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悦抬起头，看了看顾芊儿化着浓化的脸。知道萌宝因为顾芊儿上次恶人先告状的事情，而在和顾芊儿作对，所以她轻描淡写地说，“你也说了，他是小孩，不懂事。你一个大人，干他计较那么多干嘛。”
    “他是小孩，不懂事没关系，可你是她妈咪，你怎么可以由着他的性子来。”顾芊儿双手环胸地质问道。
    不仅因为萌宝，还因为冥司寒看着东方悦的眼神。她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眼神，但女人的直视。她觉得，如果由着这种眼神发展下去，会发生什么可怕的故事。
    东方悦瞥了眼迈步走进的冥司寒，又放下手里的杂志，对冥司寒道，“我看我还是别去你那里，做什么首席设计师了，你女朋友似乎并不欢迎我。”
    “你在威胁我？”冥司寒停步在东方悦面前，挑了眉梢道。
    “没有，只是我和萌宝都没有受气的习惯了。如果你不能保证你的女朋友，和我们友善相信的话，那我现在就和萌宝下机。”东方悦说完，就要往前走。
    冥司寒伸出一只手臂，拦下她，转而对一脸愤怒地顾芊儿沉声道，“东方悦小姐和她的孩子，是我的客人，芊儿，你收敛一下你的性子。”
    “可是，你也知道，我坐习惯了这个位置。”顾芊儿跑到冥司寒面前，撒娇道，“寒……”
    冥司寒微微蹙了眉。见冥司寒失去耐心了，顾芊儿立即笑着道，“不过既然寒你也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就和东方悦小姐坐在一起吧，刚好，我们可以联络一下感情。”
    像是生怕冥司寒会和东方悦挨着坐似的，顾芊儿忙坐到了东方悦身边。
    东方悦淡淡地瞥了顾芊儿。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顾芊儿非常没有好感。
    飞机起飞时，冥司寒坐到萌宝身边的位置上。因为不知如何和小孩相处，所以冥司寒只是找了本杂志，随意翻看。
    “还有杂志吗？给我一本。”萌宝无聊地伸了个懒腰，对冥司寒道。
    冥司寒将手边的另一本杂志，递给萌宝，怀疑道，“你确定，你能看懂？”
    “需要我都读给你听吗？”萌宝直接读了一段给冥司寒听，读完，又小小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还不赖吧？”
    “确实不赖。南野豪的基因，不像会生出你这种天才。”冥司寒海洋般地蓝眸对视着萌宝的蓝眸。
    许是因为面前的萌宝是天才，沟涌起来不难的原因，所以冥司寒难得和只有五岁的小朋友，聊起天来，“你长的既不像南野豪，也不像你妈咪。”
    萌宝了解冥司寒话中的心思，用稚气的生气说着不符年龄的话，“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干爹和我妈咪，只是追求者和被求者的关系，所以，我并不是他们的私生子。”
    “你若真是他们的私生子，他们会告诉你吗？”冥司寒忽然觉得和萌宝说话，有点拉低他的智商，但也还蛮有趣的。
    萌宝翻了个白眼，接着道，“我妈咪的血型是A型，我干爹的血型是O型，而我的血型是B型，A型血和O型血是不可能生出B型的孩子的道理，你是懂得吧？”
    ‘你是A型，我是B型，孩子怎么可能会是O型？！’回想到那个未出世的O型血孩子，冥司寒脸上一抹忧伤地神情闪过。
    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死的话，应该就像萌宝这么大了吧。那个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你在想什么？怎么忽然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萌宝嫌弃地说道。
    冥司寒还是第一次听见小孩直接用‘恐怖’来形容他，勾唇道，“我的眼神，怎么恐怖了？”
    “散发出一种慈父的目光。”萌宝低下头，边翻着手里的杂志，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之前看我的眼神，可都是厌烦的。难道是，你想起了你自己的小孩？”
    慈父？他的目光怎么会是慈父！
    冥司寒立即脸色矢口否认，“不可能，我没有小孩！这辈子，都不会要小孩！”
    萌宝合上杂志，像是找到知己般地看冥司寒，“我的想法和你有点相同，却也不相同。”
    “哦？”冥司寒没想到，一个小孩子居然对于未来要生小孩的话题，而他产生共鸣。“说来听听。”
    “既然不对他负责，给他一个无忧的童年，就不会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萌宝明亮地眼神冷了冷。
    这样冷的目光，似乎有着仇视，又似乎有着一个孩子对父亲的思念。
    冥司寒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萌宝的头发，“你的亲生爹地，在哪？是谁，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是谁。”萌宝仰头看向冥司寒，“可听我干爹地说，他死了。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死了。”
    不知为何‘他死了’这三个字，竟像千斤顶砸在冥司寒的心脏上，让他的心有片刻地疼痛。
    “既然他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有这么仇恨的目光？”
    萌宝垂下眼帘，声音低低地，听上去有些难过地说，“因为，直觉上他还活着。”
    “直觉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冥司寒嘲弄道。
    他也曾一直直觉，黎筱池和小怪物还活着，然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们没有任何消息！
    萌宝小小地拳头紧攥在一起，固执地说道，“我说他活着，他就一定活着！”
    冥司寒这一次，没有讲话……
    东方悦睡一觉醒来时，发现顾芊儿正盯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她。顾芊儿放大的脸，在她面前，着急把东方悦给吓了一跳。
    东方悦一把推开她，不悦道，“你神经病啊，离我这么近！”
    “东方悦，你整容了，对吧？”顾芊儿眯眼审视着东方悦，“虽然你的整容技术很好，但我还是以看的出来，你骗不了我。”
    “无聊。”东方悦掀开身上的毛毯，起身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顾芊儿冷哼了声，低咕道，“不过她到底在哪里整容的？”她摸了摸了自己的脸颊，“我要不要也要去她整容的那个地方，整整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