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样你才肯离开他?离开洛城?金钱?还是其他?”
叶凌冬本是环臂静驻在巨大透明的落地窗前,听得身后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女子的话,心头一涩,被突然强烈的阳光刺了一下眼,不禁抬手去挡。残颚疈晓
“叶凌冬你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么?”女子止步于她身后概一尺的距离外,眼前的人有阳光跳跃在她的周身,却幻成满身的忧伤。
“什么身份?”沉眸自嘲过后,叶凌冬转过身,蹙眉问道。
“他的情人?还是他与何言欢之间见不得光的小三?”来人步步紧逼,言语凌厉到冷酷灏。
棕眸微微漾动,她想辩解的,想说些什么的,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情人?小三?真是尴尬又伤人的名谓。
“或者你可以用更好的一招?比如,绑架?”倏的,棕眸一抬,望进一双精厉的女人眼施。
“你什么意思?”女子蹙眉。
“齐雪柔对么?”叶凌冬浅勾起秀气的嘴角。
“不错。”齐雪柔听罢亦是隐隐浅笑。
“很显然,叶寻影这次让你失望了。”叶凌冬躬身从沙发里拣起一台银白色的ipad,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移动,然后递至齐雪柔眼下。
齐雪柔丽眸微顿,落在她这封电子邮件的接收时间,是叶寻影出现在洛城的前一天。
“可你还是让她替你跟在了陆云歌身边,你也知道她的目的是许乘风。”齐雪柔心底一惊,这个叶凌冬......
“可是也是一个叶寻影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叶凌冬收起ipad,探向齐雪柔。
“什么事?”齐雪柔仍是皱眉。
叶凌冬笑了笑:“你信不信只要我一个电话,他会马上赶来这里,赶走某个正在欺负我的人。”
“你!”齐雪柔眉头深皱,怒极。
“知道你为何回不了京都么?”叶凌冬瞭向一张妆容无懈可击的贵妇脸:“不是因为他想要齐氏,而是因为秦念琴去了京都,而他答应过叶凌冬,放过她。”
齐雪柔听闻,杏眸深敛,冷笑了下。
“他连秦念琴都护到如此,所以,他又怎么会容你欺负叶凌冬呢?”叶凌冬深撩起嘴角,连眼尾也微微上扬。
“你好像很得意?”齐雪柔轻暼了眼叶凌冬,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嘲讽。
“当然,我的男人护我至此,不该得意么?”叶凌冬扬了下眉角问。
“你的男人?呵呵,叶凌冬,你就不奇怪为何他给你一切,却不会为你正名么?你知道,甩掉一个何言欢,于他,并不是件难事儿。”叶凌冬骤敛眸,齐雪柔眼底是愈深的嘲讽之色。
她想知道更多,于是她作势欲躬身拣起沙发里的手机,却是叫身后的人捉住了手肘。
“怎么?又想告诉他我在欺负你?”
“不错!请你马上离开!我,并不欢迎你。”叶凌冬直起身,转身,食指直指贵宾室的大门。
齐雪柔不怒反笑,环住手臂,笑的轻浅:“你以为你是谁?”杏眸一挑,又道:“叶凌冬,说到底你不过一个外人而已,傻女人。”
“你什么意思?”棕眸深蹙,叶凌冬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颤抖。
“许留白是为叶有景逼死,那你可知道齐映柔又是被谁逼死的么?”齐雪柔探出手,红蔻玉指轻掂起死死地盯着她的人的下巴,红艳的指甲几乎陷进那薄嫩白皙地肌肤里。
“是秦念琴!”
“是秦念琴!”
“是秦念琴!”
朱色精致的唇吐出的轻浅一句几乎如震响的钟鼓,久久地在她心底盘旋。
原来,如此。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放过你呢?我可怜地自以为是的傻女人。”扣住她下巴的玉手一松,叶凌冬失力,便直直地跌坐在地。
她木然地抬起手至自己的眼下,这一回,居然是干的。
她不过是浅嗤一声,便有灼热的一滴滴在她撑在腿侧的手的手背上。
原来,不是不会哭,只是痛到已经忘记自己还有眼泪的。
“趁他还没有察觉你已经知晓前,识相一点,自己离开。”顺着一双笔直莹润的女人腿一路上探,齐雪柔俯探的眸光深黑而寒冽。
“你以为我会相信么?”棕眸狠狠地探向齐雪柔。
“呵!还不死心!”齐雪柔冷哼了声。
“许乘风一个月大便丧父丧母,三个月大被送去了日本京都,风云社总部,五岁时便被送去了‘死亡幽灵’少年特工营,腥风血雨里长大的以冷辣绝情著称的超级特工首无影,你以为他有多少柔情可言?”
“你知道,有时候男人的温柔对女人来说不亚于一把夺心利刃,又或者不过是一计阴谋。”齐雪柔的眼下,一双棕色的眸子几乎空洞,却有不息的泪。
“不然你以为许仕年、齐流年会容你在他身边到现在?”
“什么?”她惊眸而探。
“你该悲哀的是,你生来不该是秦念琴和叶有景的女儿,那么,关于报复,于他,该是无休无止。”
“是么?”叶凌冬沉眸浅嗤似喃。
“而你要报复叶凌冬的又是什么?”探向已经行至贵宾室大门处的人,她问。
“因为我和他有同样的目的。”齐雪柔一手握在门把上,斜睨探后:“有生之年,我要看到秦念琴和叶凌冬,生不如死。”
叶凌冬听罢,震起的一声关门声令她冷嗤一笑,心,骤然剧痛到生,不如死。
久久地她才吃力地从地板上撑起身,寻进盥洗室,静驻在盥洗台前,巨大明焕地镜子里的人还在流泪,她僵硬地抬起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腮颊,还是笑不出来,反而泪愈汹涌。
心,空洞洞的,疼和痛都变得麻木一般。
她真的好像快撑不下去了,她,可怜而疼痛的爱情。
“Herry,如果你觉得对叶凌冬抱歉,那么就不要告诉他,齐雪柔来找过我。”
“好。”Herry答道,便遣去监控室里的一行工作人员,飞快地移动鼠标,看了眼调出来的视频后便尽数删去。
她把自己关在盥洗室整整一个下午,差一点就要把整个盥洗室淹了,出来时,她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他还没回来,想着便听到手机铃声响起,便又折回盥洗室从盥洗台飞快地拣起手机点了接听键。“睡醒了?”声线低沉却轻柔。
“嗯。”她的声音不免有些干涩。
“饿了么?”许乘风探了探落地窗外,已是夜色初上。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她执着手机寻向大门处的电灯开关问。
“饿了就先去吃点东西,九层有中餐厅,或者让他们给你送去?”他柔声同她商量道。
“不要,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回来,我就不吃。”她不依,似炸毛的小猫一般抗议。
“还有一场会在开,你听话。”他好言哄她。
“不要,反正如果你半小时内不出现的话,我就去败家。”
“败家?”他有些想笑,反问道。
“乘风,我怕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等你。”她忽然涩着音对他说。
“为什么这么说?”他皱眉问。
“因为我决定现在就去败家,你看着办吧。”挂断电话时还冲他哼了一声,这个小女人?许乘风不免觉得好笑,探了眼时间,便推门进了会议室,一场暂停的会议即又开始。
“Christina,你确定还要玩更大的?”Herry不禁拦住欲向那赌筹下得最凶的赌桌寻去的人问道,原因是从今晚她上赌桌的状况来看,无论大小,逢赌必输。
谁知她正了正自己的棒球帽对他眨眨眼睛:“当然。”
Herry一愣,拦都没拦住,便跟了过去。
“这位小姐,你确定还玩?”她对面的一名戴着无框眼镜的面相斯文的一似金融业精英的年轻男子瞭了眼叶凌冬面前已经输的所剩无几的筹码问道。
“玩,怎么不玩?”一道轻淡低沉的声音坠在这气氛稍显紧张的空间里。
叶凌冬有些心虚地回头便见他英挺在人群中央,阔步向这处寻来。
Herry朝他颔首,近身后,他微侧身,在一名赌场侍者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瞭了眼刚才的那名眼镜男子后便负手驻在她身后静观。
随即叶凌冬面对堆在自己面前的一堆高高的筹码傻眼,回首,对着负手于她身侧的人蹙眉抿了抿嘴,她没想这么败家的,好吧,一个亿,够她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