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要问?”
“嗯。”
“问吧。”
白云裳并没有话要问,想了想,就问出那个她一直疑惑的:“……伯爵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走。”
司空泽野身形一僵,本来良好用餐氛围立即被破坏。
“怎么,你很想走?”
“……”
他低了低嗓音说:“明天。”
“明天?”白云裳口气里的失望扑来——
连马仔都察觉到了,何况是司空泽野。
白云裳失望的是,以为他还会多留她一段时间,诧异的是,明天就走,她真的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然而到司空泽野这边,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看来,你很急着走啊。今天下午就送你走如何?”
“伯爵先生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我差点忘了这个。”
他擦干净了手,从口袋里摸出那份离婚协议书:“没有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你怎么会舍得离开?”
“你真的误会我了,我……”
“吻我。”司空泽野戏谑的眼神盯着她。
“……”
“就算是临别前的goodbyekiss,”他戏谑的眼神之内,其实夹杂着冰冷的疼痛,“吻到我高兴为止,这份协议书立即就是你的。”
白云裳的拳头攥了攥,胸口,心脏被撕裂开来的一种痛——
头垂下去,落下的长发遮盖了她脸上的表情。
她不知道为什么情况就变成了这样。她不是想要走,可是她却没有理由留下来。
下巴被拿住,他抬起她的脸:“反正你迟早都要走,多留一天也没意义。”
粗糙的手掌一下下地摩擦着她,眼神也带着一种深刻的力度看着她。
仿佛要把她的每一点,都深深地记在心里。
他的目光,让白云裳的心软下来。
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像是要吻她——
马仔和保镖立即站起身,走开到一旁,看着别处。
白云裳的睫毛颤了颤,轻轻闭上眼。
滚烫的气息呼在她脸上。
那个吻没有如预期中到来,她的手被摊开,一份纸约被放在她的手中。
低低沉沉的嗓音响在她耳边:
“白小姐这两天让我很开心,所以,这是你应得的。”
白云裳睁开眼,那果然份离婚协议,已经签了名……
身边人影一动,司空泽野突然起身,走到溪水前。
阳光射过去,他的背影高大沉默,散发出冷峻落寞的气息来。
雪茄被点燃了。
袅袅的烟雾就像用手都拨不开的愁绪。
白云裳紧紧皱了下眉,根本是亲不自禁就站起来,朝那边走去。
她就像个被控制的傀儡,没办法思考。她只知道,如果就这样离开,跟莫流原结婚,她会很难过很难过。
站在他的身后,隔着半米的距离,她又突然是清醒过来一般。
她觉得自己真是贱。以前被他囚禁时,想方设法地想要逃,得到自由,每天的思念着莫流原。为什么现在她完全角色反转了。
她到底是个多么不满足的女人?
难道她对莫流原一直以来的感情不是爱,只是得不到所以想要拥有的仰慕?
如果是这样,那她现在对司空泽野升起的情愫也不是爱吧。她怎么会毫无征兆就爱上他!
“咳咳,咳咳咳。”司空泽野忽然大力地咳嗽了几声。
肩膀用力地抽动了几下,他的身影看起来如此落寞。
问清楚吧,这几个月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白云裳完全是着魔般,伸出手……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要抓住他衬衣的时候,司空泽野身体一晃,沉重的身躯朝溪里倒去,飞溅起的水花射了她一脸。
“少爷!”马仔和保镖快速赶来。
白云裳诧异极了。
司空泽野倒在溪水中,身体沉重难忍,心口和头顶都像是有烈火在灼烧。
连日来的疲惫,一直因为白云裳的存在而积压着。只要有她在,再累他都不会觉得累。
可是现在,就好像绷紧的身体突然松懈,铺天盖地的疲惫席卷而上,他连睁开眼都觉得费力。
马仔和保镖七手八脚地将他从水中打捞起来。
司空泽野的思绪迷迷糊糊,眼睫半睁,一身都是水,被扶着往马巴赫走去。
白云裳小跑着跟上,心口揪紧的:“他没事吧?怎么会突然……是不是昏倒了?”
“少爷高烧得很严重……看来必须尽快返回别墅。”别墅里有医生留守。
听到白云裳的声音,司空泽野用力睁了眼,几滴水珠从睫毛处滚落下来。
他嘴唇动了动,白云裳没有听到声音,但是马仔听到了……
“送她离开。”
司空泽野被扶进车内后,车门关上,将白云裳隔绝在外。
马仔指了两个保镖,让他们用另辆车送白云裳回城。
这个决定也很突然,白云裳根本就措手不及,五雷轰顶,呆呆地站在原地。
阿斯顿马丁转了个弯,正好碾过刚刚做好铺在地上的食物,离开。
*******☆☆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将近傍晚时分,又开始下雨,闷雷一直炸响,整个世界仿佛处在光和影之中。
大床上,司空泽野眉头紧蹩,休息了一个下午,外加连续的药水注入,让他的高烧终于缓和下来。
可是身体却依然是那么的疲累。
就仿佛有一座山压在他身上,让他疲累得根本动不了身。
尽管这么疲累的状态,他却一直睡不着。只要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有个背影在离开……
白云裳还是走了。
早走晚走都是要走,他却贪恋着她留下的每一分一秒。
这时,卧室门被打开了,马仔走进来,见他的眼睛是半睁的,就低声说:“少爷,白小姐已经被安全送到机场,保镖已经送她上了飞往中国的航班。”
司空泽野冷漠地点了下头,眼神是空的。
“另外,白小姐转告说谢谢,这两天她玩得相当开心,她将不会忘记这美好的回忆。同时,她希望你养好身体,不要太过劳累了。”
司空泽野的眼神一动,终于有了点神彩:“她真这么说?”