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生孩子的条件

    程珈澜想说,他是权势滔天,但也不能颠倒黑白,但是将自己不想放开的东西,牢牢地抓在手里,还是能做到的。
    对方那种带着破釜沉舟之怒的语气,和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却让他将这句话咽下了。
    他微微停顿,才问道:“什么样的交代,才是你想要的?”
    这句话已经是程珈澜的妥协了,可听在薄妈妈的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这种犹如恩赐般的语气,让薄妈妈眼前一阵发黑!
    要不是她还记得薄荷说过的,程珈澜脑子摔坏了,失忆了,又念在这些年程珈澜对她的态度还算恭敬,她早就撂下电话,将女儿弄回家了!
    无论程珈澜多么优秀,多么抢手,多么的有钱!
    这都不是薄妈妈所看重的,她想要的,从来都是女儿的幸福。
    “结婚!”
    薄妈妈以斩钉截铁的语气道:“立刻履行你的承诺,跟薄荷结婚!”
    本来上次跟薄荷讨论过这个问题后,薄妈妈已经不想再提这事儿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种人生大事儿,还是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啊,对方的身边不但有了其他女人,看情况似乎还打算继续霸着她女儿不放,这让薄妈妈忍无可忍了,当然,这也是全天下真正爱女儿的母亲无法忍受的。
    所以,薄妈妈提出让程珈澜娶薄荷,与其说是让女儿留在程珈澜身边的条件,不如说是一种对他的挑衅,一旦他做不到,他就会失去薄荷!
    嘉禾的话,让以上的片段在程珈澜的脑海中闪过。
    他也听到嘉禾了第二次重复刚才的话——
    让薄荷为你生孩子,不是很好吗?
    程珈澜狭长深邃的眼眸中一片晦暗,凝视了嘉禾半晌,他才勾起唇角,懒洋洋地回道:“我的孩子绝对不能用那种方式被制造出来。”
    他又不是不能撒种子,何必用那种不人道的方式呢?
    而且嘉禾真的不在乎吗?
    真正爱他的女人,怎容他被别的女人惦记?
    闻言,嘉禾暗自咬牙,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薄荷跟了程珈澜四年,关系早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也不差在这一时。
    反正她最后是打算去母留子的,薄荷跟程珈澜有过怎样的过往,都不重要,因为一切都将是过眼云烟,唯有她,才是能够留在程珈澜身边的女人。
    “你答应?”
    “对,我答应。”
    听到嘉禾的回答,程珈澜心中有些讶异,也有些疑惑,根据他对她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答应这种无理要求的!
    那个占据着他心尖尖的女人,看上去好像没有脾气,可真正发飙,简直比母老虎还可怕,就连他也只有败退的份儿呢。
    他还记得,当初他想要耍手段跟她突破最后一层男女关系的时候,被他覆在身下的她,曾冷淡地拽着他的衣领,“程珈澜,从这刻起,你就是我的了!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要了你的命!你要是怕了,就现在从我身上起来滚蛋,我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那一年,她才十九岁。
    而他二十三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从未接触过别的女人,碰上她,可算是栽了。
    他说:“我要是现在滚了,那才是真正要命的事儿。”
    可是最后,他还是停下来了,不是她不愿意,而是他执意要给她一场更完美的仪式。
    那时候,他觉得这事儿真要命,不仅要命,还差点憋死。
    不过她的挑衅,也成功的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兽性,他是男人,却在牀上被女人威胁,哪怕这个女人是他爱到骨子里的,是他自己选择的。
    所以,那次他还是狠狠地惩罚了她,而那次的经历,对他们来说都不算美妙。
    但是那种让心爱的女人,为他达到巅峰的事儿,还是让他的心理异常满足。
    那是犹如没有饱餐的野兽般饥饿的程珈澜,拥着因为疲倦而昏昏欲睡的她,承诺道:“我们永不分离!”
    此时此刻,嘉禾被程珈澜的眸光盯得浑身发寒。
    她总觉得自己被看透了,难道她说错了什么话吗?
    嘉禾在心中自问,她仔细地回想着今天说过的话,理论上,她没有说错任何话才对啊!
    她明明每个字每句话都是委屈到极致,都是为程珈澜着想的,除非他能钻进她的脑子里,得知她的内心想法,否则应该感激涕零才对啊!
    就在嘉禾几乎承受不住程珈澜凌冽的眸光时,程珈澜忽然移开了视线,重新看向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
    “这事儿我会考虑,你先回去。”
    嘉禾听到程珈澜这么说,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得到确定的回答,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程珈澜这么说,无疑已经代表了他的心动。
    面对这种结果,嘉禾简直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可偏偏这都是她自己要求的。
    满心复杂,难以言喻的嘉禾,又望着程珈澜好一会儿,才道:“好,我先回去,你自己多注意身体。”
    然后,又贴心的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程珈澜听到办公室的房门被关上,然后伸手按下了桌子上的内线,沉声吩咐道:“好好查查嘉禾的底细。”
    ……
    啪!
    毫无疑问,这是巴掌触碰到皮肉时发出的动人声音。
    这股子突兀的力道带着女人直接跌倒在地,被牙齿咬破的伤口,在口腔中弥漫出一股子血腥的味道,一缕殷红的血丝直接从唇角溢出,她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更是嗡鸣一片。
    种种生理表现,一一证明了这巴掌有多么狠,可作为施暴者的男人,却并不觉得解气。
    心里燃烧的火焰让他忍不住又上前,重重地踹了女人两脚。
    尖锐的疼痛让她控制不住的发出接连的闷哼。
    “行了。”
    眼见男人还没有停手的打算,坐在沙发上的人出声阻止,“她还有用,别打坏了。”
    “坏了就坏了。”男人语气里的狠辣让女人的身子忍不住抖得更加厉害,“这样的蠢货,就是死了,也没什么要紧的。”
    这会过于恐惧的她,别说求情了,甚至连开口似乎都做不到,细细的听来,似乎还有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
    “瞧你把她吓得。”
    沙发上的人嗔怪地瞪了男人一眼,“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算把她打死也不能挽回,倒不如想办法,挽救。”
    “事情被这个蠢货搞成这样,还挽救什么!”
    男人的神色十分暴躁,那模样简直恨不得再暴揍女人一顿,不过他还是按耐下来,抑制住心底的暴戾,虽然这么说着,他想着这个蠢货还有点用,也就没有继续动手了。
    靠在沙发上的也是一个女人,她听到男人的问话,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直接弯下腰,用牙齿咬住了杯子的边缘,轻巧地向下一压,杯子里温度正好的水,就直接流进了她的口中。
    解决了口渴后,她并没有理会男人满含催促的眸光,而是蠕动着身子,为自己找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这才笑道:“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并不算糟糕。”
    “嗯?”男人轻哼。
    沙发上的女人扬起眉梢,勾着红唇笑道:“难道你不觉得吗,那样的人,确实要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一旦孩子没了,他会痛彻心扉的。”
    “他怎么会被一个孩子牵绊住。”男人不以为意。
    女人摇了摇头,“你不懂。”
    当孩子只是个空洞词语时,自然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当他期待过,亲自抱过,喂养过,再去割舍就不是疼痛二字能够形容的了。
    如果这个孩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亲人,那效果简直绝佳。
    男人注意到女人脸上笃定的神情,也安了心。
    这些年,她的算无遗策,已经足够让他相信她的判断了。
    他抬脚,踢了踢蜷缩着身子的女人,这次没有用力,“看来这个蠢货,倒是做了正确的事儿。”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你都这样说了,那么今天就先放过她吧。”
    “谢主人!”蜷缩在地上的女人,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叠声道谢。
    “谢谢你的教官吧,要不是她,你今儿活罪难逃!”
    男人不紧不慢,甚至略带笑意的温和话语,却让女人滴溜溜地打了个寒颤,她的脸色也因此越发苍白,“是。”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却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犹如动物般四肢着地,朝着沙发的方向爬过去,最后停留在沙发上的女人,也就是男人口中的教官面前。
    她小心地捧起教官跟常人比起来消瘦干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顶。
    然后微微低下头,那模样要多恭敬就有多么恭敬!
    教官使劲儿动着她的手指——
    说是使劲儿,也不过是勉强让放在女人头顶的手指微微一动,她轻笑道:“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救你的。”
    “是,下次我绝对不敢自作主张。”
    “那就好。”教官面容笑容的颔首,忽而道:“你可要好好保护你这双眼睛。”
    这句看似不着边际的话,却让女人的脸色又是苍白,这其中所蕴含的威胁,让她浑身都跟着颤栗起来,可是她不敢怠慢,连忙应道:“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
    “真是乖巧,不枉我花费如此多的心思。”
    教官又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她的回答显然令人满意,教官脸上的笑容越发璀璨。
    站在大树下抽烟的阎烈,瞧见嘉禾的身影从商场出来后,这才将烟蒂扔在地上,然后用脚尖捻灭,朝着嘉禾的方向迎上去,走近后,他发现嘉禾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于是十分担心的问道:“嘉禾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嘉禾摇头,“我没事。”
    “你的脸色很糟糕——”
    阎烈本来还想说是不是有点中暑,毕竟今天的气温猛地窜高了很多。
    结果没等他这话说出口,眼尖的他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你的脸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掀开嘉禾脸上的发丝,看个明白,却没想到,抬手的那刻,被打偏在一旁。
    那响亮的声音,还有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让阎烈满脸错愕,他几乎是怔怔地望着嘉禾,沉静的眼眸中掠过了一抹受伤。
    “阿烈,不好意思。”
    嘉禾也觉得她的反应过于激烈,她满脸歉意地向阎烈道歉,“我没想到你会忽然抬手。”
    “没关系。”
    阎烈将手收起来,放到了背后,讷讷道:“是我太唐突了。”
    气氛到了这儿,一时间有些尴尬。
    不过阎烈到底还是牵挂嘉禾,故而再次问道:“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虽然没撩起嘉禾的头发,但是在她没控制自己动作的那刻,随着手臂带起来的风,还是扬起了她的发丝,让他看见了——
    她脸上有个鲜红的巴掌印!
    ……
    薄荷很想说,这是什么情况呀?
    如果要用一个场景来形容现在的情况,那就是——
    新欢VS旧爱之谈判。
    可是其中有个问题必须搞清楚,谁是新欢,谁是旧爱?
    从跟程珈澜在一起的时间上来说,薄荷无疑是新欢,可是现在被程珈澜认定的女朋友,却是嘉禾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
    用楚珏的话来形容就是——
    这绝对是鸡蛋加鸭蛋,再加上鹅蛋,混合在一起以后的关系——混乱!
    薄荷对此直接翻了个白眼,她的情况哪怕是傻子都能感觉到,用不着这家伙多说。
    楚珏不甘心被鄙视,挺着自个儿不算丰满的小胸脯,横扫了薄荷一眼,很犀利道:“就你这智商啊,还是小心点的好,别做出被人家卖掉还帮人数钱的事儿,要是到了那地步呀,你可千万别说认识我,丢不起人!”
    薄荷每每想到这儿就一阵郁闷,她真的那么蠢?
    “薄小姐,我这人向来直接,有话就直接说!”
    开口打破沉默的人,是嘉禾。
    薄荷回过神,虽然她并没有什么倾听的心思,但她不觉得嘉禾找上门,是上赶着被她拒绝的。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拒绝不能让对方放弃,那就如对方所愿——
    让她说个尽兴。
    思及此,薄荷耸肩,示意嘉禾继续,“说吧。”
    “是这样的。”虽然说自己喜欢有话直接说的人是嘉禾,但是事实上,这会开口的人并不是她,而是一个薄荷从未见过的女人,这个女人刚才见面的时候有过自我介绍,薄荷记得她说自己是律师,姓陈。
    陈律师眼见自己的话成功的吸引了薄荷的注意力,这才继续道:“嘉禾小姐是想请薄小姐为其先生,生下一个孩子,只要孩子健康,不论男女,嘉禾小姐都愿意付出酬劳,这是合约,您可以看看。”
    陈律师说着,就将一份合同推到了薄荷面前。
    而薄荷连看都不看,就直接扔到了一边儿,拜当初程珈澜强迫所赐,这些年薄荷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合同之类的玩意儿。
    还有对方的话——
    为其先生……
    这几个字听在耳朵里,绝对不是刺耳能形容的,而是虐心的级别。
    “你先生?”薄荷抬头望着嘉禾,忽然笑起来,虽然笑着,可杏眸里凝聚的火焰,却是冰冷的,嘉禾还真当她是软柿子,想捏就捏啊。
    可就算是软柿子,在捏的时候,也得担心力道过大,会不会糊一手黏腻的果酱吧。
    嘉禾被薄荷的眸光看的不自在极了,当然以她的经历这是绝对不应该出现的情况,不过到底是有些心虚,忍不住的避开了那道锋利的视线。
    当她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后,立刻将视线重新放到薄荷身上,微微挺直了腰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盛气凌人!
    “如果你对酬劳方面不满意,或者有其他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薄荷懒得搭理嘉禾,想说不用了,无论什么条件,她都不会答应。
    可嘉禾这种语气,这种犹如正室,大妇般的语气,却让她很是不爽!
    或许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实在太多,每一件都在不断地挑战着她的底线,使得她最近的情绪很容易被影响,还总是容易火大!
    于是,火大的薄荷直接将到了嘴边的拒绝咽下去了。
    “答应你也是可以的,不过……”
    生孩子嘛,没什么了不起,况且生的还是程珈澜的孩子,“我还有个条件。”
    闻言,嘉禾精神一震,“你说。”
    本来她还以为说服薄荷需要很多时间和力气呢,但是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
    与此同时,她心里对薄荷也产生了诸多不屑,心想,到底是小家小户出来的,目光短浅,不过这样也好,省却了她很多麻烦。
    嘉禾的神情因为薄荷的话变得放松下来。
    可是不过短短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
    因为薄荷冷笑着肆意道:“我答应给他生孩子,条件就是——嫁给他!”
    说罢,她挑衅地睨着嘉禾,她不是以程珈澜的妻子自居吗!不是想逼迫她代孕吗!不是又跑过来对她利诱,让她给程珈澜生孩子吗!
    很好。
    她答应了!
    能不能进行下一步,就看对方的诚意了!
    想了想,薄荷又加了句,“其实你还年轻,完全没到不能生的地步,难道程珈澜不愿意让你生?”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试探,试探嘉禾的底线在哪里!
    “这位小姐,请你不要太过分!”
    还不等嘉禾说话,跟她一起来撑场的律师就忍不住了!
    在嘉禾的有意误导下,在律师的心里,薄荷就是个上位的三儿,要不然她可不相信,以薄荷的年纪,能够住得起这般豪华的跃层公寓。
    她对这种仗着自己年轻,就来蛊惑男人,为自己换来更好生活的女人,异常反感!
    不过鉴于自己职业的特殊,年轻时听到这种事儿还会愤青一把的律师,早已经被社会这个大熔炉,打磨地世俗通透了,其实三儿就三儿吧,反正这种职业是从古至今的。
    如今的社会,虽然没有三儿的合法地位,但是这种现象却是屡禁不止,更何况以她的职业当真见过太多了,处理过的也不在少数。
    可是不管她处理过多少类似的纠纷,像薄荷这样嚣张的,她却是第一次见到。
    尤其是无意间稍微联想下最近对她异常冷淡的丈夫,憋在心理的那点火气,登时因此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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