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在门口急的直转悠,实在忍不住了就在外面趴在门上扒着门大声喊:“你们打架也让我看一下嘛!我爱热闹,你们不是不知道,这么千载难逢高手对决的时刻,怎么可以关起门来打啊?你们太自私了!姚谦成,陆泾阳,开门啊!让我看一眼,我看看谁厉害,我要签名啊!”
里面不知道谁扔过来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砸在门上,震得素色一个激灵,忍不住在外面怒喊:“妈蛋的!敢摔我,你们两个同归于尽吧!”
素色忍不住还踢了门一下,想着里面两个大男人,一个比一个二百五,她就忍不住翻白眼,干脆在走廊里坐下来,等着里面打。
又是一阵响声,然后是闷哼声,素色忍不住了,再度站起来踹门。
“快开门,不要以为你们在里面干嘛我不知道!你们不就是想攻受同盟吗?难道你们不知道菊花会很惨的吗?你们两个惺惺相惜,可怜了那一朵美丽的黄-菊花了!快点给我开门!开门,开门,开门!”
里面依然没有人搭理她,人家貌似还在热火朝天的干仗。
素色看不到,更着急。
实在忍不住了,唱功又来了。“好一朵美丽的黄-菊花,芬芳美丽满裤衩,又臭又黑偏偏爱,让姚谦成来将陆泾阳摘下,一起爆菊花,黄-菊花呀黄-菊花”
她这一高声唱,里面砰砰声更响,接着突然传来大笑声。
素色歌声一抖,差点跑调。
“快开门!”
门的确开了,接着,陆泾阳面容黝黑地走了出来,看着林素色,沉声质问:“难道我长得像受?你表哥就像攻?”
素色被问得一愣,先看了一眼陆泾阳,脸上没有伤,身上也没看出来什么,就是衣服有点凌乱,而屋里一地狼藉,花瓶什么的都碎了。
素色又往里快速地瞅了一眼,发现姚谦成也是衣衫有点凌乱,脸上一点伤都没有。
素色一下子瞪大眼睛。“你们两个不会真的有JQ吧?”
说着又看看两个人,真的太匪夷所思了,一点伤情没有,衣衫凌乱,这不是JQ是什么?素色瞠目的眼神让陆泾阳和走出来的姚谦成都是严重抗议。
“你还没回答我!”陆泾阳较真起来。
素色敷衍地道:“攻受有区别吗?反正都是爆菊和被爆菊,都是菊花惹的祸!再说你们两个这样子倒不像是过招的,反而更像是亲密了好久被人撞破的!”
陆泾阳唇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眼神十分复杂地看着素色,也不说话。
被陆泾阳看了良久,看到她心虚,有愧,素色这才正色起来,语气里带了一丝关切。“你们真的动手了啊?你受伤了?”
“半斤八两!”陆泾阳道。“林素色,我再重申一遍,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着十分正常的取向!”
“也许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你不正常呢!”素色不怕死的又道。
陆泾阳唇角又不可抑制地抽了抽,被人说成那啥真的不生气就太有风度了!他现在一点风度都不想要,想抓狂!
“他输了!”姚谦成已经走到门口。“这货身手不错,可惜还是不及我!”
“姚总你可以再死不要脸一点吗?”陆泾阳一听姚谦成那么说立刻就抗议了。
“怎么?难道不是我赢了?”姚谦成挑眉反问。“你说了休战,你这个逃兵,输了,害怕了,求饶了!”
“你可真能颠倒是非!”陆泾阳双手叉腰,顿了一下,扭头。“继续打,这次让你表妹看着!”
“看着就看着!”姚谦成也不惧怕。“不打的你丢人现眼我就不姓姚!”
“表哥,你跟陆泾阳姓陆好了,你当他的受!”素色看他们又要打,立刻冲过去挡在两个人之间。
“老子正宗异性恋,不屑搞基!”姚谦成很认真地说道。
“就是恋妹情结太重,知道的是表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抓红杏出墙的老婆,姚谦成你死不要脸的程度可以再高点!”陆泾阳一点都不客气。
姚谦成哼了一声:“我恋妹怎么了?你有这么漂亮的表妹你不恋妹啊?表站着说话不腰疼,看上我表妹想追我表妹先过我这关,不,你没过关,你没资格追我表妹!”
陆泾阳一点也不让他:“你说了不算,色宝儿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你说的全都扯屁,人家都躲着你了,你还死不要脸的上门。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自己情路艰辛不幸,还得拐带着别人不能恋爱!典型的狂躁分子,疯狗型的!”
姚谦成一听更狂躁了,人也跟着冲过来。“我靠!你说谁呢?我看你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想追我妹却下手晚了,你有本事赶在顾易年之前啊!”
眼看着就要再度打起来,其实已经招呼到一起了,素色被挤在中间,终于忍无可忍地怒骂:“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可是,谁也没有搭理她,素色从他们中间冲出来,“你们打吧,打吧,两个神经病!”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一走,姚谦成和陆泾阳都同时住手。
终于,陆泾阳扑哧一乐,掏了一支烟点燃,这才说:“你找我不如找顾易年!伤了色宝儿的是顾易年!”
“我看你想憋着坏追我表妹!先把你弄趴下再说!”
“我看你才是恋妹情结过于严重!你想搞趴下我,你也得有那本事!”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姚谦成哼了一声:“我早晚把你弄趴下!”
“再严重再厉害都得眼看着她嫁给另外一个男人,无论是不是顾易年,或者其他人,你早晚都得面对和接受,又何必这样表现得这么幼稚!”陆泾阳一针见血地指出。“那也只是你的表妹,记住表妹!”
姚谦成也掏出只烟点燃,吐了口烟雾,眯起眸子,视线里多了抹复杂的沉思。
陆泾阳熄灭烟蒂,一低头,眉头皱了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可真疼啊,两人君子协定不打脸,结果都招呼身上了。可是他觉得挺亏的,回头看着姚谦成:“我怎么觉得没打着狐狸惹了一身骚呢?”
“你不是对我表妹有意思吗?”姚谦成冷哼一声:“你现在已经俨然一骚狐狸了,就别装干净的了!”
“我承认对你表妹是有意思,但还没有到非君不可的地步!”
“我靠!”姚谦成丢了烟蒂,“你还想挨揍是吧?”
“刚才你在我这里也没有得到便宜,你觉得再打有意义吗?”
“再打比的是耐力!”
“你一纵欲过度的主儿,你能跟我比耐力?”
“老子怎么纵欲了?”
“商界传言,谁人不知姚总风流倜傥,专吃小嫩!”
“少扯没用的!老子就吃小嫩了!”姚谦成正色起来。“陆泾阳,我警告你,想追我表妹,先过我这关,这会儿我没时间鸟你,我得去找顾易年!”
陆泾阳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你当自己是土皇帝啊?顾易年可不是你能随便惹的主,要背景,要地位,要财富,他都不屈居你之下,你觉得他会任你揉捏?”
“咱们就看看他任不任我揉捏!”姚谦成丢下陆泾阳就要走。
陆泾阳却揽住他。
“怎么?你不会真像我表妹说的,爱上我了吧?”姚谦成很自恋地问。
陆泾阳没理会他这茬,只是朝房内呶呶嘴。
姚谦成看过去,一地狼藉。他挑眉,耸耸肩。
“姚总不会想就这么走了吧?”
“还想咋滴?”
“赔偿!”陆泾阳说。
“你穷疯了吧?”
“不穷,但就差你这些!”
“我靠!”姚谦成又骂:“你真是小气,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
“那不是小气,是对你这种行为的不认可!”
“还不都是一样,支票我让人送来,陆泾阳你别想再追我表妹,你敢追我表妹我发动整个姚家跟你血战到底!”
陆泾阳似笑非笑,在姚谦成走了后,狭长的眼眸望着走廊的尽头,低声道:“扯淡啊,你管的着吗?”
素色从陆泾阳那里出来就被孟助理拦住直接上了车子,这会儿姚谦成出来,她正车上生闷气呢!姚谦成这一掺和只怕事情又要向着她不能确定不能掌控的方向发展。表哥肯定会去找顾易年,而她不想跟表哥吵架,毕竟表哥是真心关心自己,可是骄傲和自尊不允许她让任何人帮自己出手。而且出手没有任何意义。
很快,姚谦成迈着从容的步伐从别墅里走出来,肩上搭着一西装,粉红色的衬衣解开两个扣子,露出结实的肌肉,整个人显得狂放不羁又凌厉霸气。
素色还在心底想着怎么跟姚谦成说不让他参与她的事,谁知道姚谦成一坐到车里,看也不看她,就对助理说:“去顾易年那里!”
素色一听立刻不干了。“你到底要干嘛?不许去!”
“为什么不许去?”姚谦成目光一冷,一想到她居然跟顾易年那啥了,姚谦成心里就撕心裂肺的疼。对着司机和助理吼道。“你们先下去!”
司机和助理闻言立刻下车,这个情况人都恨不得赶紧滚远点呢!
车里只剩下姚谦成和素色,沉闷的气氛让人窒息。
素色瞪着眼,姚谦成也瞪着眼忍不住发飙:“你还好意思说,你一个姑娘家不自重早早跟人睡了,没有确定好就交付终身,你二啊?顾景琛哪里不比顾易年好,就算他是顾景琛的二哥那又怎样,他比你大十岁你知道不知道啊?顾景琛是童男好不好?干干净净的,顾易年已经是个老馊蛋了你知道不知道?”
素色被姚谦成这么一说,面容一僵,咬牙切齿的开口,“我就是二了,反正不许你去找他!他老馊蛋怎么了?我乐意!”
她的尊严,她的骄傲都不许别人插手,那是她跟顾易年的恩怨,不需要表哥出马。而且顾易年再坏她自己骂可以,表哥一骂她就有点气,而且他把顾易年说的屁都不是,她觉得自己更二了!
更气的是,他居然跑来找陆泾阳,素色觉得怎么说她跟陆泾阳也算是朋友了,他表哥居然连她朋友也揍,太气人了。简直就是一土霸王!
此刻,在剑拔弩张的气氛里,两个人瞪着眼,素色一点也不让姚谦成。
而姚谦成不再有商场的果断犀利,反而像只失控的狼,恨不得一阵乱咬。
她乐意?
她居然就那么被人吃了!
想到刚才她跟自己顶嘴,姚谦成目光剧烈的痛着,有点痛恨自己怎么就出生在姚家,怎么就姓姚?他若不姓姚,还轮得到顾易年那老馊蛋吗?
想到她不再是单纯的丫头,已经变成女人了,而让她蜕变的人是别的男人,那蚀骨的痛和恨一下子袭来,让他再度失去理智,忍不住挖苦她:“你现在是什么你知道吗?你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你知道不知道?”
素色听到这个字突然就愣住,瞪大的眼睛里盛满了错愕。
看到素色那表情,姚谦成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偏偏他又不想认错,一时间两个人就更僵持了。
“我就残花败柳了,干你屁事?你都破的没有鞋底了,你还好意思说我!”素色怎么都没有想到表哥会那么说自己。
“你跟我一样吗?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男女平等!”
“男女本来就不平等,男人是凸出来的,女人是凹进去,这一凸一凹之间多少学问你知道嘛?这注定了女人比男人地位低!他这么欺负你,我要去揍死他!”
素色突然笑了,只是笑容里滑过一丝苍白,她看着姚谦成,眼中已经开始急剧的冒出水滴,却还是隐忍着低声道:“谁也没有你欺负的我厉害!”
说完,她侧过脸,隐忍的泪水无声的从眼中落了下来,四周是一片安静,她紧咬着双唇,哽咽着,无声的任泪水从脸上落下来,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感觉到落进眼中的泪水愈加的苦涩。
姚谦成说的对,她是交付真心的太早。她二!她已经是残花败柳!
更悲哀的是,即便如此,她依然想念那个男人,无论怎么努力去忘掉,都只是徒劳无功,她依然想念顾易年!思及此,她紧紧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那从胸口迸发而出的悲痛和哀默,却怎么也压抑不住,让她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一张小巧的脸被泪水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