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炤面色一冷,怒吼:“给爷滚。”
在这要命的时刻遭人打扰,朱慈炤彻底没了兴致,他已经整整数月不近女色,温香软玉在怀,却只看得着吃不着,是个男人都会发怒。
门外的声音似乎迟疑一下,很快又坚持不懈地响起:“王妃,你为王爷准备的美酒佳肴,现在要不要送进来?”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良淑德,为朱慈炤准备过这些东西?这两个鬼丫头!做事就是合她的心意。丁雪寻心中又好笑又好气,不理会一脸怒色的朱慈炤,扬声道:“端进来。”
寒玉、寒心应一声,将美酒菜肴端进来迅速摆好,退下去。
满脸怒意的朱慈炤冷着脸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肴,虽然脸色还是黑沉黑沉的,可眼中的冷意渐渐褪去。
她心里到底是有他的。不过就是想出一口恶气而已,罢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他一个大男人,让自己心爱的女子一回又何妨?朱慈炤这样想着,眼中温情悄然流露。
“朱慈炤,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丁雪寻拉他坐下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那可真可惜了这一桌子菜。”
朱慈炤余怒未消,绷紧着一张死人脸,目光冰冷地瞪着丁雪寻。可丁雪寻夹起一口菜来喂他,他还是乖乖张开口来吃了。
有骨气就别吃!丁雪寻暗自翻个白眼。
朱慈炤却在心里道,难得她肯为他花点心思,亲自侍候他一回,不吃太打击她的积极性了。再说,美人亲手送上的美酒佳肴,他还真忍不住诱惑。
朱慈炤在丁雪寻的侍候下,一桌子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美酒也喝了大半瓶。
“你怎么这么能吃?”丁雪寻忍不住埋怨。她的手臂都酸得抬不起来了。
朱慈炤撑得饱嗝打了一个又一个,不是他能吃,而是……机会难得,美人又殷勤,他忍不住不吃,也不忍拂了她的美意。
他就是喜欢她一心一意侍候他、讨好他的那个乖巧模样。
饱爽思淫欲。这句话说得一点不假。朱慈炤一离开饭桌,便扯了丁雪寻入怀,宽厚的唇狠狠地压上她柔嫩诱人的樱唇。一只大手在她的纤腰处游走。丁雪寻一个不觉便被探进衣内……
就在这时,朱慈炤脚下却一个踉跄,连带丁雪寻一起滚到地上。
明明喝得不多,为何他有了醉意?朱慈炤抚着微熏的前额,果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是越来越渴求这个臭女人了。
朱慈炤想翻身将怀里的女子压在身下,却发觉浑身软绵无力,微微一顿,丁雪寻已经如鱼儿一样从他身下滑出来,笑道:“看。都醉成这样,还逞什么能?”
朱慈炤一脸坏笑盯着她,断断续续滴咕道:“谁说……爷醉了?爷……今晚不把你收拾……狠了,就不姓朱……”
朱慈炤想将丁雪寻捞进怀里,内力却无力为继,翻了个身竟然沉沉睡去。
丁雪寻唤了两声,朱慈炤毫无反应,上前狠狠捏了几下他的脸蛋,还是没有反应。
丁雪寻嘻嘻笑了两声,朝门外喊道:“你们进来吧。”
寒玉寒心两个丫头微笑着走了进来。
丁雪寻笑看着两人道。“你两个小鬼头。连王爷都敢耍,等他醒了,小心把你们发配到边疆。”
寒玉道:“奴婢怕什么,什么事都有王妃顶住。”
寒玉看了一床上的朱慈炤拍拍心胸才道:“永王爷居然撑了这么久才睡着,奴婢还以为药物失效了。”
寒玉极少有这些表情丰富的动作,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许是跟得丁雪寻多了。偶尔也露出少女的特有天真来。
丁雪寻正想表扬寒玉两句,就见寒玉贼兮兮靠近她,“趁永王爷睡死了,不如把他那东西给……割了,省得他老惦记着王妃,这种刀法奴婢以前试过……”
寒玉话还未说完,寒心嫌恶地看了床上睡得死猪般的男人一眼,眼里闪过一股寒意。干脆利落道:“依奴婢看,这永王爷既然不讨王妃的喜。不如奴婢……”寒心用手在脖子上一划,做了一个杀头一手势。
丁雪寻唬了一大跳,忙不迭地的道:“没我的命令,你们别乱来。你们可别低估他。”低估他会死得很快。寒玉寒心根本就不是朱慈炤的对手。
上一次朱慈炤派五万人马围攻冷血门总舵,这五万训练有素的军士要真踏上冷血门总舵,冷血门也会伤亡惨重。朱慈炤不敢动冷血门,并不代表他没有实力及能力,而是处处被岌岌可危的大明及亲王的身份束缚。
事实上,朱慈炤有好些隐在暗处的实力,连她都未能弄清楚。
寒玉细细打量了朱慈炤两眼,赞道:“掌门这药真是厉害,一点点分量就能使人睡上一天一夜,看起来跟醉酒没有两样。”
丁雪寻陡然睁大双眸,转向寒玉,“你说这药……是植擎天给的?”
寒玉一时说漏嘴,讪讪笑了下,赶紧闪人:“王妃,奴婢内急。”
寒心怕丁雪寻被问话,到时掌门惩罚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也急急走人:“奴婢也……内急。”
丁雪寻怒声叫道:“喂,你们回来。”两人脚下生风,走得更快了,丁雪寻沮丧道:“你们好歹收拾一番再走,不然我今晚睡哪里呀?”
这两个鬼丫头,看她把她们惯成什么样子了。
与朱慈炤同床共枕?她却无所谓。他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这时和一个深度熟睡的男人计较这个就有些矫情了。只是,她的身心再难接受眼前这个男子了。再说,为了小命着想,她可不会与植擎天以外的男子有任何暧昧关系。
自从被掳回宫中,丁雪寻说服自己,把一颗飘浮不定的心放在朱慈炤这个男人身上吧。利用也好,算计也好,这个男人。是她如何都无法逃脱的,既然如此,不如说服自己将就一下,暂时与他握手言欢,傍着这位靠山,日后再慢慢图出路。
找不到真心相爱的人,至少要找一个爱自己的人,而不是自己爱的人。
上一世的错误。丁雪寻不会再犯。
可是,自从上次朱慈炤说去乾清宫搬救兵,半途却拐去了承乾宫,丁雪寻就已经将朱慈炤打入黑名单,再也无法从身心上接受一个欺骗她的男人。
丁雪寻这时才幡然醒悟,差一点,她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与上一世同样的错误。
丁雪寻收起纷至沓来的思绪,抱了张毯子。就在榻前梨花躺椅上胡乱歇下。已经入秋了,夜渐渐凉了,毯子又薄,丁雪寻蜷缩着,在黑夜中睁了一会儿眼睛,这才闭上双眼,一动不动装作熟睡的样子放均匀呼吸,果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个梦,又来了!
自从苏杭穿来,她时时都从恶梦中惊醒。这一次也不例外。她又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这一惊醒。丁雪寻便惊出一身冷汗。
地上投下一个高大的影子。丁雪寻一动不敢动,眼珠子却随着那人缓缓转动,那人慢慢向床榻走来。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可他的身影散发出一股寒意及杀气。
床榻的帐幔里传出男子均匀的呼吸声。那人越来过她,伸手拂起帐幔……
丁雪寻的声音提到嗓子里,就在那手要落下的时,丁雪寻一个激灵跳起来。扑上前伸手从后腰搂紧那人:“不要,植擎天,别杀他!”
“敢染指我的女人的男子,都得死!”男子冷冷的声音平淡缓慢,却杀气腾腾。
丁雪寻哭笑不得,到底谁染指谁的女人?她是圣旨亲封的永王妃好不好!丁雪寻很想趁机向植擎天再次表明自己的身份立场,自己与他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可立即又放弃这个念头,这种时刻跟一个杀手讨论这种问题。祸及池鱼的那条小鱼一定是朱慈炤。
为了抚平植擎天的怒意,丁雪寻尽量放柔声音道:“你别杀他。好不好?”
“你就这般喜欢他?”植擎天冰寒如玉的声音里透着浓烈的怒意。
“若他不明不白死了,我和寒玉寒心都要给他陪葬。”丁雪寻没有正面回答植擎天的问题。她喜欢不喜欢朱慈炤,与植擎天有何干?
“你心里……还有他,是不是?”植擎天的声音里没有了怒意,却多了几分阴寒之气。这种阴寒之气,已经不是对朱慈炤而发,而是对她丁雪寻。
丁雪寻清晰感到了贴着她的身子变得僵直冷硬,周围的气氛陡然变冷了几度。
算了!还是说实话吧。早早把他打发走好了。
“我不喜欢他。心里也没有他,更没有任何男子。”丁雪寻道。
植擎天,注意了!没有任何男子呀!这个任何男子,当然包括你!她不敢指名道姓,是怕制造血案现场。
任何男子?植擎天眉头一挑,冰冷的眸子淡淡扫她一眼,见她惶恐不安的样子,那模样还算诚实,也就不与她计较了。
丁雪寻心里没有他,也没有朱慈炤,更没有别的男子。这个答案植擎天勉强可以接受。
柔和婉转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呢喃,白嫩柔软的小手紧紧地搂着他。植擎天早就心猿意马,心中的杀意早消失大半,深吸一口气才转过身过,一把将她扯入怀中,低头探索她的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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