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1年前,在厨房里,林雪心把沾了药剂的南瓜饼哄骗白云裳吃下。
假死药无色无味,所以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任何不妥……
加上,白云裳本就有病,每况愈下,让人误以为是她的病情加重,司空泽野和白云裳都不会多想。
这种假死药有一个缓期作用,可维持半个月后才缓慢死去,这也防止白云裳死得太过突然,惹司空泽野怀疑。
那半个月里,假死药的作用下,白云裳频频昏睡,造成了她逐渐死亡的假象。
被那么大的悲伤笼罩,司空泽野怎么会多想这事中的蹊跷?
白云裳“去世”后,死去的三天内跟死人无疑,三天后开始清醒,复活。
按照司空皓然的计划,司空泽野将白云裳安葬后,他就掉包——
那位神似白云裳的小姐,是他千挑万选的替死鬼,原本就跟白云裳形态相似,再花重金请医生做了最顶级的整容。于是,她的长相跟白云裳达到了极度相像,气质和神韵却远远比不上。
然而,当一个人死去,身体腐烂变臭,谁又会怀疑两个人的不同。
令司空皓然意外的是,司空泽野并未将白云裳安葬,而是制订了水晶棺,放在恒定的低温室内,存放她的遗体。
人在死后机体免疫力会迅速瓦解,体内存在的细菌以遗体为养料,不受控制的繁殖,最终造成遗体腐烂。而保证死后遗体不腐,就需要考虑遗体灭菌、恒温、隔离外界污染等各种条件。
水晶棺非常昂贵,而且制造工序繁复,各种方面都靠钱财堆积。
司空皓然倒不是认为司空泽野舍不得花钱,而是没有料到,他对白云裳执拗到这种程度。
就算是死了,也不愿她入土为安,而是将她保存起来,时刻陪在他身边。
司空皓然想方设法,赶在三天之内,把水晶棺木里的白云裳掉包。并让林雪心想办法,将维持白云裳生命的药也掉包。
现在躺在水晶棺里的是替死鬼,由于变成一尊僵硬的尸体,本来跟活人就有区别,所以很难辨别出真假。
不过,如若哪一天,司空泽野心血来潮,撬开棺木,必然会发现这具尸体的很多疑点。
…………
修长的手指将那报纸捻起来,司空皓然放在眼前看着。
忽然白云裳伸手一夺,将它拿回去。
司空皓然抓着她的下巴:“每天这么痛苦思念,也没有结果,你何必如此?”
白云裳犟开他的手:“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对你有丝毫感觉,你又何必如此?”
司空皓然站起来,微微一笑:“这证明我们都喜欢做毫无意义的事情,算不算一种默契?”
白云裳不予理会。
她已经知道他不是莫流原了。
那次假死,她便明白,一个人的性格如何变,心都不可能改变。宁愿伤害她,也要将她夺回身边的自私男人,绝不可能是莫流原的。
但白云裳没有立即识破他,而是假装顺从,依赖,一步步取得他的信任。
她明白,揭穿他的面具,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已经是他的合法妻子。
他明显权利很大,就算她逃脱了,他也很快能把她抓回来。
她没有可以逃离的地方——她虽没有死,但生命已然不久,她不能再回司空泽野身边,既然在司空泽野眼里她已经死了,那倒不如就让“白云裳”从此死了。
她用了3个月的时间,频频试探,才从司空皓然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中,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从此白云裳变脸,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地逃脱。
到现在,她也没有逃走,却有些认命……
“云裳,你是上帝派来陪我的天使。”司空皓然最喜欢对她说这句话,“生一起生,死一起死,是不是觉得很惊心动魄?”
“谢谢,我没这个荣幸。你一定是地狱里来的魔鬼——”白云裳则是咬牙切齿。
“魔鬼配天使,绝配么。”
……
此时,这个魔鬼身体一歪,懒懒地坐在她身侧,一股牛奶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而来。
他总是这样带着一股婴孩的天真味道,却比魔鬼还邪恶。
“喂,小东西,我真的很怀念那三个月的美好时光。我们倒回去吧。”
“别做梦了,每天看到你的脸我都恶心,你知道吗,我恶心饭都吃不下了!”
“这么有默契?自从跟你谈恋爱以后,我也经常心事重重,吃都不下饭。”
“谁跟你谈恋爱了?”
“你呀。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
白云裳冷着面孔,不再说话,但他总有办法说一些有的没的,挑起她的战火,让她不得不骂他。
“头发很香啊。”司空皓然在把玩着她的头发。
白云裳不高兴他的触碰,起身要离开,他却摁住她的肩膀。
“把你的脏手拿开。”
“我不脏,才刚刚洗过。”
“你给我滚,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恐怕明天就真的要滚了。”
“不用等到明天了,你现在就滚吧,越远越好。”
“云裳,你还真是薄情。”司空皓然笑了一笑,“你知道我要滚去哪里嘛?”
“谢谢我没有兴趣。”
“你梦中情人的婚礼现场。”
白云裳的背脊一僵。
司空皓然不紧不慢接话道:“一个星期后就结婚了,邀请了我,你说我可以不去吗?真是烦恼,哥的婚礼我怎么能不出席,若是让他察觉出不对劲,发现到你的存在,就不太妙了吧。”
“那你就去啊,”白云裳皱起眉,“还在我这里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可是我又舍不得你。一个星期,我们没有那么多‘一个星期’可以浪费。”说着话,他拿着她的手指把玩着。白云裳怎么抽也抽不走,只得将脸别得很开。
“云裳……”他忽然把脸靠过来,靠在她肩头上。
白云裳肩膀往下一塌,司空皓然的下巴落了空。
他抓住她的身体,又继续靠着,那种牛奶的气味就呼在白云裳的脸上。
她用力将脸别得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