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渐渐冷却,慕容子墨终于发泄完毕,他趴在舒悦凝的身上歇了会,抬首看她,发现凌乱的头发贴在她的面上,令她看上去十分狼狈。
他心里一软,抬手,欲为她将头发捋顺。
她并不领情,冰冷的眼眸直视他:“将你的脏手拿开!”
他冷笑起来:“本王脏?你岂不是更脏?你全身上下,都被本王碰过了,哪里不脏?”
“你错了!肉体无所谓纯洁和肮脏,主要是灵魂。像你这样的畜生,臭不可闻!”
慕容子墨的脸青如玄铁:“本王体谅你是第一次,本打算让你休息休息。看样子,本王多虑了,你有的是力气承受!”
说着,他将她抱起,哗啦走出了浴桶。
他胳膊上的伤口因为太过用力而裂开,鲜血浸了出来,可他浑不在意。他的腿脚行动其实不算灵活,可他硬是咬着牙抱着舒悦凝一步一步走向榻。
他们之间,开始了一场无声的角逐,谁也不肯低头认输。
他发了狠,要让她知道服软。
她的噩梦因此持续了一天一晚,开始还有力气不断的骂慕容子墨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后来没有力气了,她索性闭了嘴。
而他心里乱糟糟的,身体上的快感并未让他得到慰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深刻的认识到,她心里没有他!
他第一次有了慌乱的无措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唯有仗着天生的生理优势,占有她,折磨她,要她低头,要她求饶。
她这样的性子,平时可以屈膝讨好对方,做一个识时务的俊杰,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却硬气无比,一直咬牙撑着,不让自己叫出声,不让眼泪流下来,甚至不让自己的面部流露出一点点的脆弱。
殊不知,就是她冷冰冰的眼神和冷冰冰的表情激怒了慕容子墨,原本想体恤一下她的想法荡然无存。他脑子里面有个声音叫嚣着,征服她,征服她!
若是锦衣华服、轻言细语不能让她喜欢,何妨让她吃苦受难,她不过是个脆弱的女人,总会低头!
天黑了又亮,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终于让他停下了这场角逐。
“王爷,不好了,镇上来了贼匪,已经从南面进村了!”房门外,慕容子墨的死士禀报到。
慕容子墨一怔,放开了舒悦凝:“多少人?”
“大约五百多个,一进镇子就开始杀,不管男女老少!”
“如此说来,是本王前天晚上遇到的那批人。不知他们是循着本王的踪迹而来,还是本就打算将这个镇上的人都杀了!准备准备,立刻离开这里!”慕容子墨边说,边起身,顾不得胳膊上的伤口,麻利的将衣服穿好。末了,又为舒悦凝穿上衣服。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有些后悔和懊恼,不似占有她时的霸道,他脸上露出柔和的神情:“你都听见了,那伙人的同伴来了。不管是不是针对我们,我们都必须离开,我给你将穴道解开,你乖乖跟着我,不要闹事,好不好?”
他在她面前再次用了‘我’这个自称,舒悦凝恍然发觉,在山洞里时他也用‘我’这个自称。她骗了他的佩剑跑路不成后,他才又改变了态度。就像他所说,那时候,他就存了心思报复她了,是她自己太大意,没有提防他!
她心里暗恨,但想到能解开穴道,她索性不再硬碰硬,张嘴,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好!”
慕容子墨笑了笑,伸手将她的穴道解了,握住她的手:“走吧!若是走不动,本王抱你!”
舒悦凝看向他有伤的胳膊,殷红的血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袍,若是再让他用点力气……
“我走不动!”她说着,抬首看他。
慕容子墨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走出了房间。他走得很吃力,虽然腰杆笔直,身体没有晃动,可他重重的步子暴露了他身体的不适。
这一点,不止舒悦凝看出来了,他的属下也看出来。
见状,几个在门口等候的属下立刻上前,其中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子说道:“爷,让属下抱这位姑娘吧!”
舒悦凝蹙眉,不等慕容子墨说话,她摇头拒绝:“王爷,我不想让别的男人抱我!”
慕容子墨深邃的眼眸看向她,点点头,这才对说话的白衣男子吩咐道:“齐寒,你前面带路!”
白衣男子一听,满脸的不赞同:“爷的胳膊……”
“前面带路!”慕容子墨沉声到。
众人无法,只能领命。
下楼时,慕容子墨抱住舒悦凝的手紧了紧,额上溢出颗颗汗滴。
见状,舒悦凝露出了一抹嘲笑,发现有人注视她,她扭头看去,对上白衣男子仇视的目光。
她对他回以一笑:“你叫齐寒吗?”
白衣男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搭话。
慕容子墨:“他叫齐寒,是我的死士。”
“他瞪着我,是不想让王爷抱我吗?”
齐寒一噎,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慕容子墨沉了脸:“齐寒,这是王妃!”
王妃?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她的身份!男人,还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与她有了关系,就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她浑不在意他的苦心,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微微用力,道:“王爷,你可抱紧了我,别把我丢下去!”
“嘶……”伤口被捏住,慕容子墨倒抽一口冷气,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竟没有发怒,只轻声问:“可解气了?”
他的语气太过溺爱,反让舒悦凝觉得无趣,她松了手,不再理会慕容子墨。
两人很快上了马车,一路向北。
马车本就简陋,比不得成王府里的舒适,加之行得太快,坐在里面十分颠簸。不大一会,舒悦凝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慕容子墨将她搂住,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索性任由他抱着。
眩晕感向她袭来,她不住的作呕,却因为昨天没有进食,什么都吐不出来。双耳嗡嗡作响,心跳迅速,好像要死了一般。这个时候,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想牢牢抓住身边的人,分担她的痛苦。
慕容子墨见了,高声道:“马车慢些!”
他话毕,马车外的死士都愣住了,纷纷将视线投向齐寒。身为他们的头,齐寒很有自觉地开了口:“王爷,现下山匪离我们不远了,若是慢下来,很可能被他们追上,到时我们就……”
舒悦凝又干呕了一声。
慕容子墨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难受,她的额头上冒出了颗颗汗珠,手心却出奇的冰凉。他沉默片刻,道:“马车慢些,尽量稳一点!”
“王爷这……”齐寒欲再劝阻。
慕容子墨隐隐有了怒意:“本王让你们慢些!”
马车逐渐慢了下来,舒悦凝也逐渐好受些,虽然脸已经惨白如纸,但手心不再冒冷汗。
收到消息的百姓已经开始蜂拥逃跑,街道上变得乱糟糟的,不再畅通无阻的道路让慕容子墨的人马举步维艰。
为了逃命,人群乱了起来,不时有人撞到马车或者马儿身上,齐寒多次驱逐一点用都没有。
“爷,怎么办?”尝试几次后。齐寒无法带领大家走出这人山人海的包围中,唯有开口询问慕容子墨的意见。
“让车夫用马鞭开道,挡在前面的人,不管是谁,一律鞭打!”慕容子墨答到。
“是!”齐寒领命。
舒悦凝露出一抹嘲笑,对慕容子墨的命令评价道:“妇人之仁!”
慕容子墨愣了。
舒悦凝在他不解的眼神中幽幽道:“既然是人面兽心的畜生,就应该有点畜生的样子,何必表现出本不该属于你的仁慈?”
“你……”
“刚才本有绝佳的逃跑机会,你却下令让马车慢下来,真是蠢不可及!”
慕容子墨冷了脸,本是为她着想,她竟丝毫不领情。
无视他的冷面孔,舒悦凝继续道:“现下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一根马鞭怎么能震慑住别人,扫清道路?”
“是吗?那依你说,应该怎么办?”
“让齐寒带着两个人在前面用刀剑开道,凡挡在路上不让者,人头落地!”说着,她一顿,慢慢补充道:“在性命攸关的时刻,唯以用性命相威胁方能震慑四方!”
慕容子墨震撼不已,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但太过残忍,她一个女人,竟然能以无所谓的态度说出口。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狠心了吗?”
舒悦凝冷笑,推开他,勉强坐起身来:“五百个山匪,若和我们前天遇到的是一批人,那可称得上训练有素,身手不凡。你以为,这些像无头苍蝇一样挡路乱蹿的百姓们跑得掉?”
“……”慕容子墨无语,这些人,确实跑不掉。
“既然他们早晚都得死,你何必假惺惺的讲仁慈?莫不是,为了那点仁慈,要亲自做他们的陪葬?”
这个时候,马车前面的人越集越多,马鞭噼啪的声音逐渐被鼎沸的人声压了下去。
齐寒狼狈的在马车外面询问:“爷,怎么办?马鞭不管用!”
慕容子墨看了舒悦凝一眼,回道:“你带两个人在马车前面用刀剑开路,不让路者,杀无赦!”
“最好,第一刀就能让一颗人头落地,方能杀一儆百!”舒悦凝补充到。
“这,这都是无辜百姓!”齐寒犹豫。
舒悦凝笑:“你若不忍心让一颗人头落地,等乱起来,你势必要为了自保多杀十人抑或百人!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样的道理,齐寒你身为死士竟不懂吗?”
闻言,被嘲笑的齐寒不再啰嗦,按照吩咐,带了两人在前面开道,又吩咐其他死士在马车周围护驾。
当一颗人头被齐寒手里的刀砍掉在地,挡在马车前面的人立刻疯一般往其他地方般,当真让开了一条道。
车夫起初还顾忌着慕容子墨的命令,不敢行得太快。
舒悦凝发现后,不耐烦的对慕容子墨说道:“若想活命就快些,你那点自以为是的柔情还是省省吧!”
慕容子墨一噎,她竟是半点不感动,半点不领情!
他狠了狠心,让车夫全速前进。
马车又开始不断的颠簸,舒悦凝这下比刚才还要难受,可是她不吭声,咬牙硬挺着。
见状,慕容子墨幽幽叹口气,将她重新搂到怀里:“你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为何性子这般倔犟?比男人还犟!”
舒悦凝不理会他,她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心随着马车一起颠簸,迅速的被提起来又猛地落下去,超重和失重的痛苦感觉让她绷紧了神经。
眼看着,他们要走出小镇,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
“什么人?退回去!”
闻言,慕容子墨轻轻掀开马车一角,看到镇子出口处已经被重兵把守起来。
齐寒上前,与开口的士兵交涉道:“官爷通融通融,我家主子得了疾病,要去县里面问诊……”说着,齐寒塞了一个银锭子到那士兵的手里。
士兵收下,却不放行:“这事不好办!周围几个小镇都染上了瘟疫,我们奉上面的命令在此把守,不能让任何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