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打社一跃成为南城美院五大社团之一,果然成为南城美院的热点话题。?(〈 学校的论坛上,满版都是社团比赛的内容。
见到许多谈论自己那场网球比赛的帖子,方永泰显得很激动,嚷嚷着让我看。随便夸赞他几句,让他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我才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
洗个澡,换上宽松的睡衣,独自来到楼顶的迷你酒吧里,打开一瓶上次吴可然的母亲送的红酒,播放一些抒情的音乐,舒适地躺在靠椅上,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平原,自己给自己斟酒。
心情不悲伤,也不惆怅,但总是无法觉得轻松。想起秦琴那充满期待的眼睛,心里微微有些沉重,低头再给自己倒半杯酒。
优雅的环境里,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林天,今天真的谢谢你。”手机里传来程心砚热情洋溢的声音。原来她特地打电话来感谢我。
“没什么。”我端起酒杯,浅浅地喝一口红酒,“你回到家里了?”
“早就回来了,秦海峰开车送我的。本来怕骚扰你,不想打电话给你,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向你道谢。”她呵呵地笑起来,“今天真的很高兴。”
我笑笑,没有说话。
“该怎么感谢你呢……请客吃饭也太普通了……”程心砚在电话里一边犹豫一边思考。
“以后做事不要那么任性,就算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我忽然说道。
“那是什么话!”程心砚停顿一秒,“今天心情好,我不生气。在你眼里,我永远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对不对?”
我叹口气,沉下声音,“程心砚,找一个真正适合你的男孩。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我相信你也是这样想的。”
“林天……你在说什么……”
“其实,虽然你一直希望别人把我看作你的男朋友,但你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这件事情。有些事情或许很好玩,但是真正的感情,不是这样的。”
电话那头,程心砚没有说话。十分的安静。
“你很热衷于人与人之间的游戏,当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你身上的时候,你会觉得很高兴。”我长叹一气,“我不是想破坏你的好心情,只是最近自己心里不太平静。事情很多很乱,作为我的朋友,希望你能体谅我。”
那边沉寂几秒,程心砚终于说话,“你是一个不愿惹事的人,而我恰恰和你相反。不管是和你斗,还是和你做朋友,我都觉得很有趣。你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
我拿起酒杯,在昏暗的光线里观察着红酒变换颜色,透过酒杯,看到馨雨穿着白色睡衣站在迷你酒吧的门口,“我挂了,很多事情,你重新认真地想一想。”
看到我收起手机,馨雨款款地走过来,“和秦琴打电话?”
“不是秦琴,是程心砚。”我指着馨雨背后的钟表,“快九点了,怎么没有回房间睡觉?”
“有点睡不着,所以想来喝点红酒再睡。”馨雨到架子上拿下一个酒杯,坐到我的对面,给自己倒上半杯红酒,“程心砚这个小姑娘,有点黏人吧?”
“她经常感到无聊,所以喜欢做一些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却从来不曾考虑,那些事情会给其他人带来困扰。”我耸耸肩,“她还不够成熟。”
“相比之下,还是秦琴比较善解人意。”馨雨忽然提到秦琴,接着抬头看我,“你和她,到底想怎么做?”
“不知道,一点头绪都没有。”
馨雨故意讽刺般笑笑,“没想到林天也有束手无策的事情。”
我瞥她一眼,“是不是我老爸昨天打电话给你了?”
“头脑总算没有变笨。”馨雨点点头,“昨天你老爸打电话给我,让我劝你早点回旧金山。”
“昨天是阿虎哥,今天是你,老爸的帮手还不少。”我以讽刺的语气来还击馨雨刚才的讽刺。
昨天阿虎哥打电话给我,让我早点回旧金山。今天馨雨忽然提起秦琴的事情,想必是老爸让她劝我考虑回旧金山的事情。
“怎么?打算永远留在这里做学生?”馨雨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不让我有机会逃避她的目光。
我一口喝干杯子里剩下的红酒,“我会尽快回去的。”我迎面看着馨雨的眼睛,“告诉我,究竟是老爸的意思多一点,还是你自己的意思多一点?”
墙上的钟表“当当”得响起,代表晚上九点到了。
馨雨放下酒杯,对我微微一笑,“更多的,是我的意愿。我更习惯呆在旧金山。”
“这样的话,我会认真考虑。”我握着酒杯,目送馨雨走出酒吧。
唉,南城美院里,越来越复杂。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展开在桌子上,重新看一遍。
“你很强,我们迟早会交锋。方永泰选你做他的靠山,算他眼光好。”潦草的笔迹,与上次运动会广播室里留下的纸条上的笔迹一样。也就是说,上次运动会时,偷偷潜入广播室里播程心砚的录音,也是这个人。
这张纸条,是我从秦琴那里回来的路上现的。晚上我和胡易为比赛击剑,我曾经把衣服换在更衣室里,应该是在这段时间,有人把这张纸条塞到我的衣服里面的。
如果没有猜错,前几天社团招新活动,散打社的宣传资料神秘失踪,应该也是这个人所为。
无聊的家伙,这种人自以为是,做事没有逻辑,迟早会闯出大祸……我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