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你要永远都记得我
    “哼！什么叫做悔改，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么斥责我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苦苦的坚持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为所动？难道仅仅是因为一个世俗不容，就成了两个人之间的障碍吗？
    “孽障！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如今还用生化武器来威胁我，如果你今天继续执迷不悟下去，那么我将替师傅清理门户！”连羌心中怒极，这个畜生，当初师傅对他是极好的，一个对不起他，这畜生就欺师灭祖，不但杀光了师门的师兄弟，连师傅都没有逃得过他的毒手，而且更是打着爱的名义，那样伤害了他。
    “呵呵呵，师兄，你清理门户？你以前就没有我厉害，你觉得，现在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老约翰表面上大笑，其实心中极为痛苦。想他为了这所谓的世俗不容的感情，几乎杀尽了所有反对的人，更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拥有这个男人，而做了许多负尽天下人的事，可到头来，竟然是这个他深爱的男人，对他说，清理门户。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无法对他下手的，宁愿自己死，都不会对连羌下手，可是他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老约翰的心中难受，但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连羌察觉到老约翰从心底散发出的悲伤与愤怒，心中动容，但是态度不改，他跟老约翰之间，从老约翰欺师灭祖的那一天开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两个人，必须要有一个人死，用鲜血祭奠那死去的亡魂。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当年不如你，未必二十年以后也不如你。约翰，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跟我回师门，向师傅和师兄弟们认错，改过自新。”连羌冷着脸道，在他的记忆里，老约翰什么时候成了这样一个人。
    “认错，我为什么要认错？他们那些人都该死！”老约翰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出来，可是犹豫了很久，还是硬生生的忍住，连羌对师门一直都是很尊敬的，自己如果告诉了连羌动手杀师傅师兄弟的原因，或许能够获得连羌的谅解，可是连羌，却终究要痛苦了，既然选择了爱他，那么所有的痛苦，就由自己来承担吧。
    连羌的脸色大变，他的师傅，他是一向当做父亲来对待的，虽然严厉了些，但终究是将他抚养成人，还教他功夫和医术的人，老约翰千不该万不该侮辱他的师傅！
    “放肆！”连羌怒吼过后，就对着老约翰奔了过去，手中拿着的，是一柄锋利的匕首，这种短兵器，一向是他的特长。恐怕任何人都想不到，一个如此温和的人，竟然会用如此锋利尖锐的兵器。
    以往师兄弟两个人都是在切磋自己的技艺的，连羌也会故意让老约翰几招，让老约翰更加有信心练功。可是这次，连羌却没有丝毫留情，手中的匕首招招指向老约翰的要害，不要了老约翰的性命誓不罢休。
    老约翰见连羌来势汹汹，慌忙拿出自己的兵器迎战，他拿的是一把西洋剑，比起来连羌的匕首，更多了几分柔软之意。只不过两把兵器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了的亮光不仅刺伤了人的眼，还寒了两个人的心。
    他是真的要杀他！老约翰心中悲凉，但手上的招式依然不慢，老约翰这样一个温和的人，其实在功夫上并不弱，尤其是速度，更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招招致命，似乎不让老约翰躲得过去。而老约翰这些年的身手也没有退步，并没有进攻连羌，而是见招拆招，连羌的每一个招式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软软的没有力道。
    “师兄，你这是真的要杀我？”老约翰抵住连羌的匕首，眼中是一片赤红，你这是要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都给斩断了吗？
    “乱臣贼子，欺师灭祖，贻害人间！人人得而诛之！”连羌是个很传统的人，在他的眼里，欺师灭祖是很严重的事情。
    “根本就不是这样！”老约翰一把将连羌打退，第一次来反击连羌，连羌一个不注意，竟然被老约翰打的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师兄弟二人再次对峙了起来，连羌听出了老约翰刚才话中的意思，难道还有其他的隐情吗？可是这么多年，老约翰为什么不说？
    “师兄，我只问你，你这么多年，对我到底有没有那么一点情意，我要的不多，一点点就够了。”老约翰的眼睛中充满了渴求，既然他要自己死，那么自己就用生命让他安心，可是得不到他的爱，始终是老约翰的遗憾。
    “你如果肯悔改，我还将你当做是小师弟一样爱护。”连羌心中微微动容，两个人以前的事情慢慢的浮上脑海，那时候，两个人还是亲密无间的师兄弟，自从老约翰对自己的感情曝光了以后，这种感情就慢慢的疏远了。
    “是吗？”老约翰低低的呢喃着，还是小师弟吗？这种感情，他才不需要，他要的，是他的爱，不是兄弟之间的爱！
    老约翰猛地向前冲去，连羌心中一惊，这么突然的事情，让连羌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匕首来迎战老约翰，却没想到老约翰不闪不避，而是身子直直的，撞向了连羌的匕首。
    匕首撕裂皮肤的声音清楚的传入了连羌的二中，他看到了什么？老约翰英俊的脸上被痛苦所占满，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而在老约翰心脏的部位，连羌手中的削铁如泥的玄铁匕首，插在老约翰的心脏处，此刻有血迹流出来。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老约翰不是为了偷袭连羌，而是上前去，自寻死路的。
    连羌冷冷的看着自己握着匕首的右手，他这算是杀了老约翰了吗？为什么，他会有种心痛的感觉。这个师门败类，欺师灭祖的人，杀了他不一直都是自己的心愿吗？而今心愿达成了，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会如此心痛？
    老约翰笑着，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而纠结着，他是最怕疼的，以前练功的时候经常会因为疼痛哭鼻子，这个时候总是连羌在安慰他。可是现在，却由连羌给了他最痛苦的一击。
    “这下子，你该高兴了吧？”老约翰抬起双手，握住连羌的双肩，他是西方人，本身就长的高高大大，连羌比他还要低一些，所以他扶住连羌的肩膀，一点都不显的吃力。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不会记住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连羌像是在问老约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老约翰的鲜血滴到地上，盛开出妖艳的血花，他从来没有想过，男人的死也可以这么凄美。
    “这样子，你总会记住我的。师兄，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从来不曾改变过。”老约翰费尽了力气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却耗尽了几乎所有的力气。
    “不不，你不要说话，我给你医治。你会好的，我会把你治好的。”他不能死，他还没有跟师门忏悔，怎么能就这样死去？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连羌想错了，他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美称，可是对于一个一心想要寻思的人来说，所有的医术都是个笑话，老约翰就是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换的连羌一生的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