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竟然站在外边等我。
“有空吗,”她冲我微笑着,“一起吃点儿东西吧。”
我想了想,点头说,“好,你请客。“
咖啡屋,二楼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市中心热闹繁华的街景,临近春节,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林若桐坐在我对面,一张致的笑脸,皮肤白白的,还有一双标准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现出两个梨涡,好看极了。
“你最近还好吗?”她抿了一口茶,“因为我受了不少罪吧?”
我挑挑眉,“是啊,不然怎麽要你请客。”
她笑笑,“你别怪她们,都是一些被家里宠坏的孩子,心智还没长大呢。”又说:“舞蹈社里有几个女孩子和我从小就认识,她们知道我喜欢顾安言很多年了,所以……”
“很多年了?”
“嗯,四五年了吧。”她看着我的眼睛,“你不知道,他以前是我的家教老师。那年我才十五岁,大概情窦初开吧,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上他了。”
原来林若桐和顾安言还有这麽一段过往。
“顾安言看起来是个挺随和的人,但其实他非常孤僻,我後来去打听,才知道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异了,一直对他缺少关心和照顾,那种环境下长大的人一般都比较敏感脆弱,不过他平时伪装得很好,可以跟任何人打成一片,看上去很合群,很受欢迎,但事实上他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
我静静听着,“你很了解他。”
林若桐微笑着摇摇头,“当你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拼命去了解他、关注他,我最倒霉的地方就是,越了解他,就越喜欢他,直到现在无法自拔的地步。”
我诧异於她竟然对我这样坦诚布公,先前的那些不愉快似乎都消散了,我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们很般配。”
“是麽。”这句无用的话并没有给她多少安慰,“可顾安言不那麽想,他甚至已经不记得林若桐是谁了。当我再次站在他面前,手足无措忐忑不安地时候,他很礼貌,又很疏远地跟我打招呼,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她口中所说的顾安言,和我所接触到的是同一个人吗?
“不过我并没有气馁,我一直以为自己一定能和他在一起。我这麽漂亮,格也好,还对他死心塌地的,他有什麽理由不喜欢我呢?”
我嘴角抽了抽,“你还真舍得夸自己。”
她扑哧一声笑了,“真的,苏艾惜,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和顾安言早就在一起了。”
我想解释点什麽,她却摆摆手,“你什麽也不用说了,是我自己没用。”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这是病房地址,你有空就去看看他吧。”
“他怎麽了?”
“前几天打篮球,手臂骨折了。”林若桐说,“可以的话,你好好和他说说话,他最近情绪很差。”
我叹了一口气,“那你呢?”
“我?”她笑得愈发无奈,眼眶突然有些微红,“他现在连表面功夫也不肯做了,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竟然让他讨厌到这种地步,只要一出现,他就会发脾气,让我不要再去烦他……”
这话听得我心下一凉,“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劝劝他的。”
作家的话:
昨天半夜感冒加重,又发烧又呼吸困难,咳得睡也睡不了……看新闻,看到马航的事,又伤心又气,脑袋晕了一整天,还以为今天更不了了……
让打酱油的露些脸先
☆、第三十五章
我买了一篮水果和一扎花去医院看望顾安言。去的时候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愣愣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麽。我敲门而入,他似乎因为被打扰而有些不高兴,眉宇微蹙,转头朝我看过来。
我见他胡渣森森的样子,不禁笑说:“哟,几天不见,您老人家改走颓废路线了?”
他没说话,看着我把花在花瓶里,拉过凳子坐到床边,“怎麽样,手还疼吗?”
默了很久,他忽然冷笑一声,说:“你怎麽会来看我?”
听他这语气,好像恨上我了似的,我叹一声气,“你这不是受伤住院了麽……”
“谢谢你的好意,”顾安言打断我的话,“现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喂,”我哭笑不得,“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跟我有仇啊?!”见他面色那麽苍白,我又於心不忍,放软语气问他,“医生怎麽说?还要住几天院?”
他闷了半晌,“没什麽大碍。其实手术当天就可以回家了,是我自己要求住院的。”
“你还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他盯着我,“因为在医院至少还有医生护士照顾一下我,回到家就只有我自己。”说着,把脑袋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病人的心灵比较脆弱,你体谅一下。”
我心中觉得好笑,想了想,起身走到床尾,他突然睁开眼看着我,“你去哪儿?!”
被他吓了一跳,我顿了顿,继续走到床头柜,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橘子,“我给你削个橘子吃。”
他神色莫名地盯着我,我说,“你不要钻牛角尖,还是有很多人关心你的。”
“关心我?”他不屑地说:“谁?你?”
“林若桐啊。”我瞪他一眼,“作为朋友,我当然也非常关心你,还有叶子。”
他不说话了,又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麽。我把橘子削好,掰开一瓣递过去,“那,尝尝甜不甜。”
他半睁开眼瞟了一下,“我不爱吃水果。”
我挑起眉毛,“少废话,都给你弄好了,快拿着。”
“我手断了。”
“不是还有另外一只是好的吗。”
他狠狠瞪我一眼,“你就是这样照顾病人的?”说着,一把抓过去塞进嘴里,“待会儿你陪我下楼走走。”
我点头,“嗯,你也该晒晒太阳了,脑子都发霉了吧。”
住院部楼下有一个花园,花园里有个荷花池,四周腊梅开成一片,香气袭人。顾安言穿着病号服,外面搭了件外套,左手缠着绷带,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英俊又孩子气。
“你知道吗,”他忽然说,“我小的时候只要一放假就会被送到乡下外公外婆家,那个镇子非常漂亮,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外公常常带我到里边划船,摘莲子,拿回家後外婆就做银耳莲子汤给我喝。”他望着面前干枯的池塘,“可惜现在是冬天,荷花都枯萎了。”
我说:“明年会再长出来的。”
他笑笑,“就算再长出来,我也吃不到外婆做的汤了。”
我想了想,“至少曾经吃到过,有那份回忆就够了。”
“嗯?”顾安言淡淡注视着我,“什麽意思?”
我抬手摘下一朵腊梅,深深嗅了一口,芳香沁入心脾,“我的外公外婆,别说什麽带我划船、做汤给我喝了,他们连笑脸也没给过我。这样一比,你说你是不是幸运多了。”
他默然看了我片刻,别过脸去,静静的又不说话了。我们并肩在花园里走了一会儿,我说,“顾安言,其实我能认识你这个朋友,真的很开心,那时候我一直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叶子因为这个还醋了好久。”
他微微愣了下,“你今天来,其实就是想说这个吧。”随即冷哼一声,“现在觉得我本不配做你的朋友,是吧。”
我看他恶狠狠地瞪着我,不禁好笑道,“你怎麽老是把人往坏处想?”说着,把手中的梅花别到他耳朵上,“脾气还真臭,跟个小孩儿似的。”
闻言,他似乎又想发作,但见我嬉皮笑脸地看着他,便强忍下去,做出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