？舒悦凝在心里腹诽，这番话自然是不能跟襄阳王说的，一则襄阳王会因此看轻她，二则襄阳王不是她能依靠的人，自然没有诉说的必要。
    她想起陛下说晚些时候会下旨给她，估量一番，这话也不能说，襄阳王现下已经对她不满，若说了，只怕襄阳王以为她会有二心。
    她摇摇头：“陛下龙体似乎并未痊愈，精神十分不好，就只问了孩子的事情，其他并未多说。”
    “真的没有说其他？陛下召见你的时间不短，只是寥寥数语何须那么久？”
    “陛下真的没有与我说其他，大部分时间陛下皆在盯着我的肚子看！”
    襄阳王沉吟片刻，看样子是相信了舒悦凝，低声道：“依照你看来，陛下对这孩子如何？”
    “极为喜欢和期盼！”
    “何以见得？”
    “陛下看着我肚子时的眼神告诉我，他期盼这个孩子！还有，陛下身为君主，哪里会主动关心他人的身体，又怎么会问孩子多大了这样琐碎的事情，若非喜欢这孩子，我实在找不出第二个理由来解释陛下刻意传召我进宫的原因！”
    “是呀，这是宁远的孩子，他自然是喜欢的！”襄阳王喃喃自语，说完，似有深意的看向舒悦凝，感叹道：“若你真有孕在身该有多好！”
    舒悦凝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感觉。
    复又听襄阳王感叹：“可惜你没有孩子，陛下却忽然醒了，醒得真不是时候，本王监国之位，哎……”说到此，他长长一叹，转而坚定说道：“他既然期盼，无论如何，本王得给他一个孩子！”
    舒悦凝蹙起了眉头，襄阳王状似自言自语，可说话的声音却不小，全被她听到了，好似本就是对她说般。
    他这样，到底是要做什么？
    襄阳王的眼睛盯着舒悦凝，吩咐道：“你走近些，本王有要事需要你完成！”
    “是！”舒悦凝又上前两步，在离襄阳王三步的地方站定。
    “再近一些！”
    舒悦凝微微犹豫，再上前一步。
    忽然间，襄阳王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她拉向了宽大的榻。
    襄阳王力气极大，她丝毫没有防备，狼狈的趴在榻上，正要站起，襄阳王忽然压了上来，用高大的身躯阻止了她的动作。
    “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她兀自镇定，挤出一抹笑容问到。
    襄阳王低头，凑到她耳边：“陛下醒了，本王做不了监国了，若宁远回不来，本王就毫无胜算了！除非，你真的生出一个男孩来！”
    舒悦凝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王爷过虑了，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必能平安归来！”
    “或许吧！可是做大事之人，怎么能把全部希望压在一颗棋子身上呢？本王要的，是十足十的胜局。既然你没有怀上宁远的孩子，那就生一个本王的孩子吧！”
    “若王爷只是想要一个孩子，我可以一直假装怀孕，待到十月期满后，悄悄抱一个男婴来顶替就是！王爷何须屈尊将贵，玷污了自己呢？”
    “怀胎十月，过程何其漫长，若你无孕，难免不被别人发现破绽！再说，抱养的孩子与本王毫无关系，怎么能让他沾了本王的荣耀？写入皇族的族谱之中？”
    “即便如此……王爷还有大公子，大公子也是王爷的血脉，王爷依旧……”
    “住口！休要提他！”低吼完，他一把扯破她的衣服：“本王想要的，没人能阻止！”
    厌恶、屈辱、不甘和愤怒齐齐涌上舒悦凝的心头，她的右手悄悄握紧了衣袖里的美人刺，道：“王爷这么做，就不怕世子回来怪罪王爷吗？”
    “宁远一向顾全大局，本王如此做法能顺利保住他皇储之位，他怎么能怪本王？再说，你以为，若他回来，本王会给你告状的机会？”
    舒悦凝的身体一震，襄阳王是打定主意要对她下手了！
    她僵硬的身体忽然软了下来，整个人变得绝望无比：“王爷，我不求其他，只求你一件事情！”
    “你说！”
    “如果，如果世子回来，请王爷别杀我，放我一条生路，我不会出现在世子面前，也不会乱说话的，我只是不想死！”
    襄阳王笑笑：“到底是个女人，本王原以为你是不同的……都一样，贪生怕死！”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我？”
    “好吧，本王答应你，若宁远平安归来，本王便给你足够的金银，再命人将你秘密送出京城，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如此，我就多谢王爷了！”
    襄阳王点点头：“很好，本王喜欢听话的女人！”
    他话落，扭过她的头，强迫她与他对视。
    他从她水汪汪的眼中看到了脆弱、无奈和绝望，这很好，他不要花多大的力气对付她，只要她能怀上孩子，无论桑宁远是否能回来，他皆是胜券在握！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难怪潇风和宁远都喜欢你，原来你的肌肤如此滑嫩细腻！”
    实在不喜欢襄阳王的碰触，舒悦凝索性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怎么？不喜欢本王？”襄阳王见状，冷冷问出了声，不等她回答，他又自顾自道：“你不是很喜欢潇风吗？其实你仔细看看，潇风长得有八分与本王相像，本王不过年纪大了些，可是却比他多了几分沉稳和气度，应该比他更能得女人欢心才对！”
    对，他说的都对，可是她从来不缺乏父爱！
    她心下冷笑，左手握成拳，指甲狠狠扣到手掌心中，右手握着美人刺，不断的告诉自己，忍耐，忍耐，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得不到她的回应，襄阳王眉毛微蹙，眼中隐隐有了怒意：“罢了，罢了，本王本想好好疼你一番，让你也能快乐起来，既然你不领情，就算了！”
    话落，他放弃了原本要亲吻舒悦凝的打算，直接将舒悦凝的裙摆撕破，一双大手顺着她的大腿摸了上去。
    摸到臀上薄薄的裤子，他双手抓住布料，用力一撕，嘶啦一声，裤子破裂开去。
    舒悦凝几欲作呕，她狠狠咬住了下唇，立时口中充满了血腥味。
    忍，她必须忍，她孤立无援，毫无自保能力，若是不忍，只会惹得野兽咬破她的咽喉，抑或禁锢她的人。若是前者，她丢掉的是性命，后者则是自由。
    无论哪样，她都无法承受！
    襄阳王盯着她的身体看了片刻，感叹道：“难怪、难怪……你样子不起眼，可这身子却着实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